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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城中村住的那段黑暗的日子,苦中作乐

在广州城中村住的那段黑暗的日子,苦中作乐

作者: 秦小妞二货 | 来源:发表于2018-04-30 16:04 被阅读85次

    2015年的夏天,因为学的是国际贸易专业,在武汉一家外贸公司实习了半年,拿着每月1500的实习工资,实在是捉襟见肘,大学毕业后,我就想到沿海找工作。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我的一个高中兼大学同学大熊在广州开淘宝店,关系还很铁,大熊是最好的酒肉朋友,人如其名,是个胖女孩,喜欢吃吃吃各种零食,因此高中3年,大学4年,体重一直都很稳定,从未廋过。

    qq和电话上和大熊聊了几天,她吹嘘广州是最好的淘金地,她的一个开淘宝的亲戚一年赚几百万,加上广州很多外贸公司,确定好她那里有住的地方,我就卷着铺盖,坐了16个小时的硬座从武汉到广州了。

    同学到广州火车站公交站的地方接我,一出检票口,看着黑压压的人群,想着父母说的90年代,广州火车站很多人贩子,专门拐卖外来年轻的女孩子,不禁有点胆怯,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把书包赶紧背在身前。

    拖着笨重的行李箱,看到一个带红袖章的大叔,应该是好人吧,于是走上前去问,“大叔您好,请问下公交站在哪个地方啊” ?

    红袖章大叔不耐烦地挥挥手,“看到没,西边那里就是”。

    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忘过去,啥也看不到,不到一米6的我,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只能蹦起来看,依稀看到巨大公交车的样子。

    拨通朋友电话,“大熊,我到了,现在正朝公交站走过去呢,你在公交站哪里”?

    “看到675公交站牌没有,我就站在这里,我们要搭这趟公交回去呢”,大熊在电话里大声嚷嚷。

    我边打电话边寻找站牌,中途有大叔大妈拉住酒店的,卖盒饭的,推销充电宝的,我一律不好意思笑笑,表示我没钱买。

    看到大熊啦,我朝着她挥挥手,挂了电话,拖着箱子就奔过去。

    大熊热情地帮我拉着行李,我们边等公交边聊天。

    “看你体重一点没变化,看来在广州生活的还可以啊”,我笑着调侃她。

    “讨厌,你们都好烦额,我最近都吃的很少好不好”,大熊像个小女生一样跳起来作势要打我。

    “最近店铺生意怎么样啊”?

    “还不是那样,刚开始开淘宝店,几乎是没什么生意的,都是靠烧钱撑下去”,大熊摊摊手无奈,但很快就释怀了。

    “我大舅说,这是必经过程,熬端时间就好了”,大熊又坚定地说道。

    “哦,看来你这是要打持久战的准备啊”,我惊讶地问。

    “先坚持个1年吧,我爸妈也挺支持我的,反正上班打工也挣不到几个钱”,大熊胸有成竹的说道。

    我们坐上公交,半小时后就下车了,“你住的地方离火车站这么近吗,好快就到了”?我惊喜的问。

    “还要走个十几分钟吧”,大熊拖着箱子在前面带路,我背着大书包,提着几个大袋子紧跟在后面。

    大熊一面走一面和我介绍,“我们住的地方离公交站10分钟,离附近的菜市场和超市也只要10分钟左右,附近还有麦当劳呢,总之吃喝出行都挺方便的”。

    广州多雨,好在那天只是阵雨,地上还是湿的,我们沿着大路走了十几分钟,穿过人行天桥,走进一条偏僻小街,再拐弯穿过阴湿的桥洞,边路有极为看起来极为简陋肮脏的麻辣烫店,廉价的两元店,三三两两赤膊光着上身的男人,和穿着极为妖艳的女人。

    前面带路的大熊终于停下了,在马路边指着一群低矮破旧的民房说,“到了,看到那栋没,我们住在4楼”。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应该是巷子里面的某一栋,这些楼房都有6,7层的样子,4楼的话,又在巷子里面,看得到阳光吗?

    巷子口不知谁堆满了黄沙,我们只能踩着黄沙堆上过去,城中村里的巷子极窄,不到一米5宽,因为刚下过雨,巷子里面全是黑乎乎的积水,下水道的盖子也没盖好,冒出一股恶臭。

    我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巷子里面,渐渐地,巷子里越来越黑,拐弯,再拐弯,猛不然,我看到前面一只像兔子那般大的老鼠朝我们冲过来,吓的我大声尖叫,老鼠听到了跑进旁边的一个下水道躲起来了。

    “习惯就好,这里老鼠蟑螂还是蛮多的”,同行的大熊安慰道。

    头顶的电线牵的乱七八糟,很多还掉下来,巷子里到处扔的垃圾,还有很多小孩子赤脚跑来跑去,我心想,再不努力,以后我的下一代也要在这种环境中生活吗?

    拐了N个弯,终于大熊在一个巷子口进去的第3栋楼房下停了下来,简直是巷中之巷,间距甚至不到1米,抬头看了下,这栋楼被周围的几栋楼包的严严实实,硬是没有一丝阳光露出来,这种黑暗的感觉真可怕。

    1楼除了楼梯的部分,还有2间房间也租给外来打工的了,我看了下,都是年轻的夫妻,在屋里放了2台缝纫机,地上全堆的各种衣服,屋子里一点阳光都没有,白天都开着灯,两个人都不说话,只能听见缝纫机的声音,一下一下, 一踏一踏.....

    提着行李爬上4楼,大熊边摸钥匙开门,边指着对面的一户说,“对面这家人真是烦死了,男的和女的老是吵架,嗓门大的很,还摔东西,在1楼都听得到” 。

    打开铁门,里面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我看看手机,现在还是7月份的下午3点钟好吗,我在门口不敢进去,待大熊摸半天灯,开灯后我才走进去,忽然看到几只巨大无比的黑蟑螂,在地上肆无忌惮地爬来爬去,“啊~啊~啊~,我伸进去的脚又赶紧缩到了门外。

    “淡定,蟑螂已经被你吓到隔壁去了”,大熊安慰道,“这边天气湿润,屋里没阳光,蟑螂顶喜欢这样的地方。

    我小心翼翼地踏进门口,细细地打量着这个以后我要住很久的一室一厅。客厅不到5平米,地方堆放着一堆衣服,一扇窗户对着黑乎乎的墙壁,所以客厅是见不到阳光的,客户后面就是一条不到1米宽3米长的走廊,最右边是厕所,中间有个台子,砌了一个灶台,放锅碗瓢盆,左边是晾衣服的地方,没有窗户,又阴暗又潮湿。

    客厅左手边是房间,房间还不到4平方,照样黑乎乎的,要开灯才看得到,摆了一张一米五的床后,床边放了一张长方形木桌,桌上放着大熊开淘宝买的台式电脑,再放一些女孩子用的瓶瓶罐罐后,房间就放不下任何东西了。

    说实话,刚从象牙塔般的大学中走出来,到这样的住宿环境中,真的就像从天堂一下跌倒了谷底。

    刚出校门,初来乍到,有住的地方就不做了,学姐学长们之前没住的地方,还在车站睡过呢,我在心里安慰自己。

    放下行李,大熊说要和我接风,请我到不远处的华莱士吃大餐。

    走出长长的巷子,继续拐弯,再拐弯,终于看到光亮了,久在黑暗中行走,又忽然看到阳光,我的眼睛不太适应,眯了好一会儿。

    在学校也经常吃,来这边看到华莱士感觉很亲切,同样是鸡翅和汉堡,肯德基和麦当劳卖的15块钱一个,在学校平均一顿饭5元的比较下,我们这些穷学生很少光顾。

    大熊问我要吃什么,点了一个双人套餐,一只烤鸡,2个汉堡,2杯可乐,一份薯条,一份鸡米花,花了50多,大熊问还要不要来2只鸡肉卷呢,我急忙说不用了,坐车完没那么好的胃口呢。

    不愧是快餐食品,不到10分钟,一个满满的盘子很快端上了桌,鸡和宣传画上长的一点不像,是小小鸡吧,还没发育好的样子,大熊撕开胡椒粉和辣椒粉的调料,扯下2只小鸡腿,递给我一只,边喝可乐边扯起在学校的那些日子起来。

    我们一边沉浸在美好的象牙塔的回忆中,一边是要面对清晰残酷的现实生活,好在陌生的地方,还有朋友,朋友就是为了摆脱孤独而存在的。

    吃完华莱士之后,我们回去的路上看到好多路边水果摊,5块钱好大的半个西瓜,新鲜的肉鼓鼓的龙眼,我看到很高兴,买了很多,因为在武汉很少吃到水果,太贵了,苹果都是7,8块钱一斤,每月1500的实习工资是在是入不敷出。

    大熊的职业是淘宝店主,卖便宜女装的,价格定位在30-50左右,家里地上堆了一堆衣服,,她说都是客户买了不喜欢退回来的,问我有没喜欢的,只管拿着去穿好了,我摸了摸布料,都是很粗糙的纱,扎人的很。

    开店半年每天都没什么生意,偶尔有人下单,她就得坐2个多小时的公交,到服装城的档口去拿货,再就近发货,我后面跟着去了一次,这也是个体力活,刷新了我对淘宝店主只用坐在家收钱的认识。

    职业关系,大熊一天到晚都是坐在她巨大的台式电脑前,要不就是躺在床上,一天到晚刷手机,生怕错过了一条询问信息,要是晚几秒种回复客户,有的就直接不理,或者破口大骂。

    除了偶尔回复客户外,大熊的日常生活内容就是一天到晚追剧,国产当下最火的剧,爱情韩剧,甚至翻出我们十几年前我们小时候看的TVB拍的各种警察剧、律政剧,古装剧,总之,这是一个寄托自己美好理想在剧中的极度宅女。

    大熊说自己没有远大的理想,一份温饱,日常三餐,追追剧,就够了。

    晚上我们洗澡是用的大熊买的一个小电饭锅,既是煮饭煲汤的工具,也是晚上烧洗澡水的热水器,一人一锅水,烧热后倒在桶里,提到厕所去洗。

    洗衣服也需要蹲在厕所洗,厕所小的只能站进去一个人,里面的瓷砖早就发黄脏的让人不能直视,洗好的衣服是晾在厕所的左边,照样是黑乎乎的,没有太阳,晾干的衣服一股味道,我不禁问大熊,你找房子怎么找到这样的地方的?

    “房子是我大舅和舅妈帮我找的,我这人懒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片地方都是出来打工做衣服的人住的,舅他们也在附近,住的近点也有个照应,别看这边房子不咋地,就这小破房,一个月租金也得700块呢,加上水电网费也得900多了”,大熊发牢骚的说道。

    刚出来有个地方住就很好了,还挑干嘛啊,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第一个在异乡的晚上,真的是体会到书上说的彻夜难眠,窗户对着隔壁的墙壁,我也看不到大城市的任何灯红酒绿,屋里又闷热的很,我转来转去就是睡不着。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东西爬到自己胳膊上,我揉揉眼睛,看见几只黑色的蟑螂在床上爬来爬去,墙壁上也有几只,“啊~~~~啊~~~~~”我吓得跳下床,把大熊叫醒,二个人穿着摔一躲到客厅站着,都不敢打蟑螂。

    住这样的黑屋子好难受,白天和大熊两个在家,整天见不到阳光,也要开着灯才能看到对方,大熊玩笑说,除了房租,最大的开销是电费。

    在外生存不容易,像我们这样读了个不入流的大学,所学专业平平,又无特长技能,刚毕业没经验,在外面也不好找工作,但是出门就要花钱啊。

    像我在武汉实习时,做外销业务员,包吃住每月1500,每天吃的是水煮白菜,住的地方是老板在一栋楼上的天台,搭了几排板房,公司几百号人都在板房里住上下铺,从早到晚对着电脑,在各大网站,像个机器人似的,不停地发布公司的产品信息,手腕都是酸麻的,公司最多时有500多人,少的时候走的只剩下业务骨干50多人。

    朋友规朋友,住在一起的日子,我和大熊该平摊的花费还是一起承担,例如房租水电啊,菜米油盐啊,水果零食啊,毕竟大家都是刚出来,手上的钱都不多。

    在大熊那里住了几天后,稍微熟悉下了周围的环境,我就开始准备找工作了。

    由于专业是国际贸易,我还是打算找外贸相关的工作,广州的7月份已经超级炎热了,我感觉比武汉还热,在家是闷热,因为不透气不透风,出门是晒热,阳光火辣辣地晒在身上,打着伞背后的汗还是一滴滴地流下来。

    先在网上筛选公司,投了一些简历,陆陆续续有电话要我去面试的,用小本记下来,逐个对比,有的地址好远,需要转公交转地铁,还要走多少米的这种直接忽视掉,太远的不可能过去上班,白白浪费时间和路费。

    每天晚上我本子上会记下2-3家公司的联系方式和地址,提前手机地图搜索好路线,为了尽量节省时间和钱,规定自己每天最少面试2家公司,最多面试3家,争取2个星期内找到一份工作。

    每天早上起来洗脸刷牙后,尽量选一件棉麻的白色衬衫穿上,一条黑色雪纺裤,透气舒服,提上一个带拉链的笔记本袋子,装上简历和手机,在路边买2个包子,和那些早上赶着上班的人一起,站在满是灰层的公交站牌等候公交。

    每过来一辆公交,会带起一阵风吹过来,看得见的灰扑面而来,路人们纷纷捂住自己的早餐,我则转过身去,躲在公交站牌后面,把手里的包子赶紧吃完了,再转过去搜寻要乘坐的那趟公交。

    早上的时间只够面试一个,中午随便路边找家快餐店吃个饭,休整下,我吃饭很快,15分钟就吃完了,可是12点-2点这个时间大部分公司都不上班啊,我也不好意思一直在人家店里坐着,只得打着伞在外面漫无目的的走着。

    有的时间运气好,犒劳下自己在肯德基吃中饭,往往是一个汉堡+一杯可乐,也要二三十块了,但是肯德基里有WiFi,可以一直坐在那里休息,没有人会管你,会赶你走,我可以尽情地趴一会,放松一会儿。

    其实找工作最难最累的不是面试的时候,而是一天跑几家公司,而且还不在同一个地方,一会跑到这里,一会跑到那里,你不知道哪个地方会要自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工作,不知道这样东奔西跑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和大部分应届生一样,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我要么直接在面试中被Pass掉了,或者被告知回去等消息,一个星期后,没有一家公司要我过去上班。

    眼看着口袋里的钱一天天变少,家里的老父母打电话询问工作,回到住的地方看到室友在悠闲的看韩剧,韩剧中的女主角又美又厉害,男一男二们整天围着转,躺在床上,睁着眼,什么时候能找到一份工作。

    后面加大了投递简历的范围,我所在的地区是白云区,那么,越秀区,荔湾区,海珠区,天河区的公司我都投一下,只要能要我去上班的,远一点不怕,早点起来坐车就好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周我就在荔湾区的一个皮料市场附近找到了一份外贸助理的工作,是一个只有5个人的鞋业贸易公司,一个印度老板,和我说工资2500,不包吃住,也没有五险一金之类的,这对当时的我就是一根救命稻草,因此,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了。

    所谓的公司就是2间不到30平米的房间,里面全部摆放的鞋架,堆满了各种女士高跟鞋和平底鞋,办公区用隔板在一间大点的房间隔出5平米的空间,摆放了4台电脑。

    我的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在网上用尽一切办法,帮在印度的客户各种找工厂,比如说,一个客户要便宜的电饭煲,我就要在国内找最便宜的工厂,另一个客户要书桌,就要找最便宜的书桌工厂,然后谈价格,公司赚一个差价,除此之外,还有各种打扫卫生,订饭盒,寄样品,整理鞋架,都是我分类的事。

    印度老板的中文说的很好,是半个中国通,和大部分印度人及中国老板一样,极其小气苛刻,而且总是拖着要员工加班,而且规定我们中午没有休息时间,吃完饭后就得工作,下午1、2点的时候,我经常瞌睡,这是在学校午休惯了。

    因为白天总是被叫着跑来跑去,每晚9点多下班时,肚子总是饥肠辘辘,坐在公交站牌那里,一阵晚风吹过,肚子有点绞痛,赶紧跑到不远处的便利店买了条士力架,一小块就要5块钱,我一阵心疼,赶紧剥开塞进嘴里,全是麻糖味和花生米,甜的一阵反胃,我赶忙吐了出来,肚子受了刺激,似乎更加饿了。

    坐上公交,头靠着前排座椅上,又累又饿,大脑晕晕沉沉,我听不清到了哪一站,迷迷糊糊地跟着人群下车,我要走到菜市场去买点菜,外面吃外卖太贵了。

    后面上班的日子,我提前在便利店买好小面包,放在书包,肚子一饿就拿出来,塞几个进去,整个人就好多了,忽然觉得,只要肚子不饿着,其实一切都还好,一些小困难又算什么呢?

    出来工作还没多久,我是真正感受到了生存的不易,我难以想象像父辈那样的生活,每天坐在服装厂的小车间里面,一天15个小时的劳动,就连吃饭,也是慌慌忙忙,吃完赶紧继续踩到缝纫机上,低着头穿针引线,全年无休,似乎永远看不到出头的希望,他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们下一代身上。

    广州的工资好歹比武汉高了些,水果蔬菜也比较便宜,每月我和大熊个子平摊约500的房租后,加上买菜吃饭还要花个1千左右,我的工资就剩下1千了,在淘宝上买点东西,每日买点水果,买点护肤品,几乎每个月都是月光族。

    工作落实后,我就有时间联系其他要好的高中同学 ,樱子,人如其名,是个非常乖巧较小的女士,也是当年我们班人缘最好的女生,不仅女生们喜欢她,全班男生们也都很喜欢她,并不是因为她长的多好看,而是因为太善良,无论谁像她寻求帮助,或是借什么东西,她都是立马放下自己手中的事,去为别人的事奔走,简直是个女雷锋。

    樱子也想来沿海找工作,纠结是去深圳的叔叔那里,还是广州来投奔我们,大熊充分发挥了她的口才,连续2个晚上的视频通话,顺利地说服了樱子,2天后我们一起到广州火车站去接人。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樱子的到来,给这个小黑屋带来了更多的欢乐,三个女生晚上一起去买菜,一个负责洗菜切菜,一个负责炒菜,一个负责洗碗,饭后来一大块西瓜,就着当热的韩剧,点评着剧中的女一和女二,讨论男主应该爱哪个,为什么男二永远爱着女一?

    晚上3个人睡在一张床上有点挤,樱子和我在淘宝上选一款折叠床,因为特别怕热,我看中了一款竹制的折叠凉床,一百多,如今这个床跟着我已经有3年半了,换了好多地方。

    竹床很重,送快递的大叔卸在马路边就交给我们了,3个女生一前一后一中间的抬着,巷子好长,我们中间停下来休息几次,还要再抬上4楼,每层再休息一次,平时从路口到巷子,只要10分钟的路程,我们花了30分钟。

    渐渐地,黑暗的小屋子里的东西慢慢多了起来,客厅有了小竹床,竹床脚头还添了一个电风扇,买了一个木制小饭桌,樱子强烈要加了一个长方形的穿衣镜,这些都是在巷子里的杂货店淘来的二手货,物美价廉,适合我们这些刚出来的穷学生。

    樱子读的大专导游专业,之前在洪湖做过一段时间的导游,来广州后,投简历到各大旅行社,但是因为不会粤语屡遭碰壁,后来樱子就先找了一份文员人事的工作,边工作边等待机会。

    周日我和樱子都休息,难得走出家门的大熊也会和我们一起出去,去的最多的就是越秀公园了,公园人很多,面积大,数也多,我还记得门口一家卖腌萝卜的小卖部,用一个大大的玻璃瓶就着泡椒腌着白白的块状萝卜,5块钱一份,老板用竹签给你插上几块萝卜,用纸碗装着。

    我们几个女生合起来吃一份腌萝卜,酸中带甜,又脆又辣,爽口的很,几下一碗就吃完了, 意犹未尽,烤香肠的香味又吸引着我们,很多人买,女生们都忍不住零食的诱惑,我们一个一根香肠,边走边吃。

    回去后我还惦记着腌脆萝卜的味道,于是到菜市场买了几根大萝卜,尖红辣椒,2个柠檬,生姜大蒜切碎,萝卜切成长条状,红辣椒切成2半,都放在玻璃碗内,柠檬切开挤汁,盖上盖子,味够酸够辣够冲,这样的味道我们才喜欢。

    我看菜谱上说是要腌制2-3天,我忍不住,时不时的就夹一块尝尝,味不对,和人家店子里卖的完全不同啊,心急吃不了好萝卜,还是再等等吧。

    好不容易等到腌制了2日,我隆重告诉樱子和大熊,要正式开盖仪式了,她们即将吃到有史以来最好吃的脆萝卜,3人满怀期待,一揭开盖子,3双筷子迫不及待地夹起3块萝卜来,“呀,好酸啊”,“又酸又咸”,“是太酸了哈”,3个人不约不同的大叫,尝了一筷子就放下了,还是到外面买的吃吧。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们三个女生发现,原来没有男朋友,3个人搭伴过日子也挺好的,大熊的房子租了一整年的,马上就要到期了,我和樱子都建议不要住在这个小黑屋了,因为没有阳光晒,大熊又整天宅在家里,脸上长了好多小痘痘,于是我们开始重新找房子,打算搬出这个地方。

    找到一处合适的房子有点难,既要离大熊的档口近,又要离我和樱子上班的公司近,我们花了将近4个双休的时间(周末),每天和樱子带点干粮和水,一早上就出门,在附近晃悠,看公告栏上贴的各种出租启事,一个个打电话看房。

    一天下来能看5,6家,满意的不到2个,我们要求一定得有阳光的二室一厅,满足条件的房子租金又太高,广州黑乎乎的出租房到处都是,还是不少地下室,令我们心灰意冷,不过傻人有傻运,找到最后还是能选出一家我们满意的,满足3个人的需求,在新房东那儿交了押金,约定下个周末就开始搬房子啦。

    搬家是很开心的,想到要和黑乎乎的小巷子和黑乎乎的房间告别啦,我们兴奋的不行。周末起来一大早就开始收拾打包各种行李,有些大件的带不走的大桌子也只能忍痛扔下。

    我和大熊两个到巷子口去找三轮车,很多大爷们骑着三轮自行车在揽客,新房子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就3个公交站,大熊老道的和三轮车夫讲价,“50块可不行,至少80块”,车夫摇摇头不同意,“大爷,就这么近,才3个站而已,况且东西还不要你搬,我们自己搬就好了”,我急着解释道。

    大爷一听说不要他搬东西了,马上就同意了,推着车随我们到小巷子里面去。三轮自行车的容积有限,我们只把最重要的东西带上,该扔的扔下,还是把三轮车塞的满满的,堆的高高的,不留一个空隙。

    问题来了,我们得有2人坐在三轮车上,带着司机去新找的房子那里,另外一人背着电脑坐公交过去,可是三轮车看起来摇摇欲坠,不坐三轮车吧,万一大爷带东西跑了怎么办?

    那天还下着蒙蒙细雨,刮着风,三轮车载着满车的东西,一边坐一个人,大爷骑的飞快,我和大熊被颠的屁股被颠来颠去,急忙着要大爷慢点,眼看着就只有一站就快到了,雨却越下越大了,头发全湿了,雨打在 脸上,让我们有一种人在囧途的感觉,生活真难啊。

    但是只要努力,生活总能看到希望,人总是会越过越好的,搬到洒满阳光的新出租屋后,我们都对未来有很大的期待,即使是在最困难的日子里,也要学会苦中作乐,积极阳光的心态是在哪都必不可少的,以后的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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