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都是回忆

文/雨梦

一个人老了，空闲的时间多了，就会喜欢回忆，回忆小时候，回忆那些年轻的时光。雨欣也不例外。

看着眼前玩耍的子孙们，雨欣想起了孩提时候和兄弟姐妹玩耍的情景。小时候，他们住的屋舍是泥土瓦砾房，房子不大，两条四间，正房侧面有一间厨房，隔了点距离，不是连通的，厨房的门正对着正房左侧墙体，门前一口井，井口用水泥封死了，安了一个水泵打水。

小时候的雨欣可喜欢用水泵打水了。兴致来潮时，她双手摁着水泵柄，一边打水一边双脚蹦跳着，蹦得很高，用力摇着水泵，水哗啦哗啦地从水泵口流出来，一会儿一桶水就打满的了。“姐，过来帮忙抬水！”一声吆喝，姐姐从厨房里出来，和雨欣一起抓着提耳，一起用力，把水抬进厨房。“刷刷刷”，把锅洗干净了，雨欣用水勺一勺一勺的把水勺到锅里，待剩一点时就提起桶放到锅边，把水一下子全倒下去，接着又去打另外一桶水，和姐姐提进来，再倒进锅里，盖上锅盖，开始生火烧水。

烧洗澡水的工作，自打雨欣会做事以来，一直都是她的任务，直到后来他们搬新家了之后，家里安了电热水器，就再也不用锅来烧热水了。从此这个再也不是她的任务了。多年后，姐姐还打趣过她，说她是烧水专业户，只有她才能把水烧得好，只有她才懂得烧火。这难道就是专注做一件事的成果吗？回想起这些，雨欣还挺怀念那些添加柴火烧热水的时光。

烧热水是雨欣的任务，那么姐姐的任务就是煮菜，哥哥的任务是煮饭，他们的工分得很细。每天他们都是分工合作，把家务活做了。农忙的时候，哥哥还要给家里喂猪，而雨欣和姐姐，则要把衣服给洗了，父母则主要做田里的活，回来就有口热饭吃了。姐姐的任务还包括喂鸡，去田里摘菜，雨欣是很少去菜地的，以至于妈妈有时会说她连自己家菜地都找不到，连菜都不认识。她觉得挺冤的，家里的每一块地一她都去过，都能找得到路，怎么说她找不到菜地，不过她确实不大会摘菜。

厨房门前种着一颗葡萄树，那里是他们的小天地。雨欣最喜欢下雨天，听见雨打在葡萄叶上“沙沙”的声音，仿佛“大珠小珠落玉盘”，十分好听。最妙的是在夏天，葡萄叶长得茂盛，即使下很大的雨，厨房前的空地上都不会掉雨滴下来，只是在葡萄叶子呈受不了雨水的重量之时，叶子会把水滴翻倒下来，那时候雨欣在水泵上打着水，或着帮忙洗菜，压根都不用带斗笠或撑伞，身上也不会被淋湿。

葡萄树，不知是哪一年种的，雨欣也忘记了，打她记事起，那颗葡萄树就已经开始结果了，葡萄树的藤很粗很壮，以至于他们常常坐在那个粗壮的藤上荡秋千，或者踩在那根藤上去摘葡萄吃。雨欣还记得那时候他们嘴馋，从来就没有吃过整串整串的，葡萄都是一颗颗摘下来吃的，熟一个摘一颗，看到旁边的葡萄快熟了，总会用手捏一捏，看能捏得动不，看是不是已经熟透了，妈妈说葡萄都是被他们捏熟的，不是自然长熟的。雨欣吃着那半甜半酸的葡萄，才知道是没有完全熟透，可是他们却也吃得有滋有味。

门前的小溪也是雨欣记忆深处不可抹灭的一道风景，它承载着她童年里的欢声笑语。溪边上有一户人家，按辈分，她喊当家的做爷爷奶奶，他们早就搬走了，搬到马路边住，开着小卖部。而那一排房子就用作农用房了，雨欣和小伙伴们经常会下到溪里，来到那排房的屋檐下，一起玩“飞檐走壁”、攀岩的比赛游戏。

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踩着人家的房屋地基（只是石头露出一点点来，窄的地方，放不下一只脚。）从这头走到那头，脚不能掉下来。小伙伴们都是聪明的人，挑大石头踩，脸面贴着墙土，双手找着墙上的缝隙、小洞抓着，一步一步地挪过去，只要够手力，会技巧，走过去是小菜一碟的事。大伙儿刚开始不熟练，总是没走几步就掉下来，但是多练几回，记住了手脚应该放哪个缝隙、哪块石头，就不会掉下去，通关就简单多了。

于是大家玩得很起劲，觉得很有挑战性，连胆小的女孩们也喜欢玩。可是落水的小伙伴，会在下一次玩时把石头搞湿了，所以会增加行走难度，后面玩的小伙伴一不小心就会脚滑而落水里，被宣告失败，大伙儿会在小伙伴掉水之时哄堂大笑，或者说一句“真差劲！”。这是考验技巧，灵活和手力的游戏，雨欣也喜欢玩，她喜欢挑战自己，喜欢冒险挑战……

一阵风吹来，一个冷颤，把雨欣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雨欣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因为她总是回忆关于老屋的那些事儿，总是回忆童年，回忆那些回不去的时光，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