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仪礼·丧服·子夏传》中指出:“妇人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周礼·天官·九嫔》中写道:“九嫔掌妇学之法,以九教御: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就是中国古代提倡的妇女应遵循的“三从四德”。后来有些人对中国妇女的美德进行了总结,大致有孝顺贤惠、勤劳持家、相夫教子 、忠贞专一、坚强忍耐、温柔内敛、庄重典雅、秀外慧中8个方面。这里面既有对妇女的溢美之词,但也存在着浓厚的男尊女卑思想,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妇女长期以来所承受的各种压力和偏见,却忽视了妇女在推动历史发展中所作出的巨大贡献。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晋文公的经历就很好的体现了这句话的内涵。他43岁被迫逃亡,在外颠沛流离19年,辗转8个诸侯国,62岁登基做国君,在位9年,励精图治,带领晋国走上霸主之位。
重耳因权利斗争,被晋献公勒令到封地上任,同时接到命令的还有太子申生、公子夷吾。
春秋时代,分封意味着另立宗庙,就等于丧失了对皇位的继承权。三个公子接到父王的命令后,不敢违抗,只好去了各自的封地。但权利斗争往往是残酷的,太子申生首先被借机除掉。
重耳和夷吾在自己的封地听说太子死了,连忙潜回都城探查消息,哪知道消息泄露,被骊姬探知,骊姬就在晋献公的耳边吹风,说重耳、夷吾和申生是一伙的,是同谋。
刚开始,晋献公对骊姬的话还将信将疑,但见重耳、夷吾两人回都城转了一圈走了,没来拜见他。他觉得这两个儿子已经心生异志。
晋献公一怒之下,派出大军兵分两路去讨伐两个儿子。一路大军围住重耳的封地蒲城,另外一路大军围住夷吾的封地屈邑。夷吾带着自己的军队出城迎战,寡不敌众,选择了弃城出逃。重耳认为儿子不能跟老子打,所以连抵抗也没抵抗。不久,浦城陷落,重耳在晋献公派出的杀手勃鞮的追杀下,只得带领赵衰、狐偃、介之推、先轸、魏犨等几名亲信逃到狄国。在他舅舅的安排下,暂时安居下来。
春秋时以赤狄﹑白狄﹑长狄最著。狄字或作“翟”。其中白狄主要分布于古雍州北部(今陕北一带);赤狄主要分布于今山西长治一带,与晋人相杂居,是春秋时期实力最强影响最大的狄族部落; 长狄分布于齐、鲁、宋、卫之间,曾攻打过齐、鲁、宋、卫等国,公元前607年为齐、卫所灭。
春秋时期打仗好似喝凉开水,随便找个理由就行。在重耳到狄国不久后,狄国讨伐廧咎如(qiang gao ru),俘虏了两个美女,大的叫叔隗,小的叫季隗。当时社会流传:前季隗,后季隗,如珠比玉生光辉,可以想见两姐妹容貌之美。
说来也奇怪,少数民族很容易出姐妹花,骊戎就出了个骊姬和少姬,搞得晋献公神魂颠倒,国内政治动荡。
狄国将季隗嫁给重耳,叔隗嫁给赵衰。这季隗并不是普通人,她是廧咎如国君的小女儿,是公主。季隗正值妙龄,被当作婢妾赏赐给年过不惑的重耳,心里难免一腔郁愤。但弱国无外交,身为败军之女又能奈何?好在重耳待臣下姬妾宽厚,懂得怜香惜玉。季隗也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
重耳是逃亡公子,季隗是落难公主,二人同病相怜,竟然慢慢擦出了火花。那重耳对季隗既有父亲的呵护,又有丈夫的体贴。而季隗也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子,她心思聪颖,识大体,是个难得的贤内助。
重耳在狄国天天狩兔猎鹰,一住就是12年。季隗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伯鯈、叔刘。随从也都娶妻生子,安享太平。季隗以为就这样波澜不惊地与重耳慢慢变老。
公元前651年,晋献公逝世,荀息当国相,骊姬立他儿子奚齐为国君, 里克杀了骊姬和奚齐,荀息自杀,里克派人迎接重耳回国即位,被狐偃挡住了。公元前650年,重耳的弟弟夷吾登位自立,是为晋惠公。夷吾登基后急着在诸侯之间立威,却找不到路径,加之在对秦的战争中失败被擒,夷吾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就打起了重耳的主意。
有一天,在黑水湖畔围猎的重耳,忽然见到一个人冲进围猎场,要见狐氏兄弟,说老国舅让他送来一封家书。狐氏兄弟一看,送信的人是父亲府上的家奴,二人急忙将信拆开,信上说,重耳的弟弟夷吾当了国君。但夷吾知道自己的德行远不如哥哥重耳,害怕重耳回去争夺帝位,便让侍卫勃鞮来追杀重耳。
狐氏兄弟不敢怠慢,要重耳马上动身。重耳有点不想走,狐偃便提醒他说:“我们来这里,不是为娶妻生子,而是为了国家大事。当时我们匆匆忙忙,只是在这里暂时落脚,现在应到一个能帮助咱们复国的强大国家去。”重耳听了,很羞愧。就慌慌张张跑回家,语无伦次对季隗说:“我那杀千刀的弟弟夷吾派的杀手很快要来了,我要跑路了!前途未卜,生死难料,没法带上你和孩子。你要好好养育他们,等我安定下来一定接你们。你要等我25年,25年我还不回来,你就可以改嫁。”
《左传》中是这样描述的,谓季隗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而后嫁。”对曰:“我二十五年矣,又如是而家,则就木焉,请待子。”
都说一个伟大的男人身后一定有一个更加伟大的女人,重耳能够取得后来的成功,就是因为背后有季隗这个贤内助。
当时狄国和中原的婚姻观念不同,狄国女人在婚姻上不像中原女人那样有严格的约束,非得从一而终。在狄国,丈夫走了或死了的女人,是完全可以改嫁的。
季隗听了重耳的话后,百感交集,自己国破家亡,由一个尊贵的公主沦为阶下囚,又被迫嫁给比自己大了30岁,在外逃亡、寄人篱下的重耳,本来够窝囊的了,好在重耳待自己不错,本想平平安安地就此度过一生,可是如今唯一可以依靠的重耳又要远走他乡,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这让她怎么办才好!她明知道,从此后,不但要忍受长期的分离之苦不说,还要承受夫君将来在逃亡路上再娶的可能,她是多么不希望也不愿意看到这些啊!可是理智在告诉她,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丈夫拿生命去冒险。为了顾全大局,她要无条件地支持丈夫继续流亡,去寻求大国的帮助,以便能早日回到晋国夺取政权。
一念之间,千回百转。最终,季隗也用开玩笑的口吻对丈夫说:“我已经25岁了,再过25年,也快进棺材了,还是让我等你吧!”这话表面上轻松幽默,实际上却等于直接告诉重耳,我立志等你,不会改嫁!你就不要再有后顾之忧了!言下之意,你只管一心一意去完成复国大业吧。弦外之音,我一个女子尚能有勇气和信心在异国他乡等你25年,难道你一个男子汉还没有勇气去建立自己的大业么?从这句话里不难看出,季隗在突发事件面前的无奈,对丈夫的顺从,以及对不可预见的未来的艰难抉择。反映出季隗的理智、冷静、识大体、顾大局,以及对感情的忠贞不渝。也让我们从中窥见了古代妇女善良,忍辱负重,顾全大局,牺牲自我的献身精神。倘若季隗目光短浅,阻止重耳离开狄国。那么,在中国的历史上,就不会有春秋五霸之一的晋文公!可见,季隗对帮助重耳登上霸主宝座,迈出了多么关键的一步!正是季隗的无私和牺牲,才成就了晋文公的霸业。
12年的耳鬓厮磨,已经让季隗深深爱上了重耳。她能如此选择,证明她不但明事理,而且具有远见卓识。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她想念丈夫,需要丈夫的呵护。因此重耳走后,季隗常常以泪洗面。每当她为远方的丈夫担忧的时候,她就悄悄地一个人,躲到黑水湖畔的一个山凹里哭泣。久而久之,在她泪水落下的地方便形成了两眼泉水,汩汩地流入黑水湖中。由于这两眼泉水是季隗思念重耳的泪水,所以人们又叫这两眼泉为“相思泉”。据说现在依然可以在城台子山的城南湾看见水泉的旧址,即使在最干旱的日子里,这里仍湿漉漉的,长满了水草。相传,宋代的杨六郎杨延昭也曾在此驻足饮马,赞誉这两眼泉水。
逃离狄国没多久,重耳的盘缠就被下人给卷走了,一行十几人只得一边讨饭一边前行到卫国。
卫国看他是个倒运的公子,不肯接待他。他们一路走去,来到五鹿(今濮阳东南),由于实在饿得厉害,正瞧见几个庄稼人在田边吃饭。重耳一行看得更加嘴馋,就叫人向他们讨点吃的。
庄稼人懒得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跟他们开个玩笑,拿起一块泥巴给他们。重耳火冒三丈,他手下的人也想动手揍人了。随从的有个叫狐偃的连忙拦住,接过泥巴,安慰重耳说:“泥巴就是土地,百姓给我们送土地来啦,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吗?”重耳苦笑着向前走去 。
被派来刺杀重耳的勃鞮失去了目标,心理那个烦躁不言而喻,只能硬着头皮一路追杀。
半路上,重耳听说齐国宰相管仲去世了,就决定去给齐桓公效劳,希望得到齐国的帮助和保护。
齐桓公早听说过重耳的贤德英明,以高规格的礼仪接待他们,并大把赠送票子、车子、房子,还把宗室之女齐姜嫁给了重耳。
话说齐姜美貌更胜季隗,刚经历了奔波之苦的重耳,别提多开心了,天天和齐姜腻在一起,复国的远大志向早被熔化,再也不想品尝劳碌奔波,餐风露宿的流浪生活。重耳和随从又恢复了锅里有肉,吃穿不愁,乘轻车驾肥马的贵族生活。
重耳到齐国第二年,齐桓公就被易牙、竖刁、开方“三公子”害死,几个儿子争权夺位,国内政治动荡,早没人注意他这个流亡公子了,以至于重耳还没来得及开口商谈借兵的事。嫁给重耳的齐姜也看到国内局势艰难,恐怕重耳不能久待了。
重耳的消极堕落引起随从的强烈不满。魏犨脾气最火爆,大发牢骚:“咱们放弃高官厚禄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不辞劳苦追随公子,东奔西走惶惶如丧家之犬,原指望他有狼子野心,会荣登大宝,咱们也跟着吃香喝辣,不枉辛苦一场。哪知他天天和齐姜泡在一起,喝酒调情度日,十天半月咱们连面都见不上。在齐国茍且偷安,白混了五六年,公子只贪图眼前的安逸,哪有长远打算?不如咱们散伙走人!”赵衰是个和事佬,说:“魏兄弟说得没错!咱们不是正想办法把公子从‘美人坑’中救出来吗?稍安勿躁!”
有一天,赵衰、咎犯在一棵桑树下商量如何离开齐国,当时正好有个养蚕女在树上采摘桑叶,便把这件事告诉了齐姜。齐姜把这个婢女杀了,然后对重耳说:“您有称霸诸侯的远大志向,我已把偷听的人杀了。”重耳说:“没有这事啊!”
齐姜劝道:“自从你逃离晋国,晋国年年鸡犬不宁,月月鸡飞狗跳。夷吾狡诈贪婪,背信弃义,战场上被秦国打败,自取其辱被俘;国人唾弃他,邻国疏远他;这是老天爷厚待你。你离开齐国去别国搬救兵,一定可以得到晋国。你别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了!”齐姜嘴皮磨得快起茧子,重耳迷变温柔乡,还是不答应。
第二天早上,赵衰、狐偃、魏犨、先轸四人站立在宫门外,请守卫通报重耳,约他一齐去打猎。重耳还没起床,被吵醒好梦,心里窝火着呢,说:“跟他们说一声,我病得起不来。”
齐姜忙派人召狐偃进宫。屏退左右,故意问:“狐大夫找公子有啥事?”
狐偃说:“没什么!只不过约公子去打打猎,活动活动筋骨,射几只狐狸紫貂给夫人做件漂亮的貂皮大衣。”
“那你们这次打猎,是去宋国、秦国还是楚国呢?”
狐偃吓得差点晕倒,还以为消息泄露了。但仍旧故作镇静说:“哪用得着跑那么远?这些猎物临淄郊外多的是!”
齐姜说:“你们打算劫持公子逃走,我早就知道,不用隐瞒了。昨晚我也苦劝公子远行,哪曾想他死活不依。今晚我大摆筵席,歌舞欢饮,把他灌醉。到时你们用卧车连夜载他出城。等天亮离城已经很远,他想回也回不来,不肯也得肯。”
狐偃大喜,夫人和咱们一条心,其利会断金。大拍马屁道:“夫人割闺闱之爱,舍鱼水之欢,成就公子的美名,贤德古往今来无出其右。”
姜氏道:“得了吧!回去准备吧。”
当晚齐姜设宴。重耳不胜酒力,齐姜再三勉强,很快他就酩酊大醉。立即派人通知狐偃。车上预备两层厚被子铺成的“床”,重耳被连衣带席抬上去。狐偃辞谢齐姜。想到这一去前途难料,生死难卜,不知是否还能相见,齐姜不觉泪流满面。随从也顾不上怜香惜玉安慰几句,快马加鞭的离开。
齐姜以自己的远见卓识,再次强行把重耳推上了逃亡之路,但也是重耳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重耳先后又逃到了曹、宋、郑、楚等国,得到了这些国家的高规格接待,生活的倒也很惬意。
在曹国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曹共公听说重耳的骨节连成一片,就想看看他裸体的样子,趁重耳沐浴时,走到重耳身边偷看,这也许是最早记录的“偷窥事件”。
这时的晋国也一片水深火热。当年,在秦晋之战中,晋惠公被俘,秦穆公释放晋惠公时,以“割河西五城,太子圉留秦国为人质”作条件。
太子圉入秦时,只有十来岁。秦穆公就把宗室之女怀赢嫁给了他。在太子圉15岁的时候,听说他的父王晋惠公在国内病得快死了,就对媳妇说:“我母亲是梁国人,现在梁国被秦国灭了,我在国外被秦国轻视,在国内又无援助。父亲病重卧床不起,我担心晋国大夫看不起我,改立其他公子为太子。俗话说,飞禽走兽死也落叶归根,我死也要死在晋国,咱俩一块走吧。”怀嬴说:“你是一国的太子,现在受了委屈。父王把我嫁给你,为的是稳住你的心。现在我牵绊不住你,是我的罪过,要是和你走了,就是背弃父王,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了,就是违背夫妻的情义。我什么都不能作。虽然我不和你一起逃,我不声张也不拖累你就是了。”
于是,他就化装成羊皮贩子,连夜搭了个夜班船,逃回国了。还好,他赶上了葬礼,而且没有争议地当上了晋国国君,就是晋怀公。
秦穆公对晋国一向有恩,听说女婿逃走,非常气愤:晋国父子二人,都是一路货色,知恩不报,过河拆桥。定要推翻他不可!秦穆公四处打探,知道晋怀公的二叔重耳,正在国际间当流浪汉,就托人找到他,说:“你到我们秦国来,有好事!”重耳听见召唤,就去了秦国。先饱饱地吃了一餐,换了身干净衣裳,就去见秦穆公了。
秦穆公说:“是这样的。我要把怀嬴公主嫁给你。”
重耳说:“啊?我都六十出头了,娶你家大闺女不太好吧?何况,她还是我侄媳妇,没办离婚手续吧?”
秦穆公说:“你就别提你家侄子了--反正你就放心把他的媳妇抢了吧。这是我的安排!”
重耳为难而开心地说:“那就谢谢了。”
秦穆公又说:“你先别谢,我还有四个女儿(都是秦国贵族小姐),干脆一块儿批发,都嫁给你吧!”
重耳太意外了,下意识地以失聪者的超大嗓门说:“你说什么?”
秦穆公说:“我是说,你是有身份的人,一次只娶一个媳妇,太冷清了,太寒酸了!”
那时的王公,妾媵越多越有派头,对王公们来说是这样,对太太们来说也是这样,如果当初是自己一个人出嫁,回想起来,就跟私通一样,很没有面子。如果自带了一堆小老婆给老公,就十分体面。秦穆公一次嫁五女,不是因为库存货太多,推销不出去,而是讲排场--尤其是怀嬴,是再嫁,更不能弄得跟打折货一样,要有大国公主的样子。
怀嬴在父王的谆谆教导下,很谦恭地侍侯丈夫重耳。一次,她端了一盆水给重耳洗手,他洗完手,习惯性地一挥,意思是“行了你退下吧”,一挥就把水珠儿挥到怀嬴的脸上。怀嬴可不是好轻慢好欺负的,她把盆子“砰”一声往地下一掼。郁积的恼怒:“你以为你是老几呀?要不是我老爸请你到我们秦国来,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还是一个讨饭的!吃我们秦国的粮食,用我们秦国的女人。我们不计较罢了,你竟然耍威风?甩脸子给谁看?”
重耳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这样的……”
怀嬴说:“你是王子没错,可我也是公主,谁比谁矮一截?我是二婚没错,可你也不是什么纯情少男!你算算自己都几婚了呀?再说我二婚,我有错吗?还不是你那没良心的侄儿害的!”
重耳辩解道:“我没有”
怀嬴说:“什么没有?没有什么?你不愿意娶,我还不愿意嫁哩!谁稀罕嫁你这个老头子呀?我父王真是太好人了!被你们姬家骗了一次又一次,还不吸取教训,我这就去回明了他老人家,说你们姬家没有一个好东西。”说着,竟真的往外面走。
外面重耳带来的晋国随从,早就听见了里面的吵闹,吓得不敢吱声。见怀嬴怒气冲冲地出来,害怕事情闹到秦穆公那里去,赶紧拉住她,再七手八脚地帮重耳把衣服扒掉,又帮他用绳子反绑,跪在搓板上向怀嬴请罪。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怀嬴消了气。
“洗脸盆风波”之后,怀嬴让重耳睁大眼睛看清楚,自己是两国关系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从而使自己从身价暴跌的弃妇,变成重耳不得不小心对待的贵人,公主一战永胜,真叫人佩服。
夫妻和好之后,怀嬴难免委屈地替自己表功,说:我爹还不是看中你将来能够成大业,才不惜工本资助你。你要是知好歹,我肯定全力帮扶你。
重耳也知道秦穆公想什么,但毕竟只是猜测,不敢直接问。这次风波后,秦国的意图从怀嬴这里得到证实,重耳就有意识的和秦穆公开始说这个事。
第二年春,秦穆公派大军护送重耳回国。太子圉回晋即位后杀害老臣立威,离心离德,群臣怨惧。听说重耳回晋,全都倒戈相向,望风而降。没费多大力气,重耳就赶走晋怀公圉,登上国君宝座。清除国内反叛残余后,从秦国迎国夫人怀嬴。
重耳登上大位后,没有忘记这三个成就他事业的女人,他派人把她们都接到了晋国。
晋文公感念季隗对他的恩德,有意想封她为第一夫人,就去征求季隗的意见。但是,季隗却说:“你在齐国时,姜氏妹妹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以至于你都不愿意回晋国了。多亏了她深明大义,将你灌醉,让你的手下把你带出齐国。没有她,就不能成就你今天的霸业;还有怀嬴妹妹,没有她,秦穆公就不会出兵帮你。没有秦国的援助,你就不会登上国王的宝座。所以,你还是顾虑她们两个人的感受吧。我不在乎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我只在乎你。只要守在你身边,我就知足了。”
季隗的大度和明事理,再一次感动了晋文公。他知道季隗才是那个真爱他的,处处为他着想的人。
在这三个女人中,晋文公最爱的还是季隗。也许,在晋文公的心里,齐姜和怀嬴,都有政治联姻的因素,只有季隗和他的婚姻,不带有任何利益色彩,所以,在感情上,晋文公更容易接纳季隗。再者,他和季隗都有过落难的经历,他们俩才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患难夫妻。这也使得季隗成为晋文公心目中最在意,最疼爱的女人。由于季隗的谦让,最后晋文公封齐姜为第一夫人,季隗为第二夫人,怀嬴第三。从此,季隗与另外两名夫人同掌后宫,和睦共处,一直到老。
我们看重耳的流亡历程,除了狐毛、狐偃、赵衰、先轸、介子推这些忠臣的鼎力支持、全心维护,季隗、齐姜、怀赢三位女性的无私奉献也不可或缺,如果没有季隗的爱情滋润,恐怕也不会有重耳的振作和自信;如果没有齐姜的善意强迫,恐怕重耳早已深陷温柔乡中不能自拔;如果没有怀赢背后强大实力的支持,恐怕也不会有后来的晋文公,也就没有晋文公的春秋霸业!所以当我们看那些历史人物时,也不能忘记他们背后的那些伟大女性。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