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最喜欢打弹弓,几个小伙伴聚在一起,一到放学书包一扔,就奔出了自己的家门。
小学三四年级,老师布置的作业也少。
玩的时间要占到课余时间的1/2,多余的精力就是琢磨怎么玩。
来火柴皮,来烟盒,摔面包,那时候的火柴纸盒包装,火柴盒用完之后我们就把它撕下来,两侧的扔掉,只留下正面和背面的图案,就是火柴皮儿。玩一段时间之后嫌这个不过瘾,有人提议用本子纸或书纸叠成四角,我们那俗称为面包,同伴之间只要举一举手里的东西,大家就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运气加手气好,一天能赢下很多。那一段时间,谁手里的火柴皮儿或者面包多,我们就主动去找他玩,看能不能从他手里赢一些过来。在输输赢赢的过程中,一年的光景很快就过去了。
我们玩的这些游戏,有很多是哥哥们玩剩下的。这些当哥哥的,他们年龄大和我们玩不到一块儿,我的哥哥就是这样,宁愿和别的比他小的小伙伴玩,也不愿带着我出去玩。
他们上五六年级的时候,也玩过一些惊险刺激的游戏,比如在学校后面的池塘里炸鱼,他们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雷管,还有电池,一心想把河里的鱼炸翻肚,我们这些比他们小一些的弟弟们,只能远远的站在一边看,看着他们一两个人匍匐在地上,渐渐的靠近塘边,摆弄一两分钟后,他们迅速撤离,往往是一边跑向岸边,一边手捂着耳朵,那速度奇快。他们的脚步还没有到岸边时,池塘里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闷响,响声过后,他们就胆大的来到河边,检查自己的战果。偶尔有老师经过池塘边,他们会迅速的分散开,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老师走后,他们又开始了行动。我印象当中我的哥哥他们也没有炸到鱼,只是让我感到非常好奇他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高科技玩艺。
有一天晚上哥哥把我叫出来给他打着手电,我问他干什么,他说逮两只麻雀和斑鸠。只见他手拿着弹弓,我打着手电,秋收之后刚掰的玉米,编好了三五捆,没有地方放,有些就放到了树枝上。防潮又防虫,还解决了存放的问题。我和哥哥就去这些挂着玉米的树枝下去寻找,那天晚上逮了一只斑鸠和一只麻雀,夜晚用手电照住这些家雀们,他们不怎么会动,老老实实的蹲在树枝下。哥哥把弹弓的皮筋儿轻轻一拉,瞄准、射击,家雀扑啦啦一声就会落下来。我捡着胜利的果实继续往前走,跟着哥哥玩要比跟着我的那些同龄小伙伴们玩,惊险又刺激。
哥哥很快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弹弓,我有了在小伙伴们面前炫耀的资本。熬到周六周日,我的屁股后面跟了很多小伙伴,为我捡拾弹弓用的小石子,拿着用弹弓打下的各种雀鸟。
那几天玩弹弓非常上瘾,准头也很准。一天午饭后,我又拿起弹弓,跑向我家东边的池塘,用弹弓瞄向池塘的鸭子,只一下,被我射中的鸭子在河里只能原地转圈圈,游也游不走了。
我害怕极了,看看周围没有其他人,我急忙跑回了家,没有告诉任何人。后来我再赶到案发现场时,那只鸭子不见了,鸭群也不见了。犯错后没有及时承认错误,大人并不知道我的行为,致使我后面的胆子越来越大。
那一段时间经过我们村庄的砖车比较多,四轮车头带一个车斗,一个司机一个押车的。村庄里的道路坑坑洼洼,砖车经过时速度也很慢,我们小朋友就跟在车的后面,有时候朝车上扔些小石子,胆大的扒着车,让车带出几十米远,押车的人由于角度受限,往往发现不了这些胆大扒车的小孩,有时即便发现了,他们由于要急着赶路,也懒得理睬我们。有一次,我的胆子实在太大了,拿着弹弓,朝着押车的人就是一弹弓,不偏不斜正射中押车人的大腿,押车人叫停了司机,拿着摇把下来追赶我,那人生气的模样我现在依然记得,他抓到我非把我打的皮开肉绽不可。我东躲西藏,他紧追不舍,我最后躲到了远门的一个婶婶家里。婶婶正在井边洗衣服,我慌乱的跑进屋内躲了起来。
押车的人拿着摇把已经追到了婶婶家,婶婶站起来为我挡住了一切,说这是我家的孩子,孩子调皮,实在对不起,她给人赔了不是,好说歹说,押车的人才不情愿的离开。
婶婶第二天便将这件事告诉了我的父母,他们把我吵了一顿,其实这位婶婶只是我们一个村的,我和他的儿子是同龄人,玩过两三回。
现在想来,由于自己的调皮,带给那位押车人肢体上的疼痛和有气撒不出来的憋闷。
多亏婶婶的一句话,在危机时刻为我挡了一面,要不然我的童年岁月可能又会增加一顿毒打。
从此我变得乖顺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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