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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去局里开会,在公交车上下车的时候,听到有人“喂喂”的很大声音,抬头一看,是妙坐在车上倒数两排的位置上喊我。
我说开会呢,她往前指指,说我去那边呢。然后我就下车了。
开完会后,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上她一起吃饭,想想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内容要聊,就算了。我与妙在十八岁那年认识,算是“打小一起”长大的闺蜜了。不过印象中读书的那两年,我们的关系也不算太密切,妙虽然年纪比我们好几个人都小,但她终究是比较成熟稳重,是我们宿舍里大家挺喜欢依赖她的这么样的一个人。
第二年的寒假期间,不记得是谁提起的,要去旅游。然后我和妙背起背包就去湖南转了一圈。回来后,也不见得我们俩的友谊是深厚了多少,在宿舍里,我对妙仍然是不是很粘的那个人。
看许多话影视作品里,写闺蜜都是亲密无间,有事没事粘在一起,分享各自秘密、互黑玩笑、但又互相支持,彼此鼓励。
我与妙偶尔互黑一下,遇到问题时会一起讨论分析,给点意见,鼓励一下,仅此而已。我们之间似乎一直不咸不淡、不冷不热,甚至在同一个城市里,曾经有那么几年都没怎么见面。我不知道妙有多少秘密,我也有一些秘密妙不知道。
曾经有朋友问我妙的一些私隐,以为我和她那么熟悉,总是知道的,但是,我只能说,我确实不知道。
我想她压根就不想知道我有什么秘密,和我一样。其实我们想说的,想让对方知道的,都和对方说的都说了吧。
我们有几年年年相约一起出去旅行,回来后并不象其他的旅行的朋友那样,隔段时间还聚会一次,回来可能几个月都不曾见面不联系。甚至有一次,她第二年才把照片给我。(当然,这个可以追究她的责任。)
不过每次见面后,我们俩却又絮絮叨叨,鸡啄不断般的成为两个话唠子。
2
我又想到了刺猬效应。
一个生物学家在冬天曾把两只刺猬放到户外的空地上,以研究它们在寒冷冬天的生活习性。刺猬被冻得浑身发抖,为了取暖,它们只好紧紧地靠在一起。相互靠拢后,它们又因为忍受不了彼此身上的长刺,于是又分开了。可天气实在太冷了,两只刺猬不得不又靠在一起取暖,但靠在一起时的刺痛使它们不得不再度分开。
挨得太近,身上会被刺痛;离得太远,又冻得难受。就这样,两只刺猬反反复复地分了又聚,聚了又分,不断地在受冻与受刺之间挣扎。最后,它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适中的距离,这个距离让刺猬既可以相互取暖,又不至于被彼此刺伤。这就是著名的“刺猬效应”。
人和人交往同样要注意距离的尺度,因为离得太远帮不上忙,离得太近往往又会互相伤害。所以有人说,感情就像抓沙子,抓得太紧它会结成干硬的一团,抓得太松它会漏掉。只有不松不紧,才能抓牢抓好。
曾经也认识一些朋友,开始交往的感觉也是不错的,随着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密,总有一些人以为彼此是好朋友,就不用计较金钱上的小小往来;以为彼此信任,就毫无原则毫无界限;以为彼此心意相通,就没有不能分享的秘密和痛苦。
事实上,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容侵犯的个人空间,只要被靠近,就会被伤害。人与人之间有一个心理安全距离,如果想保持和谐相处,必须保持好这个距离,否则让人心理感到不安全,就会影响毛皮之间的感情。
我们人生过程中遇到的不少人,刚刚开始时都相处得很好,后来渐行渐远,其实就是这个距离被破坏了,友谊随之消散了。
3
我高中时因父亲的工作变动,搬离了农场到了城市,可以说,正是青春反叛期的我是很不适应城市生活的。那时候经常做的事情就是给同学写信,其中红东同学就是之一。在信中也是很坦荡的,也无需叮嘱对方保密的,大概也聊过不少当时的苦闷。
三十年过去了,不管如何的嬉笑闹骂,红东同学从来不曾透露过那些信的内容,也从来不和我提起以前写信的事情。这件事倒成了我与他之间的默契。尽管有的同学不理解他,甚至他有些思想我也不理解,但在友谊这个事情上,我们分别太久已经有些陌生,但年少时留下的共享信任,倒让我们有了陌生中的熟悉。
其实也和另一个男同学写过信的,无非也是青春年少时的各种强说愁,或者雄心壮志。只是三十年没见面再聚会时,这位同学就大肆渲染此事,以为这样便可以说明我们之间没有距离感。相反,正是这一点却让我很疏离他。
其实,最好能保持各自的空间而不散的、维持着距离而不淡的,才是真友谊。
人生都不易,人生也都独立,不要以为彼此的熟悉,就可以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导别人,帮助别人,再好的朋友也不行。
席慕容说过,友谊和花香一样,还是淡一点儿比较好,越淡香气越使人依恋,也越能持久。
真正的朋友,更适合远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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