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谈场爱(十七)

作者: 遇鬼 | 来源:发表于2016-10-23 01:20 被阅读22次

    “吃饱了。”她将碗往小桌前一推,好像再嗅到那味道都起鸡皮疙瘩,时南扫了一眼还剩一半,也不管她,暗暗记着下次别买这个味儿的粥。

    木周的精神还不是很好,刚醒也没有困意,每次时南往她那边看,她都对自己笑笑,应该恢复得还不错,时南从包里掏出平板放到她手里示意她可以玩游戏解解闷,两人静坐无言也挺尴尬。

    “我不玩,这个又有辐射又会近视。”得,这虚脱了一半的人又开始矫情了。

    时南看也不看她将她手里的平板夺回来,自己拿着梁木周的手机翻看。

    梁木周有个习惯,亲密的人号码都没存,姥儿的,秋心的,叔叔阿姨的,应心的,这几个号码她都记在心里,按她的话来说就是,我的手机要是被人偷了小偷都没法打电话给你们骗钱。

    秋心知道木周记性好也从来不担心她会忘记,反而觉得被她摆在这样特殊的位子上满心暖意。

    时南在联系人那就看见了七八个姓名,不是室友就是餐厅的工作人员,也没看见自己的名字,出于他偶发的善心,他将自己的联系方式也给她保存了。

    木周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时南被她的目光盯得不舒服找借口要离开。

    “我还有工作先走了。”她根本没有脑回路去思考为什么这么晚还有工作,猛地坐正了身子,“先别走。”

    “我想上厕所。”

    时南将手里的包又放了回去,面露难色,要他拿着个尿壶给她塞被子里再拿出来,他宁愿去死,想了想他搂过梁木周的背,另一手抱过她的双腿将人抱下床。

    木周极没安全感地把住他的肩膀,他能听到她极近的紧张的心跳。

    医院的条件还算不错,每间病房都有单独的卫生间,时南把人放进卫生间里关门出去了,裤子总会脱吧?

    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觉得就算是便秘也该拉完了,敲了敲门,没人应,不会是摔了昏迷了?隐约不安,时南在门外站不住了,拧开了门把。

    梁木周站在洗手台边拧毛巾,左手乖乖地放在一边,就右手抓着毛巾倒腾,光着右脚撑在地上,见有人进来她转头看了一眼,是时南,她晃了晃手里的毛巾示意自己在洗脸,像调皮玩水被发现的小孩,像个智障,时南觉得。

    他几步跨走过去,将她手里的毛巾拿过来在水龙头下搓了几把,拧干水往她脸上抹,第一次给人擦脸他也不知道轻重,顺着她的脸绕了一个圆,木周的脸被凉水稍稍一碰就显得更白了,眼圈下的青黑也愈加明显。

    时南垂下眼睫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没有不悦的神色,本来就乱的碎发被他一揉全都贴在脸上,他伸手扒拉几下让那些不听话的头发归顺在耳边,她的刘海长得遮住了眼睛,时南拨开她的刘海斜捺在一侧。

    梁木周的眉目清秀,平时总用刘海遮着,这么显露出来倒显得五官精致,眸眼间寥落地冒出几点星火,璀璨雀跃。

    时南轻轻用帕子在她眉目间一扫,他是故意的,有点受不住被她这么看着,心里有奇怪的东西挣扎冒头。

    正当他郁结时,有人冰凉的手滑过他的脸庞,停在眼角又落下去,像一粒冰冷的水滴饱满地凝结,心底那点小触动这会儿更结实了。

    “我老婆的睫毛真长,眉毛?鼻毛?”

    梁木周看着指腹上那刚从时南眼角拿下的一截毛发,嘴角微弯,长长的眼角也是弯的,露出光洁的额头,两道浅月似的眉头平坦着,本来看着挺美一人儿,愣是能把自己整恶心了,时南什么小火苗都没了。

    时南不乐意跟她搭话,利落地把毛巾洗净晾在架上,弯腰把人往怀里一带抱回床上一路上怕磕着碰着,不热的天紧张得出了一层薄汗。

    “哎哟,肚子疼。”木周坐在床上捂住肚子,“大姨妈来了。”时南这会儿正拿包准备出门听她这么一吼,脸色又难看了。

    “等会儿。”

    隔壁床的大妈本来听到木周毫不避讳地叫大姨妈,那点保守思想全都跑出来把三从四德念叨了个遍,现在再听到这么正经一男孩要给姑娘买那个,嘴里的鸡汤噗喷到了自个老头身上。

    “你这老太太嘴上咋没个把门的。”对方也不怒,悠哉悠哉地继续看报。

    “还不是我给你收拾,你嚷嚷啥。”大妈抽了几张纸给他擦,“晚上看啥报,年轻时候不好好学习现在装啥知识分子。”

    “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大叔嘴上不停手里的报纸却搁下了,乖乖地躺在床上。

    时南看了梁木周一眼,她笑眯眯地坐在床上冲他咧嘴笑,他突然特赞成大叔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等电梯正好看见范衡书走出来,他没戴口罩,时南没认出来,两人也没打上招呼。在门口的24小时超市买了一包卫生棉,又转了转给她买了一些牛奶和零嘴,女生应该都喜欢。

       回去的时候范衡书还在病房里。

    “梁木周下次摔右脚吧,咱们好再多见几次面。”白大褂哥已经检查好腿在床边跟她闲聊。

    “我。”木周顿了一会儿,“我有老婆了,你虽然长得很好看但我这人还是挺讲缘分的,青梅青梅。”

    时南进来的时候没听见他俩说的啥,只是木周指指他嘟囔了句“我老婆”而后手收回在自个脑袋上挠了挠,笑得眼睛没缝。

    范衡书认出是上次那位“她同学”,只是这位“她同学”看着性子淡淡的不像会留下人照顾人的,他张口打招呼,“她同学?”

    时南这会儿认出人来了,“上次见过了,时南。”

    “范衡书。”

    “饭很熟?”木周也是第一次听这人名字,一般她不是叫人哥就是叫人帅哥,打球的时候身边都是男生,偶尔蹿场子时也直接问,“帅哥,没场子了一起打。”习惯了。

    饭很熟先生不动声色地往她脑袋上一拍,现在她身上好的地方也就那了,想起什么,从兜里把一个干净的口罩给她戴上,“坏毛病什么时候能改?”范衡书没留意她眉角一滴豆大的汗,整张脸都发红着。

    “医院的味道难闻。”木周理正了口罩,眼睛累得快睁不开了,范医生给她掖了被角让她睡下。

    他将时南带到走廊,“她现在还很虚弱,别看她能说能笑了,伤口在愈合长肉肯定又痒又疼,你要注意别让她沾水发炎,腿也别再碰着了,再敲一次腿就废了,骨头也在愈合,稍微动作就会畸形和钻心的疼,能不动最好别动。”

    “谢谢。”

    “医职而已,但自己的女朋友自己照顾。”范衡书看得出来两人不是那种关系,但不知道为什么想把梁木周塞给他,没给时南张口解释的机会他径自走开了。

    时南回了病房木周已经睡着了,他想起还有一件重大的事情,为难要不要叫醒她,大妈端着脸盆从厕所里出来,“那姑娘没来,她跟我说了,她不过想让你多陪陪她。”

    时南有点舍不得,心里有只猫挠得痒痒的,从未体验过的新鲜感觉在心里发芽,懵懵懂懂地,他觉得侥幸。

    梁木周已经睡了,口罩遮住了半张脸,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额头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摸了摸她的脸,滚烫。

    时南按响了床头的呼叫器,想看看她手上的伤,掀开被子,看见她抱着自己的肚子无助地蜷缩成一团,不算薄的病号服差不多湿透了。

    时南一向淡定的眉头皱折了,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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