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翻开手机,发现我被拉进了一个小学同学群,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小学时候的糗事。
“脚臭从瓦片房上掉进茅坑,踩了一脚的屎。”
“哈哈,是啊是啊,浩然天天调戏疯疯癫癫的燕子。”
“还有小芳在学校门口捡了5块钱,毛毛说是他的,还让小芳还高利贷利息。”
大家相谈甚欢,好像只有说起童年的趣事才能使得我们感觉还是生活在一个频道吧。毕竟,大家各奔东西都已经十年了,有些人似乎结了婚又离了婚。
浩然发了一张图片,是他的毕业论文题目《国门小学xxxxx》,我笑着说“你怎么不写城区小学啊,以前我们城区小学可好玩了。”
“嗯,是啊。每天去诈骗犯老婆娘家抽奖买辣条,都是期待而来悻悻而归。”浩然也感慨。
“老班长,你可得主持一次同学聚会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这十年不见,有些人恐怕连各自的全名都忘了,只记得绰号。”田园说道。
“哈哈哈,我这个班长名存实亡,普通话都还没练标准担当不起主持这个重担,还是让交际花浩然组织吧。”
童年的回忆在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我从小学三年级一直被班主任钦点为班长,不但要维持秩序,还得天天早上亲自交全班的作业,搞得我是身心疲惫,万念俱灰。每次与班主任交涉,想推掉这个职务,却还是未果,从小便经历了体质的不自由与黑暗。不过现在看来,庆幸我还有班长这个名号,被大家所牢记。
小时候,我们都有着天马行空的想法,觉得一切皆有可能。就说那个被我们称之为“诈骗犯”的老板娘,学校里对她的传闻有好多版本。有人说她以前是诈骗犯,逃到了这里来骗我们小学生,有人说她诈骗我们的钱已经够她蹲监狱好几年了。对此,我深信不疑,以为社会上不是黑就是白,但凡有一点弄虚作假就要把牢底坐穿。
我的小学成绩稳居班级第三,第一和第二都是妹子,可能因为她们太可爱以至于我不忍心超过她们吧。邻居的大人常常对我说,你成绩那么好,以后肯定上清华北大当科学家。
我一直也是这么认为的,总是天真地以为科学家就像书本里面写的,想到一个点子,然后动动手安装一下就完成了。脑回路总是那么直,从来不考虑调试与研究过程。
四年级的某天,看电视看到啫喱水的广告,广告上那些模特帅气十足。我也激动地装模作样买了一瓶啫喱水,每天在油得发亮头发上喷一喷,顺便还用梳子梳一梳额头前的三根毛,总是天真地以为啫喱水能把我的一寸平头包装成酷炫的发型,让自己能帅过周杰伦。
那些天真清奇的想法,在我长大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长大了发现社会不仅有白色和黑色,还有更多的灰色地带,发现社会不是简单的y=ax的线性函数,不是能力越强,就能得到越多。
做每一个决定再也不会像小时候买啫喱水那样,直接坦率,说走就走。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我爱你就说我爱你,然后模仿偶像剧里的情节,捧着三朵玫瑰,追着喜欢的女生,一直追到到女厕所门口才肯罢休。
小时候想着快快长大,早日摆脱家人的束缚,老师的羁绊,年龄的限制。毕业以后才发现,大人的世界处处是阶层的捆绑,生活的坎坷,社会的灰暗。
小时候,我们都想当科学家。长大后,我只想挣更多的钱。
好想回到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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