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品 15 突如其来的告白

试验品 15 突如其来的告白

第十五章：突如其来的告白（15）

曾经潇潇洒洒的一场恋爱，如今却是如此不堪回首，即使是分手也要彻彻底底地，慕纤语表面上是一个爱幻想，憧憬美好未来的双子女，但她不是一个什么也分不清的双子女，面对感情，不适合的恋情，她毫不留情斩断情丝，绝不拖泥带水。为了摆脱秦靳南无底洞的纠缠，慕纤语果断地跟程煜离开，程煜走到哪里，她便跟随到哪里。

午后，慕纤语低头看脚下若隐若现的光影，继而她抬头仰视那片不太真实的天空，一股强烈的阳光竭力地穿过重重人造大树，试图寻找它在地面上真实的样子，为证明它的存在，它曾经肆意挥霍热情似火的温度，让人类时刻地赞美它，歌颂它。可惜，在这个年代，地球越来越承受不起它无穷的福祉，自人类实行人造大树以来，太阳这份厚爱变得多余。任何东西，一旦变为多余的角色，会让人厌烦。爱情也是，过了头就变味，再作强求并没有任何意义。为避开秦靳南，慕纤语暂时找程煜当人造大树，抵挡秦靳南的“攻击”。

这样做会不会让程煜反感，会不会对他造成困惑？他会怎么想自己？慕纤语此刻忐忑不安。

因“误打误撞”气氛变得异常尴尬，一路上，慕纤语寻思如何解释刚才的举动，暗中观察程煜的表情，几分自作多情的情绪犹如一个溜冰者从她心中滑过去，她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她默默祈祷，但愿程煜当她是智商不及格，不会误解她刚才的一系列奇怪的举动，她只想在风雨中借一把雨伞而已，并无其他意思。

程煜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条又一条大街，被程煜甩到后面，就连慕纤语也当作大街甩出一段距离，慕纤语加紧步伐，赶上他。

慕纤语很快转移注意力，程煜胸前的天蝎座钥匙再次引起她的注意，那一个天蝎座钥匙正是她要找的解梦钥匙，她狐疑猜测，莫非世上只有这枚天蝎座钥匙能解她的梦。

百无聊赖的梦也好，纠缠不清的梦也好，浑浑噩噩的梦也好，终究会醒过来，迎向每天升起的太阳。但造梦器作梗，她却迟迟无法摆脱造梦器的梦，这种梦尤可怕，就像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终日见不到光明，那个梦仿佛是塑料泡沫延生而来的，一碰就会碎，人在碎片的梦中苟延残喘，只有一个虚伪的梦折磨她，梦幻泡影，直到黑暗到来。

程煜转过头望向右边的慕纤语，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双眼眯起来，像两个弯弯的月牙儿。慕纤语既是感激又是矛盾，心头揉成一团纸碎，却找不到垃圾桶可扔。她想从中抽身出来。告诉自己不能陷进去，即使是造梦器制造的梦也无法左右她，她相信自己可以冲出重重黑暗，与梦斗争到底。好奇心驱使她再次紧紧地盯着程煜胸前天蝎座钥匙，对她来说，天蝎座钥匙就像是一剂解药，解除她身上的毒素，她的目光始终无法从那一枚天蝎座钥匙移开。

程煜迎着慕纤语的目光，许多小鹿突然闯进程煜起伏不平的胸膛，它们各自乱撞，他那颗曾经冷却的心骤然间被一团熊熊烈火包围着，他霎那间恢复久违的温度，那些他遗忘旧时代里的温度。他一度以为自己不再是一个满腔热血的青年。胸前的天蝎座钥匙，很明显证明他是一个不容易被感化的老顽固，如果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纵然让他只活一天时间，他也愿意。然而，这只不过昙花一现的想法，他比任何人都清醒，纵使是酒，也无法令他“醉生梦死”，他一向清醒得很，他一再告诫自己是程煜，不是普通人。

慕纤语似乎发觉了什么，她立刻从程煜天蝎座钥匙回过神来，就在她抬眼之际，刚刚与程煜的目光撞在一起，程煜似火的双眼，让慕纤语不自觉地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脸热乎乎地，仿佛是滚烫的开水流淌过她身上，这令她全身不舒服。慕纤语特意加快步伐，和程煜拉开一段长长的距离，她寻思该如何打破尴尬局面。程煜追上去，他拍拍慕纤语的肩膀说：“要不，我们去一杯咖啡。”

“咖啡没有酒来得有味道，我倒想来一杯酒。”慕纤语摇头晃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许这几天秦靳南的事情让她心力交瘁，她需要放纵自己，给自己一个释放的机会。她仿佛是一条飘浮在大海的死鱼，失去生命的活力，死气沉沉地等待尸首腐败，她的灵魂游离在见不到一丝一缕阳光的水中，灌满重重阴暗的云层，她气若游丝地拨开缭乱的云雾，笼罩在她身上的云雾，一层又一层，层层叠叠，她望断脖子，始终见不到一寸光芒。她宁愿化为灰烬，也要冲破这层层障碍，她不想在恐惧中孤独地度过这一生。她甚至嘲笑自己，不过是世俗的爱情，何况是秦靳南背叛她在先，为不值得的人折磨自己，乃至遍体鳞伤，这又何苦。

当慕纤语提出到酒馆喝酒，程煜并没有阻止她，看到她闷闷不乐，他总在想法子给她解闷，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如今慕纤语想喝几杯酒，这点小事并不会为难程煜，他欣然答应慕纤语的要求，索性带慕纤语到附近一家酒馆。

半杯酒下肚，慕纤语脸颊绯红，眼前的程煜，不对，一个、两个、三个……无数个程煜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得她脑袋疼，很多个程煜在她眼底下仿佛转风车，转个不停。慕纤语半醉半醒地抱住头，自我解嘲，就这点出息，丢脸丢到家了，区区半杯酒就耍起酒疯。慕纤语不可控制地挥动手臂，此时她想来一个舞动奇迹，使劲地在半空挥舞，突然，她看到秦靳南那张可恨的脸孔浮现半空，似乎在嘲笑她不自量力。慕纤语恼怒了，她紧紧地握住拳头，狠狠地击向那张憎恶的脸，她恨不得将秦靳南拆成一块一块骨头，抛向宇宙，让他找不到回来地球的路，彻底卸掉与秦靳南有关的任何联系，跨过那一道无法逾越的痛。

这张脸必须撕破，就在她拳头落在秦靳南的脸上，慕纤语清楚地看到，眼前这个人不是秦靳南，而是程煜，顿时，慕纤语酒醒几分，糟糕，我怎么会傻到这个地步，她正想向程煜道歉，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发软，醉醺醺地倒下去。程煜赶紧扶住她，他拼命地和慕纤语说话，她却听不到程煜说什么。出于礼貌，她只好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最后，程煜无奈地将慕纤语带出酒馆，慕纤语甩开他的手，为了安全起见，程煜一刻都没有放开慕纤语，他紧张得额头渗出汗珠。胸前那一枚天蝎座钥匙有了微妙的变化，它封锁程煜所有的情感，却万万没想到，被眼前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脆弱的女人打动，一切来得太突然，无懈可击。

程煜启动飞行器，慕纤语仍处于半醉半醒状态，她倚靠在程煜温暖的肩膀上，那是一个让她无法抵抗的肩膀，经过几天暗无天日的折磨，慕纤语脸上的疲惫，心中的苦痛，一同化为冰凉的泪水，一滴一滴地掉下程煜的手，慕纤语只觉头痛欲裂，整个人陷入昏昏沉沉状态，恍惚间，程煜胸前天蝎座钥匙闪闪发光，慕纤语不由自主地轻抚这枚神秘的天蝎座钥匙，喃喃自语：“天蝎座钥匙，它能否解开我的梦。”

听说，它可以抗敌造梦器，到底是谁控制我的梦？你们凭什么闯进我的梦，虚拟一个又一个不真实的梦，你们目的何在？真是可笑，你们以为我是随便可以击垮的吗？RL3永不言败。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休想动RL3主意。慕纤语右手按住太阳穴，她竭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该死的，关键时刻，却被酒误。本来就不应该喝酒，自寻烦恼。无论如何，她必须先把造梦器的梦一一化解，天蝎座钥匙近在眼前，然而，她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在她看来，机会并不是做做梦就来的。

程煜带慕纤语来到望天公园，他随手按掉天蝎座钥匙关机键，安置飞行器，天蝎座钥匙背面打火机，这是否说明冷冰冰的天蝎座也有火一样的热情，程煜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他的吊坠可以解开造梦器的锁，这世上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慕纤语胸口已经不怎么烦闷，她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慢慢地缓过神来，此时，她已经酒醒六分，发现自己躺在程煜怀中，她慌忙地推开程煜。

“这……这是哪里？”慕纤语迅速环顾四周，才发现这里是望天公园，奇怪程煜为何会带她到这里，莫非，程煜喜欢望天公园。

“望天公园适合放松心情。”程煜似乎看穿慕纤语心思，他直截了当地回答。

“对不起，我不该为自己的私事耽误工作。”慕纤语惭愧地低下头。

“你完全没必要愧疚，这并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所能控制的。”

“如果我再不努力，再不采取行动，拿出有效方案，RL3就会毁在那些反动派手中。”

“你要清楚，很多事情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不管怎么样，都需要一个过程，欲速则不达。”

“可是，这都大半个月了，我仍没有进展，我不敢想象，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事情，况且，再怎么计划，也赶不上变化。”

“放心吧，有我在，绝不会让RL3反动派有机可乘，我们的方案只差几步方可成功。”

“真的！”慕纤语眼睛泛起希望的光芒，她惊喜若狂，激动地抱住程煜。

程煜在心里暗暗发誓：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很好奇天蝎座钥匙，我找遍所有的区域，找不到解开造梦器的锁，听说天蝎座钥匙能打开造梦器的锁，这是真的吗？”慕纤语再次问道。

程煜仍然没有回答慕纤语的问题，他仰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风温柔地掠过慕纤语额头前一排斜向右边的刘海，程煜的目光无可救药地“瘫痪”，他不止一次地想起过往，他的细胞无时无刻地作怪，此时，他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吞噬眼前这位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他咽了咽口水。在慕纤语耳边萦绕：“天蝎座钥匙为你而开，我愿意为你解除一切磨难。”

“可是我不相信天蝎座钥匙如此神通广大，莫非，它隐藏一个无法诉说的秘密。”程煜的举动让慕纤语慌了神，慕纤语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人，她故意扯开话题。

“秘密？”程煜皱眉头，他放开慕纤语，‘秘密’两字刺痛他那颗敏感的心，那片阴影面积占据他整颗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故作镇定地摇头。

沉默片刻，程煜温柔地抓起慕纤语的手说：“既然你对秘密如此感兴趣，想不想听关于我的一个秘密？”

“洗耳恭听。”

“如果我说，我喜欢你，这个秘密你会接受吗？”

慕纤语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程煜，却说不出话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程煜会喜欢上她，短短十几天的相处，她不敢相信，以为听错了。

“很抱歉，吓到你，是我的错。”

“不……不是的。这确实让我很意外，我一时也反应不过来，你知道的，我现在只剩下工作，唯有工作可以慰籍我，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早已不属于我自己。”慕纤语语无伦次地说道，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可以等。”

“对不起，目前我只想努力地做好工作，对爱情不敢有过多的痴心妄想，这辈子，我不会再爱了。”慕纤语明确地说道。

这太突然了，慕纤语刚从那个坑爬出来，她不想再掉进另外一个坑。对于程煜，她只能说是敬仰，他是一个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导。

慕纤语不敢奢望那些风花雪月的日子，心，一旦受伤了，就很难愈合，她不知道要拿什么来愈合，但她明白，一个新的恋情，并不能将她从泥沼拉上来，如果执意要违背初衷，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她也很清楚，那不是她所需要的。

望天公园一片浓密的草丛后面，秦靳南在一旁暗中观察，直到目送程煜和慕纤语离开的背影。

跟随在秦靳南身边的同事小张急了，他叹气地说道：“你这是何苦？你和她之间，只隔一个解释，只要你和她说清楚，不就完事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晚点再说吧。”

“你再磨叽磨叽下去，你女朋友迟早跟别人跑了，这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就怕有心人不会就此罢休。”

“我必须查出匿名的邮件是谁发送的，他是如何破解我的密码，直接闯进我的收件区域，你知道，我们刑警身上都会安装一个抵挡外界的软件，并设置密码，除非对方有密码，不然他们很难对我们造成威胁，一旦密码盗窃，很有可能危及整个安全系统。”

“那你说说看，最有可能作案的会是哪一类？”

“人类不会自毁，人工智能没有这个能力，RL3目前沦陷，也没有这个能力，要么是RL3试验品，要么是地球以外的外星生物。”

秦靳南话音刚落，一阵狂风横扫过来，似乎有一股恶势力正在迅速地扩散，小张感到情况不妙，催促秦靳南离开，秦靳南考虑到凡事大局为重，便和小张匆匆离开望天公园。

那阵狂风的背后，隐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