暖艳

暖艳

焦小桥

“红红白白定谁先？袅袅婷婷各自妍。最是依栏娇分外，却缘经雨意醒然。晚春早夏浑无伴，暖艳暗香正可怜。好为花王作花相，不应只遣侍甘泉。”这是南宋诗人杨万里著有《多稼亭前两槛芍药，红白对开二百朵》。

杨万里的宅院内有多稼堂，堂前载种两栏芍药花，红白对开，共有两三百朵，他看到这种红红白白袅袅娉娉争娇斗艳的情景，描写了各色芍药暖艳清香各自芳妍的景色。杨万里对自然景物观察细致，领会深刻，描写生动，想象丰富，语言活泼自然。

首联从颜色方面进行描写，对句从姿态方面进行夸述。说两百朵红白对开的芍药，朵朵亭亭玉立，枝枝袅袅临风，如体态轻盈之美女，各呈妍态，争芳斗艳，真无法判定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诗人目睹用栏杆围护的两丛芍药,花蕾初绽,红白相间,自然想到谁个更惹人喜爱呢?原来是各有独秀,难以分个高下。“袅袅婷婷”本指女子体态轻盈,此处当指芍药花姿多采。

接下来的三、四两句展现给读者的是,芍药花依栏最为娇妍,经雨最为妩媚的情态。其中的“醒然”是描写醉后神态不清的样子。

诗的五、六两句是说暮春初夏时没有他花可与芍药相伴,她那红火火的颜色和幽暗的清香着实令人陶醉,惹人喜欢。这里的“浑”作“简直”解,“怜”即爱。结尾两句是根据“牡丹为花王,芍药为王相”之说而发。

颔联描述的角度较首联有所变化了，首联是远距离的概述，颔联则是近镜头的描绘，说芍药依栏而开，如凭栏之美女，分外娇娆；又因刚承受雨露，更呈现一种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动人神情

颈联与尾联不仅描述的角度有所变化，而且层次也在逐步升级。这两联，已由具体描写脱笔，转而对芍药作抽象的评说了。

说在此晚春早夏之际，百花已零落殆尽，再也没有其他花朵伴芍药而盛开了，这就显出了芍药“众芳摇落我仍开”的可贵性，更何况其明艳之姿容与暗发之幽香，不也都十分可爱吗？

据此，作者“顺风取势”地进行推理，并“水到渠成”地得出结论：芍药应与牡丹并称花中之王，不能只让它作花相。否则，就委屈了芍药了。全诗气脉贯通，层递而上，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