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

路过听林湖时，发现湖里涨了水，湖面竟与堤畔相平了。这才想起来，原来是昨夜下了雨。诗词里有一句念到“巴山夜雨涨秋池”也就是这般意味了。

雨是在夜里下得，我似乎有点印象，又糊糊涂涂。那晚恰好是好友生日，必定是得饮酒的。虽未入醉，但也脑袋昏沉，沾床便睡。常言里说秋雨霏微凄冷，这夜雨却如倾盆，凉气更生的旺了。滂沱间，凉气像是能寻着人的气味，鬼魅一般透过窗子，缠上温热的身子。冻醒了酣睡的人，若正陷在将醒未醒之际，它便任性地来道惊雷闪电，让人瞿然一惊，浑身抖擞，如我一般这场夜雨时，我正美梦依人，不愿醒来，忽来的夜雨让我这才明白雨是落在外面而不是在旧梦里。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像庄子这样的大家都分不清美梦与现象，又何尝是愚钝的我呢。在这里摭拾他的话来，是想说着和他一样的道理来。我梦有雨也罢，雨入我梦也罢，皆齐物而已，我又怎能因此既得欢喜又生得惆怅呢。后读郁达夫先生散文一句，心中便了了，“人自愁耳，何关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