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一江
这几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把一江这个人写出来。
一江是一个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人了,且有十几年之久。对于这个世界,对于熟悉他的人们来说,毫无疑问,他完完全全是一个渐行渐远的人。这种渐行渐远的程度,可能是在一些人记忆里,已经模糊了,淡化了,也遗忘了。
我们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多纷繁多复杂多匆忙啊,谁还会记得昨天前天大前天的事情呢,何况是一个已经走了十几年的人呢?
更何况大过年的,到处张灯结彩的,礼花满天的,喜笑颜开的,大吉大利的,祝福声声的,提及这么一个人多不干啥呀,实在有点儿那个了吧!
所以,作者在这里开宗明义地吱会一声,如果看官您觉得不便不悦不爽,就别硬着头皮跟我翻篇,完全可以越过此章,就当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好了。
讲故事的人,喜欢说事情是这样的。听故事的人,习惯听事情是这样的。我没想到更为确切的说法,只好借用这句话,过渡到这里即将开始叙述的事情——
事情真是这样的。
促使我打定主意讲述这桩事情,完全因为正在写作的这个系列∶正月里你走来
这个大年初一凌晨,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梦见一江了。
梦里的一江永远是活着的,永远是年轻的,永远符合写作的这个系列的。
醒来是梦。这个世界是可以分为梦里梦外的。
即使是万家团圆的正月,活着的人和走了的人,都会从梦里梦外两个方向走来的。
你是从梦外活蹦乱跳地走来的。这个叫一江的人,是从梦里活蹦乱跳地走来的。
这么一想,我就不再疑神疑鬼,而是心安理得地说说一江了。
梦里的一江仍然是我的领导。梦里发生的这件事情,要我必须跟一江领导当面去说。
秋天了嘛。
单位给每个人都放了三天假,自己去近郊农村地里买大白菜。办公室太忙了,实行轮班串休,保证单位工作和家庭冬储两不误。
这一天终于轮到我串休了,轮到我看中了菜农地里一垄长势极好菜心极为饱满的大白菜。
一江事先打过招呼,选好了白菜,他可以安排单位的车,帮助给拉回来。
放假买菜和安排车拉菜,是单位给的一种福利。
天近中午,一垄大白菜砍完了。我先回家吃饭,打算吃完饭再去单位找一江给安排车。这么一来,我又见到了父母。
梦里的父母总是为我有操不完的心。父母都说我不该回家吃饭,应该直接去单位找领导先办事,顺便请领导一块吃个饭。这样事情办了,你也跟领导增近了感情不是?
又说道∶
你这人啥都好,就是不太灵活。脑袋里总是一根筋,办事死性这哪行!
我就这样从家里出来,朝单位走去。
梦里的这段路总是那么远,总是走也走不完。
一路上,一江的领导面孔时而严肃,时而和蔼,永远在变换。
直到梦醒了,也没走到单位,也没跟一江见上面。
那一垄很好很好的大白菜,就这么晒到地里了。(待续)
2019年2月10日正月初六
写在吉林洮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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