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耒阳,是个盛产竹子的地方。耒阳县城近郊,乔家村有户乡民,名叫乔大郎,家里种有很多竹子,方圆数十几亩,连成阡陌。茂密的竹林,密密森森,连阳光也很难照进去。
乔大郎有俩儿一女,大儿子乔海,性情温顺听话,做事有条理,深得父亲喜爱。小儿子乔山,自小生性顽劣,平日里游手好闲,放荡不羁,像一匹没挛头的野马,且不知好歹。乔大郎十分厌恶他,有一年,乔山怒怼其父,乔大郎以忤逆罪告到过官府,官府为儆戒效尤,把乔山拘押到官府,囚在衙前木笼里,示众三天,以观后效。但乔山已是生就的骨头造就的肉,放回后,仍不知悔改,继续我行我素。
与之相近的常宁县,有个郁姓货郎,常来乔家村等一带,卖些针头线脑之类的女人用品。郁货郎年轻,生得眉清目秀,时常面含微笑,深的女人顾盼。乔家乔大郎家的乔秀秀,年芳二八,也正是眉目生辉之时。
郁货郎便时常来乔家,日渐厮混的很熟洛,且又拜乔大郎为干爹,成为干爹之后,有时来后,还要住上几天。这样时间长了,郁货郎就与乔秀秀眉来眼去,逐渐有了男女私情。
二人有了男女私情,而且两人干的十分私密,竟能使乔家一家人都被蒙在鼓里,而浑然不知。
有一日,乔大郎突然从田间回家,见大门虚掩,家中空无一人,当他路过女儿闺房时,正好看见女儿跟郁货郎在房里做那事儿。乔大郎原本就是个粗莽之人,见郁货郎这样无礼,怒不可竭,一脚踢开房门,举起手中的一根铁钯齿,对准郁货郎的后脑勺,就狠狠地砸了下去,使得郁货郎猝不及防,顿时脑浆崩裂,倒地死亡。乔大郎终究不忍心对女儿乔秀秀下毒手,又怕家丑外扬,只是怒斥一番,便喊来小儿子乔山,抬起郁货郎的尸体,等天黑后,埋在自家的竹园里。
埋葬好之后,乔大郎又怕被野狗从地里趴出来,在村人面前露出马脚,于第二天,就开始放风说竹园里被人偷去不少竹笋,为防止盗贼,与两个儿子一起,在自家竹园四面,用砖磊起高墙,将这件事做得可谓是天衣无缝,以致一点痕迹也没透露出去。
数年之后,新任知县熊复之,接任耒阳知县。乔大郎小儿子,乔山恶性发作,与人疯狂聚赌,输光了再到处偷窃,包括偷筏自家的竹子,到集市上卖,卖了再赌。乔大郎知道后,大发雷霆,警告道,如不立马改正,将再送他去官府衙门,非整死他不可。
乔山受到过囚笼的厉害,深深惧怕官威,被父亲逼急了,就跑到大街上大声吆喝:爹爹你何必再送我去官府告我?何不一铁钯齿砸死我,像郁货郎那小子一样,埋在竹园里倒也干净利落?有谁能知道呢?可见乔家这小子,真要狗急跳墙,什么话也都能说出来。乔大郎听了,担心事情暴露,更加气愤,如同火上浇油,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就想碰死他这个不肖子孙。
这样,更使得乔山发疯似的大喊大叫,使村里人无人不知,无人知晓,在几年前发生的血案。由于乔大郎平时为人刻薄吝啬,与邻里关系不和,便有人去报告了里长,里长也与乔家有些嫌隙,就此联名写了诉状,投到了耒阳县县衙。
耒阳知县熊复之接到状纸,一时未敢相信,只拘押了乔家父子到大堂审讯,但两人矢口否认,熊复之只能发函去临县,查询是否有姓郁的货郎?再确定真伪?
过了几日,与耒阳县相邻的常宁县,即郁货郎的弟弟,来到耒阳县衙,只见这位年轻人,生得眉目清秀,文静含蓄,又衣冠楚楚。原来是位刚入泮的生员。
货郎弟弟一到大堂,就跪地哭诉道:还在我十三岁那年,兄长外出经商,一直未归,至今已有数年,音信全无,生死难料。当时因我年幼,不经世事,不能远道寻找。老母日夜思念,为此哭干了眼泪,今请大人明察,弄清兄长的下落。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