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问你几个问题吗？”洪全一边抽着烟，一边在杨悦身边蹲了下去。杨悦看了看他，起身想要去审讯室。
“不用，就在这儿吧，”他吐着烟说道，“空气好！”杨悦又蹲了下去。
没等他发问，杨悦先开了口。
“洪队长，其他人呢？”杨悦用手指捻搓着鞋带，低着头。
自从早上下了火车，她就没有看到过住她旁边和上下铺的人。除了那个小女孩，一张熟悉的脸都没有在这个院子里看到过。而且自己身边一直都是警队的队长，这些仿佛都在变相的说着一个模糊的事实。自己就是凶手，至少在他们的眼里自己是最有嫌疑的人！
“什么人？”
“就是——”
“哦，我知道了，他们还在审讯室呢，”说着又叹起了气，杨悦抬起头看了一眼，他一脸悲凉，“那对夫妻还在休息室，听说状态不是很好。”说着把烟往地上一摁，散发了几丝烟雾后就倒了下去。
杨悦的心渐渐地冷了，像是停止了。
“之前你说你听到了声音看到了人影，那你有没有注意到那两个人穿了什么衣服？”洪全说着站了起来，说道，“这里太吵了，去走一走。”杨悦站起来跟了出去。
走出了警察局，周围才安静下来。
“或者有可能看清她的样子什么的吗？”洪全边走边问。
杨悦很想说她看到了，可是真相是她什么都没有看清，那两个人影就像是在雾气里一闪而过的幻影，在看到的那一刻她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她无奈的摇了摇头。
“车里太黑了，没有光，又离得远，我真的什么都看不清。”
杨悦停住了脚步，看着他，想要他相信自己。洪全点点头，的确是，夜里车厢的灯都关了。他早就想到其实就算是听到了声音，看到凶手的几率几乎为零。但还是想要确定一下。
“那个女人好像穿着裙子似的，”杨悦用手在大腿处比了比，“大概这么长，头发是——”她想回想的仔细一点，再仔细一点，可是看到的本就是模糊的，再怎么仔细还是看不清。
“没事，先这样吧，不要太为难自己。”洪全劝慰似的拍拍她的肩，看了一眼手表，说道：“都出来了，那就吃顿饭再回去吧，已经六点了。”杨悦这才注意到天慢慢灰了下来。
饭吃到一半，洪全的手机在桌子上震了起来，他抽出几张纸巾擦了擦嘴，接了起来。
“说，怎么了？”
忽然脸色一变，站了起来，有些兴奋地说道：“在哪里发现的？我马上就过去。”
说着就要走，走了两步又想起了杨悦，便停住了脚步，回头说道，“丫头，你吃晚饭先回局里，等下我叫人安排你住宿的问题。”
杨悦刚想说不用了，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在柜台站了一会又朝着杨悦喊道，“饭钱我付过了，你吃完了就直接回去吧。”然后就出了小店的门。
“洪队，就是这里。”
一个穿着制服的警察那些手电筒照到了床底下，一把小小的刀就静静的躺在角落里，灯光下，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
洪全戴着白手套，小心翼翼的把刀从角落里拿了出来，放进了身边人递过来的塑料袋里，封了起来。
看了一会，脸上的喜色慢慢又消失了。
眼前的刀明显被人擦拭过了，刀柄上的血迹轻薄又一丝一丝的，肯定是凶手擦得，虽然擦得很粗糙，但是损坏指纹已经足够了。现在只能祈祷凶手擦拭的没有那么干净，从而遗落下与凶手有关的指纹。
“洪队，怎么了？”制服警察看他脸色渐变，问道，“哪里不对吗？”
洪全没有说话，半天又问道，“这是几号车厢？”
“这是——是7号车厢！”
“7号。”洪全回头看了看又长又窄的过道。事发车厢是9号车厢，这样来看，杨悦的确是没有撒谎，她看到的人也是往前面车厢走了。可是前面车厢那么多人，没有一点关键证据，又怎么能够从那么多人中找出凶手呢？
“拿到鉴定科去，看一看有没有凶手的信息。”洪全把塑料袋给了制服警察，脱掉手套，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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