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呼啦啦的吹,雪像钻进了脚底,心都像被冻住了那么冷。来这座城市的时候,我从没想过会遇见你。
你从公司大门走进来的样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样子。干净利落,穿着浅蓝色衬衫,简单的短发,你走过我身旁对我礼貌的微笑。我很小声的对旁边的阿茉说,我恋爱了。
每天都装着对你的喜欢认真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因为怕再遇见你的时候我看起来不够漂亮你会注意不到我。可阿茉说,我看起来更土了…
第二次见到你,你刚好是要离开公司,我从走廊另一端走过来,你再一次对我礼貌的笑。这一笑,我就彻底沦陷了。两见钟情。
阿茉说你是从旁边那座城市过来跟张总谈合作的。阿茉说我太土了,你肯定不会喜欢我的。阿茉说,下次如果再见到你,就鼓起勇气找你要电话吧,圆一下我的土梦。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度日如年,一日三秋。已经快两个月没见到你了,就在我快要放弃花枝招展的时候,你来了。
你跟我打招呼,你问我公司的零件?公司的午休时间?公司的发展?我不记得了,紧张得直抖腿,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今天要穿这条破洞裤。
我终于如愿以偿知道了你的电话。我决定把今天当作幸运日。阿茉讽刺我幸运日挑得真是随便。
我开始慢慢了解你。你有个比你大五岁的姐姐,有个和睦的家庭。你喜欢跟朋友坐在咖啡厅聊天,喜欢足球,厌烦喝酒。哦对了,还有你的生日,7.18,我是7.17。我得知这件事之后认定你是上帝赐给我的,你一定是我的。
后来,你约我一起过周末。你说,你喜欢我这样的女生。你说,你来这座城市见我。
我简直兴奋得直抖腿啊,我跟阿茉说我的幸福生活白马王子就要来了!我要从病魔中飞速走出!阿茉白眼翻得老高根本懒得理我。我让阿茉带我去买新衣服,带我去买面膜,买口红,我要争取做一个让阿茉觉得不土的人,这样说不定你会更喜欢我一点。
路边的树被风吹得掉下一串串黄叶,知了的声音越来越少了,好像秋天快到了。我穿了件深绿色的纱质上衣,黑色的灯笼裤,怎么看都还是有点土。走在去见你的路上,步伐有些慌乱和不安。怕见到你说错话,怕被你嫌弃,也怕你会是阿茉所说的那种人。
电视荧幕停留在球赛的观众席上,热血的球迷呐喊着听不清的名字,解说员激烈的谈论着谁会是最后的赢家。你睡得很沉,夜很黑了。
“我下个周再来看你好吗,有客户约我必须得走了。”你声音很温柔,软绵绵的。
我怎么会忍心留你,只要你想做的事,我都答应。我笑着让你发誓下个周一定要来见我,你认真的比了四根手指。你好像看出我眼里藏不住的失落,你又说,“有机会一定会再见的。”我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最后轻轻的抱了你,便走了。你的背影看起来有些清瘦,有些疲倦。
后来,你每天都说工作很忙,越来越忙,忙到没时间回我消息,忙到只能对我说,嗯。忙到拉黑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
“你喜欢的就是一个渣男。”
“别想了说不定他早就有女朋友的。”
阿茉每天都重复着对我说这些。可我还是很想你,越来越想你,我不相信阿茉的话。
我又开始像以前一样偶尔忘了吃饭,忘了钥匙在哪里,忘了我刚刚有没有刷过牙。阿茉一直也像以前那样劝我离开这里,朋友们都认为这个城市真的不适合养病。也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气太差,也许是因为隔壁住的男生唱歌太难听,或者是楼下的面条太咸。
这个炎热的午后,我站在阳台数对面树上的不知名小鸟,突然想要离开这里。我立马跑回房间给阿茉打电话,我说我决定了明天就走。阿茉半晌没说话,憋出一句“他不值得你喜欢。”她应该很欣慰吧,可能终于觉得我不土了。我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把钥匙留在门口地毯下,幸好还有阿茉帮我寄这些行李。
我匆忙去了火车站,我想,离开之前来见你一面。我想,把为你写的情书交给你。
坐在车上莫名的竟觉得有些心安。我只知道你在那座城市,却不知道你在哪条街哪栋房子里,仔细一想,不知道有关你的东西真的太多。
到车站天已经快黑了,我站在出站口一下子迷茫得踏不出脚,我要去哪里?
不知道只好蹲下来抱住自己,翻了翻通讯录,给你打了个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蹲了一会儿腿有些发麻,又坐在了楼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以为能偶遇你。
突然寻思着有个软件上应该可以给你发消息,于是怀揣着忐忑和不安跟你说,我来见你了。
你说,没空。
今夜无月光,出奇的安静,车站仅剩星星零零些旅人,路灯昏昏欲睡,蚊子围着我迟迟不肯离去。我也迟迟不肯离去。
一阵风吹来,丝丝凉意,树叶又落了一地。
秋天来了,写好的情书再也送不到你手里…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