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州碧海仙蛟起,聚堆白骨无痕迹。
九天四海迷雾澄,八十一番大灾弥。
十万千里路迢遥,七十二变现真章。
金睛火眼无容赦,哪怕妖精亿度来。
(一)
西游历险真经藏,行者关隘始起航
话说大圣护送那唐三藏取得真经,被封为斗战胜佛,五圣成真,共享极乐。三藏回大唐复命,八戒仍贪食色,难舍所戒,悟净则净慧六根,圆满着功德,大圣独孤求败,期待斩妖除魔,只见一日天庭中:
大圣:想这天庭实是无聊,终日守着天规度日,倒不如我那水帘洞来的悠游自在,说来我也有许久不曾看我那些猴孩儿们了,干脆趁此机会回去,怕是还能赶上花果鲜熟,与我的猴孩儿们享乐一番。
(说话间便见水天相接处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过,现下便没了踪迹)
千里眼:怕是又有哪位神仙下凡,亦或是仙骑逃下凡去了罢。
顺风耳:此言差矣,你既被玉皇大帝封为千里眼与我同守这天门,倒是有你也看花眼的时候?
千里眼:你便不要再取笑我,怎的你刚才难道听出来是哪位下了这仙界?
顺风耳:我便承认我未曾听出,不过依我之见,定是那位斗战胜佛又不甘乏味,下界回那花果山做大王去啦!
千里眼:想不到你竟如此了解大圣的秉性,难道说你也艳羡……参见太上老君,参见观音菩萨。
顺风耳:参见太上老君,参见观音菩萨,小仙们未曾远迎,还请二位略施惩戒,切勿见怪。
太上老君:(抚须大笑)二位仙人终日辛劳,哪会有失迎一说,二位仙人刚刚谈及的那下凡之人,可是那只花果山水帘洞的泼猴。
千里眼 顺风耳(对视):小仙不敢妄言,我二人所猜之人,正是孙大圣。
太上老君:(大笑)除了那泼猴,谁能在这天上人间想来便来,说走便走,偏走那旁门左道,而不过这天门呢?
观音菩萨:老君所言极是,不过这样也省了我们不少麻烦,那泼猴所缺之物,怕是只有他自愿所到那处,才能真正悟到啊,阿弥陀佛。
太上老君:观音既受如来佛祖之托前来,我自当代替玉帝助一臂之力,只是,只是这泼猴已护送唐三藏经那九九八十一难,老朽自当以为他功德圆满,不曾想竟还有劫难未历。
观音菩萨:阿弥陀佛,圆满自有定数,那泼猴集天地之灵气,他生来便是机缘巧合,并非仙体肉胎,他不属任一界,没有任何一界的牵绊,自然也无一界能真正判定他,圆满自有不满,不满亦是圆满,是非错对,天机不可泄露呀!
太上老君:(叹气)便是看这泼猴自己的造化啦,还请观音移步,与我一同禀告玉皇大帝,请。
观音菩萨:请。
千里眼:顺风耳,二位大仙刚刚可是说大圣还有未满的功德,仍需历经劫难,求得圆满。
顺风耳:我自是听到了,我们只是小仙,还是做好自己的事情为好,至于各位大仙们的命数,福祸,岂是我们可以妄加揣测的,正如观音菩萨所说,天机不可泄露啊。
千里眼:这样一来倒是我多管闲事了,顺风耳,你少上纲上线,你难道不想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我看你是艳羡大圣活的逍遥自在,来去自如罢了
顺风耳:……
千里眼:你别以为你闭上眼睛就是在假寐,你睡着了你的耳朵也得醒着,顺风耳,你倒是说句话呀。
顺风耳:(双手将大耳关住,获得暂时清静)
千里眼:你这个榆木脑袋(停下来看看,只可惜没有反应)泼皮顺风(停下)(大声)耳……
顺风耳:……
……
(二)
洞外棒打离音狐,观音指点渡尘劫
大圣:(腾云驾雾水帘洞外)孩儿们,快出来让我瞧瞧。
众猴:(欢呼,奔走相告)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啦!
大圣:孩儿们,洞里一切可好?
众猴:大王,都好。
众猴:大王,你回来还走吗?
众猴:大王,最近可还有什么好玩的玩意儿。
众猴:大王,新下的桃可甜了,大王可要尝尝。
众猴:你们这群笨蛋,大王刚回来,你们一起说,大王听得过来吗?
众猴:我们大王神通广大,谁见了不得退让三分,怎么听不过来?
众猴:大王……大王……
大圣:孩儿们(众猴安静),我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天庭实在无聊的很,这些是从玉皇老头那弄来的兵器,大家随便分一下,算是大王我赏给大家玩的。
众猴:大王万岁,万岁……
长尾猴:报,大王,外面有一只狐狸精,在洞外鬼鬼祟祟,形迹可疑。
众猴:大王,我们去吧。
众猴:是啊,大王,我们保证打跑她。
大圣:孩儿们,莫急,让我去会会她,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
众猴:大王英明……
(花果山水帘洞外)
众猴:(叫声助威)
大圣出外一看,只见那狐狸妖精一副娇娇倾国色模样,缓缓步移莲。貌若王嫱,颜如楚女。如花解语,似玉生香。高髻堆青麃碧雅,双眼蘸绿横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长。说什么暮雨朝云,真个是朱唇皓齿。锦江滑腻蛾眉秀,赛过文君与薛涛。只是大圣竟是何人,怎的会被那狐狸的模样迷了眼睛,只见大圣大喝一声:
大圣:你是何方妖孽,来我这水帘洞作甚?
离音狐狸:大圣饶命,我本是这山里修炼的一只狐妖,法力尚不足成人形,更无伤人之意,被猎人盯上,无路可逃到这水帘洞外,受此地灵气恢复元气,不知惊扰了大圣,大圣饶命啊……
大圣:哦?此话当真?我与那万岁狐王的女儿玉面狐狸曾有过照面,为何从未听说你这狐狸精
离音狐狸:我本就是小妖,修炼尚且天分不足,又怎会入了狐王与公主的眼里,小妖在大圣面前连野草也比不上,又怎敢欺瞒大圣。
大圣:(看这狐狸甚是奇怪,且让我先探探)(火眼金睛)
大圣:你这妖怪,口不对心,竟敢欺我!
离音狐狸:大圣明断,小妖怎敢骗您?
大圣:你这狐狸,竟还在狡辩,你说自己是狐妖,我却探不出你的真身,而且你体内并无狐狸内丹的迹象,看我今天收了你这恶妖。
离音狐狸:大圣饶命啊,小妖真的没有非分的居心,还请大圣手下留情啊!
大圣:你这妖怪,死到临头还在骗俺老孙,呔,吃俺老孙一棒。
离音狐狸:大圣饶……(被金箍棒击死)
众猴:大王英勇,大王英勇……
(众猴欢呼,两处祥云降临)
太上老君:你这泼猴,哎,你怎的,怎的就将她打死啦!
大圣:老头,这妖怪欺我瞒我,我还打不得?
太上老君:你这泼猴,你,你还有理了!
观音菩萨:老君,勿急,悟空,你可知刚刚你打死的,是你此次劫难的引。
大圣:我管她是什么引,这只妖怪来犯我的水帘洞,欺瞒我,定不是什么好妖,就该打。
太上老君:你这泼猴。
大圣:嗬……老头,你来我这水帘洞作甚,是不是,又想找打。
观音菩萨:泼猴,休得无礼,次次劫难是你必经的一劫,如今你把这引打死了,看你还怎么渡劫?你可还记得那困着你的紧箍咒?
大圣:(眼睛一转,思索一番)观音菩萨,你看,我应该怎么办呢,啊?
观音菩萨:……
大圣:嗯……(跳到太上老君身边)老头?
太上老君:(转身)哼,你这泼猴。
大圣:老头,老君,老君,你就告诉我吧,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太上老君:你这泼猴,去,去。
大圣:你这老头(跳到观音身边)还请观音菩萨明示。
观音菩萨:这离音狐狸确不是狐狸真身,她是人间的离情悲音幻化而成,附在灵狐身上,修炼成精。
大圣:离情悲音,这,这与我何干。
观音菩萨:悟空,你一路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斩妖除魔,功不可没,可你本是花果山上一块仙石所生,天地生成,无父母,无姓名,与天地同寿,不属任一界,所以你唯一不懂的,就是一个情字。
大圣:菩萨,你叫我去护送师傅取经,去打妖怪,可是这情,我与师傅的师徒之情,与我那二位师弟的师兄弟情,和我那六位哥哥的兄弟之情,与我这些猴孩儿们的情,不是处处是情,何处无情啊?
观音菩萨:悟空,此情只是情的一部分,你无姓名,唐三藏给了你姓名,可你无父母,还没有过亲情。
大圣:这……菩萨,菩萨,我与师傅师弟们一道成佛,不是要远离世俗,摆脱尘缘吗?而且,我那二位师弟也不懂情,不如他们先吧。啊?
观音菩萨:你这泼猴,怎的竟推到你师弟身上去了,他们的劫数自会到来,而此次劫难是你的定数,怎可让他人相代。
大圣:菩萨,菩萨,还请菩萨给弟子指一条明路。
观音菩萨:悟空,我奉如来佛祖之意祝你渡劫,你却打死了劫引,便只能去再集得一次悲音,去补那离音狐狸的魂魄,方能让她引你渡劫。
悟空:(眼睛一转)菩萨,你神通广大,有没有什么宝器能救这狐狸啊,你看,我这……
观音菩萨:悟空,这是你的命数,佛教徒依佛法修正自己因妄念而产生的种种错误,持戒以止恶扬善,通过持之以恒的实践,而求证佛果,佛教修持不仅仅是个人的结果,更为普渡众生,由此必须入世,要在入世中修出世学。悟空,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了,这离音狐狸所居之地,就有离音,你且快快前去,早些救回她,引你渡劫,修得圆满吧!(乘祥云离去)
大圣:老头,诶,老头,你可知道这其中,可有什么关窍?
太上老君:你这泼猴,还想偷懒,小心弄巧成拙喽!
大圣:老头,老君,这样你看行吗,你帮我救这小狐狸,我让你在那炼丹炉里再炼一次。
太上老君:再炼一次,大圣啊,我那炼丹炉好容易才修补好,您就别再给我添乱了,您这劫啊,我帮不了啊!
大圣:老头啊,老君,你有什么法宝没有啊?你借给俺老孙,俺老孙欠你个人情还。
太上老君:大圣啊,你还是好好渡劫,我就是有啊,也不能借给你喽!(离去)
大圣:老君,老头……
众猴:大王,什么劫,引啊的,我们大王最厉害。
众猴:对对,大王最厉害啦,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猴:是是……
红尾猴:大王,这妖怪怎么办?
大圣:(施法吹气,离音狐狸变成一束青烟)
众猴:没了,大王,大王真厉害。
大圣:孩儿们,你们在洞里好生待着,等俺老孙历劫归来,就带你们去云游四海。
众猴:大王,谢谢大王,好,我们在这等着大王。
大圣:孩儿们,我去了。
(大圣到达离音狐狸所居山)
大圣:(用力跳着,大喊)土地
土地:(毕恭毕敬)大圣可有什么吩咐?
大圣:我问你,这山里可曾有一只离音狐狸?
土地:是,大圣,这离音狐狸由离音魂附身成灵狐,就在这山上修炼。
大圣:你可知道这离音魂都在收集哪些离音?
土地:大圣,离音狐狸可以感知离音,来去没有影踪,小仙也不清楚她都去哪里收集,收了多少,只在最近见她往山里的猎户家去过几次。
大圣:猎户?这猎户不是要捕她吗?
土地:大圣有所不知,这猎户是周边有名的善人,可惜家道中落,不得已才用自己一身力气做了猎户,贴补家用啊!
大圣:原来如此,我且前去看看,你先回去。
土地:是,大圣
(三)
清湜污淤惹尘埃,大闹地宫知原委
(猎户家)
大圣:(将要进去)诶,我此刻贸然进去,怕是会惊扰到人家(变成一只飞虫飞入)
(家中)
猎户:(坐在床边,双手扶额)想我浦湜一生真是造了孽啊,如今,如今竟将这报应落到我儿身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大圣:看这凡人一身简朴装束,身体孱弱,怎的不似其他猎户一般五大三粗,倒似个文弱书生,不禁风的。
猎户:(目光看向木桌上的神像)菩萨,佛祖,各位神仙,请将那罪孽都报应在我的身上吧,请放过我那还年幼的婴孩,莫让浦家在我这一代断了根啊!(磕头不止)
大圣:看这凡人可是做了什么恶事,待俺老孙去探个究竟。
大圣:土地,土地。
土地:大圣,您,您还有什么需要小仙帮忙的?
大圣:土地老儿,我问你,你可知道那山里的猎户人家,究竟是如何招惹了上天,让那婴孩受那罪责。
土地:大圣,那猎户本名浦湜,是那山脚下浦家村里的一家富贵人家的儿子,小时候聪慧灵颖,可不知怎么的,长大后却跟着一群匪徒们称兄道弟,将那家也败尽了,只好移居到这山上,前不久妻子也去了,只剩了这一病儿相守,可这为何会如此,小仙我也是不清楚啊。
大圣:好,我这就去一探究竟。
土地:(看着大圣离去,归)
浦家村
大圣:(幻化成道士形象)老人家,诶,老人家,敢问这里可是浦家村?
老人:(怒目圆睁)你这臭道士,是从哪里生,竟敢来我这浦家村,我劝你莫要再往前去,否则,全村人都会打死你。
大圣:老人家,这是为何,诶,老人家……(这老人家为何如此痛恨道士,罢了,我且变作一山民,问个究竟)
大圣:老人家,老人家,请留步
老人:小兄弟,你好是面生啊,你这是要赶往哪里去啊!
大圣:老人家,我是邻山那个,那个孙家村的。
老人:我怎的未曾听过邻山有孙性人家呢。
大圣:呃,我们是新搬来的,新来的,老人家,我刚刚见你十分厌恶那道士,这是为何?
老人:(叹气)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呀,我这浦家村一直都是风平浪静,可自从有个道士骗了我那侄儿,我这一家啊,算是彻底破落了。
大圣:(难道这老人家口中的侄儿,便就是那浦湜)老人家,我从山上下来,那山上有一猎户,可是你的侄儿?
老人:(沉吟一会)应该不会,我那侄儿,那个孽子,虽是坏事做尽,但身子骨单薄,性格羸弱,连蚂蚁都不敢踩死,别说去做猎户了。
大圣:(看这老人家形容,定时那猎户无二)老人家,我回家的路途遥远,可否留我在此借宿一晚?
老人:小兄弟,这……
大圣:老人家可有为难之处。
老人:(叹息)这要换做以前,我定当好好招待,可如今我这家中,实在是没有可招待的食物了呀!
大圣:老人家不必费心,我只是借碗水喝,借个地方住一宿罢了。
老人:既如此,你便随我来吧。
大圣:俺……那就谢过老人家了。
(老人家中)
老太:老头子,你回来了,这位小兄弟不曾见过,可是?
老人:老太婆,这是路遇的小兄弟,邻山村子里的,来我们这讨碗水喝。
老太:快请进来,我们家里简朴,也没什么招待的,还请小兄弟见谅。
大圣:无妨,多请两位老人家收留。
老人:既来了便不要说那客套话,住着便是。
大圣:老人家,我听说您这以前十分繁盛,怎的如今竟成了这番模样呢?
老人:哎,你若想知道,说与你也无妨。我这浦家一族世代清白,祖训时刻告诫我们要勤俭乐施,所以我们浦家啊,才得以成为一村的大族,可是,可是到了我与兄长这一世,便,便破败了呀!咳咳
老太:老头子,你别着急,慢慢说,慢慢说啊!
老头:好,我们这一代人丁单薄,我们一家始终没有儿子,好容易上天垂怜,哥哥家添了一位男丁,我翻遍古籍,给他取单名“湜”,为的就是盼他能够一辈子清清白白,可那逆子,自从村里来了一个道士,把我那侄儿骗的五迷三道,竟信了他的胡言,整日沉迷得道成仙之术,被那道士骗得去赌博,砸庙,还跟一伙恶匪混在一起,没过多久就把家给败光了,这小子拿着钱带着妻儿跑了,哥哥对族人愧疚,儿孙也走了,气急攻心,没过多久就撒手人寰了,嫂嫂一尺白绫,也跟着去了,族人们也各自奔走,如今,我们浦家,可真的算是无力回天了啊!咳咳……
老太:(帮老人抚着胸口,流着眼泪)老头子,你慢点,可别动气啊!
大圣:(可那浦湜看起来满心悔恨,也不似那穷凶极恶之人)老人家,你也莫急,或许此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老人家:小兄弟,你有何法,时候不早了,快快歇息吧。
大圣:诶,老人家,你可莫轻视我,俺老孙去去就回(飞走)
老太:老头子,我莫不是眼花了吧,那小兄弟怎的飞起来了?
老人:是啊,我也看到了,老婆子,看来是神仙,神仙来帮我们了。
老太:那真的太好了。
老人:(愿神仙能保佑我们浦家从此平平静静,不要再生祸端,保佑我哥嫂能早登极乐,也请从轻处罚我那闯了祸的侄儿,我浦和愿替他受罚啊,上天保佑……)
(地府)
大圣:阎王老头,出来,出来。
阎王:(笑着小跑出来相迎)大圣,大圣,你怎么来我这阴曹地府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大圣:(跳到阎王宝座上)阎王老儿,快快拿来那生死簿,免打。
阎王:哎呦我的大圣啊,使不得,可使不得啊,您当年不是已经将您那灵猴一族全部划掉了吗,您,您现在又要做什么哟!
牛头 马面:报,阎王,大……大圣(阎王身边耳语)……
阎王:(低声)确真如此?
牛头 马面:(低语)是,阎王,况且这猴……孙大圣,咱,咱们地府也惹不起呀。
大圣:嗬……阎王老头儿?
阎王:大圣,大圣,我这就去拿,我这就去,牛头马面,快去给大圣拿阴阳薄!
牛头 马面:是 !是!
阎王:大圣,大圣,请!(递上阴阳簿)
大圣:(翻动阴阳簿)阎王老头儿,怎么没有那浦家村人的生平姓名呢?
阎王:大圣,这生死之命数虽说由小仙监管,可却不由小仙决定啊,仙魔妖鬼命数各有修炼,而这人的生死,却在一念之间,人虽是各界之中最为脆弱,但却也有着各界都没有的东西,大圣,我们虽为神位,阳寿无限,但日子却日复一日,单调乏味,远不如那凡人短短一生的滋味,这浦家人肉体凡胎,自是应在我这生死簿上,可大圣乃是仙石所华,自然不懂人间的离别悲音,也就看不到这生死簿上无关人的姓名。
大圣:(这老头和那太上老儿一样,净说些经文话,不如俺老孙用火眼金睛试他一试)
阎王:大圣,真正的名字用何法力也是看不到的,就是大圣的火眼金睛也怕是无用啊!
大圣:阎王老儿,你可有何法宝助我?
阎王:大圣,我这里确有一件法宝唤作换灵画,此画只可用三次,持画人可将换灵之人画在其上,便可决定画上之人命数的起始及终结时间。
大圣:阎王老头儿,多谢,俺老孙去也。
阎王:(大喊)大圣,大圣,这法器若由画中人自行了断,便不可再用了啊,大圣……
牛头 马面:阎王,这观音究竟是何意,这换灵画随意改变人的命数,只怕怪罪下来……
阎王:(抚须)无妨,既是观音相借,定有它的道理,我们静观便是,这是大圣的一劫啊!
(四)
换灵画中桃花落,洒下两世遗情泪
大圣:(端坐浦湜门前桃树上咬着笔杆)要从几岁开始呢,他既后悔中年,不如就从少年开始。
(只见那换灵画缓缓升起,大圣的灵神也跟着进入画中)
二伯:湜儿,下月便是你的加冠礼,到时候便是你去陈家提亲之日。
浦湜:二伯,你也知道,我爱的人是唐埙,根本不是什么陈家小姐。
二伯:二伯明白,可是我们生在浦家,便只得以大局为重,浦陈世代为亲,这一代只有你一个男儿,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你若真喜欢那唐埙,到时候二伯替你……浦湜,你回来。
浦湜:(二伯,你不懂,我深爱唐埙,我又怎会让她甘居妾位)
(唐埙居处)
柳妈:浦少爷,您不用在此等着了,这唐小姐前几日就搬走了,你,哎,她不愿你为难,浦少爷,你们这对有情人不得终成眷属,实在是有缘无分啊。
浦湜:她就这么走了,连句话都不肯留给我……
(自唐埙走后浦湜终日醉酒,浑浑噩噩,不久后,便与宋氏小姐宋婉成亲,婚后仍旧宿醉,难以自拔,在见一道士后沉迷得仙之术,希望成仙后忘记人间的一切痛苦,最终家道败落,选择逃离,妻子宋婉自愿跟随,勤俭持家,浦湜对宋婉充满感激与愧疚,拖着单薄的身子去打猎,以此赚取一些微薄的收入,直至宋婉生子难产……)
浦湜:都怪我,带着你到这山上,连个产婆都没有,是我害了你呀。
宋婉:相公不必难过,这便是我的归宿,我俩一生,终不得所爱,但愿若有来生,你能的你所愿,盼的有情人,终成眷属便罢了。
浦湜:这都怪我,是我太过任性,最终害了这么多人。
宋婉:你莫伤心,我若找得到她,定牵引你们了了情愿,只是,来生,我便不再与你相遇了罢,我们都放彼此,一条生路,我便也寻一个真心爱我的人共度余生,谢谢你,此生的照拂。
浦湜:婉儿……
(宋婉死后,浦湜将她葬在树下,愿她早登极乐,他们的儿子还未满月便因病离去,浦湜举目无亲,偷偷下山看过一次亲人,父母死亡,叔伯离散,浦湜自知已无颜面再与他们相见,在山下寻了份差事,一日听到一个唱戏班子在唱戏,台上的女子面容虽被浓妆掩盖,却难掩清丽,声音带有几分家乡的韵味,不由得驻足观看,却也是远远看了一眼便离开,那女子在台前淡妆浓抹相宜,顶插如意冠,吹面无寒,沾衣不湿,杏花雨嫩,红飞香砌,柳枝风软,绿映芳台。系黄帔,颈戴金项圈,着白色绣马面裙子,圆领半肥袖明黄色上身,下系裙子,外披鱼鳞甲,上披珠串改良云肩,黄色绣花斗篷, 燕似谈禅,莺如演史,犹有海棠连夜开。唱念做打,字正腔圆,面色尚阴晴莫准,蜂蝶休猜。自恐应问苍苔。甚那语都成锦绣堆。念四方宾友,不堪渭树,一年春事,已属庭槐。不想宿酒难醒,怎奈多情易老,似有诫世人莫将熏熏醉趣,与醒人传,左不过是转身挥剑自了时眼底的一滴清泪,无人瞧见……)
有道是:
倒似那红尘依旧,却不见爱人钗头
终是黄粱一梦,舞不成蝶化成空
大圣:没曾想这凡人竟如此悲苦,这情说起来如何能与那九九八十一难相较,却让这许多人肝肠寸断,俺老孙真是不明白。既然这少年也悲,不如便从那老年开始。
(浦湜从老年向少年倒流,经历的相反的轨迹后懂得了父母的不易,只是他越变越小,而族人却日渐衰老)
浦湜:父亲,母亲,这咳病怎的愈发严重了,二伯,您的身子骨也大不如前了。
浦安:孩儿,父母与你的叔伯们年事已高,禁不了多少日子了,只是你这一天天变回婴孩,父母到时候走了,谁来照顾你呀。
浦安夫人:是啊湜儿,真真是奇怪的很,那树也是越变越老,你怎的,哎,母亲实在担心你呀。
浦湜:父亲母亲,孩儿还想在你们的晚年好好尽尽孝道,你们不要离开湜儿。
(浦湜的父母,叔伯,族人们相继老去,离开,浦湜也越变越小,他回忆少年之后父母的悲伤难过,愧疚难当,于是自行了断,终结了一生)
大圣:这凡人怎的,哎,罢了,我便给他换一个平稳一点的日子罢,诶?怎的这画没了反应,难不成是那阎王老儿骗俺老孙,嗬,看俺老孙去找他要个说法。
(地府)
牛头 马面:报,那,那猴,那孙大圣又来了。
阎王:什么,这么快,大圣,你怎么又来了,我那宝贝都已经给您了不是。
大圣:嗬,阎王老儿,你还敢说,找打。
阎王:大圣,小仙不敢欺瞒您呀!
大圣:你不是说这画可以用三次吗,怎的用了两次便没了反应,岂非是你虚了这宝贝,诓你孙爷爷我,啊?
阎王:大圣,小仙怎敢诓您,是您走得急,小仙还未来得及说便没了踪迹,这宝物能改那凡人的命数,但那画中人若是自行了断,这宝物便失灵了呀!
大圣:原来如此,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那离音狐狸被俺老孙打掉了三条命,这只有两缕离烟,还剩一缕,你说要怎么办。
阎王:大圣,大圣莫急,不是要那浦家的离音吗,那凡间是阳寿之人的离音,这地府里不还有阴寿之人,大圣,这浦氏一族就在这地府里,小仙便带您去寻他一寻。
大圣:走。
阎王:大圣请看,那便是那浦氏一族。
大圣:他们这是要作甚。
阎王:大圣您忘了,那就是孟婆啊,他们正要喝孟婆汤啊!
大圣:我是越来越不懂了,这凡人不是期盼着相得相守吗,怎的去下一世时不愿记得上一世的情意,反而要喝下这孟婆汤呢。
阎王:大圣,我这地府里整日都是那些离了肉胎的魂魄,每个魂魄都自愿喝下孟婆汤去了了这一世的恩恩怨怨,你瞧那个老太婆,她思念离世的丈夫与走散的儿子一生一世,在死后却不愿再回忆那孤苦伶仃的日子,那对情人,他们爱的难分难舍,相濡以沫,举案齐眉了一辈子,却也了无遗憾的愿意喝下孟婆汤,忘记这一生的尘缘,大圣,那浦湜一生为情所困,自顾不暇,可在死后,那些或快乐或悲哀的记忆都烟消云散,于他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大圣:那他们彼此相忘了,不是遗憾了这一世的所有经历吗?
阎王:大圣,我们神仙与天地同寿,凡人好生羡慕,可是有时候神仙也羡慕着凡人。
大圣:这是为何?
阎王:大圣,凡人可以随自己的心去爱,去生,甚至去死,他们有着短暂的生命,却也有着永世的轮回,每一世都是新的爱,新的情,也许是福,也许是祸,但他们活到轰轰烈烈,忘得一清二白,他们才是最无忧无虑的一界啊!
(只见那浦湜拥抱了族人,妻儿,牵着那爱人的手,喝下了孟婆汤,每个人眼角的泪后,都是今生的无悔,来生的眷恋,那第三缕离音缓缓飘来)
阎王:大圣,这岂不是那第三缕离音,大……
(阎王抚须微笑,怕是见到这猴子流泪,比那登天还难罢,大圣,你这劫,怕是已经渡了)
(五)
万家酒店难销泪,三生三世叹尘缘
(祥云降临)
观音菩萨:悟空,你已修得功德圆满。
大圣:菩萨,弟子还未救得那离音狐狸,这劫数的引还未有,怎的就已经渡了此劫数呢?
观音菩萨:悟空,那离音本是我净瓶中的三滴圣水,经柳枝点化为三缕离烟化成那离音狐狸。
大圣:那浦家人?
观音菩萨:那浦家人确是这山里的一户人间,只不过平凡普通,他们的转世轮回不过是劫数编造的梦境,悟空,你可懂这“情”究竟是何物了吗?
大圣:菩萨,弟子不懂,这凡人肉体凡胎,却只因一“情”字而悲喜,这……
观音菩萨:悟空,肉体凡胎又如何,正是因为他们的生命不能永续,所以才更加珍惜每一次的来之不易,人贵在一个情字,你若想明白,随我来。
(庙中)
观音菩萨:悟空,你可看出些什么没有?
大圣:这些凡人左不过是来祈求佛祖菩萨保佑自己罢。
观音菩萨:(摇摇头)悟空,这些凡人虽有私心,但却无一不是为了一个“情”字,他们为所爱之人祈求保佑,希望他们平安,就连那万家酒店中的买醉之人,都是为情所困,悟空,这情字让那些肉体凡胎们有了灵魂,有了留恋。
大圣:这情如此煎熬,岂非不经历便可迎刃而解。
观音菩萨:悟空,天命早有定数,不可妄加揣测,只是若肉体凡胎没有了灵魂,那就真的只是千篇一律的人,又哪来遗憾,哪来转世之说呢?
大圣:……
观音菩萨:悟空,这“情”字难得大彻大悟,须得你在这人间历练历练,方懂得为何有那么多神仙不顾天规要下凡,又为何那些真正懂得了“情”字的肉体凡胎得道成仙。(乘祥云离去)
(热闹的街市)
小贩:香甜的水果诶,要不要来几斤。
小贩:刚出炉的包子嘞,热乎乎的包子,大爷您要几个……好嘞,两个铜板,谢谢您,再来啊,包子,买包子哎……
……
(众人冲着向街尾跑去)
大圣:(抓住一人)敢问这是要赶去哪里?
百姓:小兄弟你是刚来这的罢,这里新开了一家庙会,大家都赶着去参拜呢,据说很灵验的,你也赶快去吧,晚了就进不去了。
大圣:(这些凡人倒是相信那些神佛)
(庙会)
张大娘: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我那媳妇早日给我添个孙儿。
王大娘:佛祖保佑,保佑我那老头子的病早日好起来。
木小姐:神灵保佑我能觅得一如意郎君,携手白头。
母亲:(抱着小儿)孩儿,你有什么愿望,也一同说说罢
小儿:说了就可以实现吗?
母亲:那当然啦!
小儿:我想让上天保佑母亲每日给我买一串糖葫芦吃,外加两个烧饼,再有一块酥糖就更好喽(拍手笑)
母亲:(笑着)你这孩子!
众人:(大笑)
大圣:(笑)为何这边热热闹闹,那边却有些冷清,待我去看看。
(一位小和尚在扫地)
大圣:小和尚,为何那个寺院里热热闹闹,可这边的寺院里却冷冷清清呢?
小沙弥:那边寺院供奉的是菩萨与佛祖,而这边供奉的则是金刚,菩萨低眉,面目慈祥,而金刚怒目,面目凶暴,所以鲜有人前来参拜。
大圣:哦?那你为何敢在这面目凶恶的金刚寺院中居住呢?
小沙弥:金刚虽怒目,但却是为了恫吓恶人,降妖除魔,与菩萨并无异样,便似那山水一般,水居于低处,细腻温和,供人饮用生活,山虽居高处,威严震慑,但却阻挡猛兽,护人周全,金刚与菩萨同列仙班,本就无所差别,又何来害怕畏惧一说。
大圣:小和尚说的有理。
观音菩萨:(声音传来)悟空,那肉体凡胎便似金刚,金刚怒目,所以降服四魔,那情便似菩萨,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肉体凡胎有了情,便一刚一柔,修成至善,你可明白。
大圣:多谢菩萨指点。
大圣:小沙弥……
……
大圣:诶?这调皮小儿一转眼功夫便没人了,不过那唠唠叨叨的样子倒是与师傅有几分相像。不过这劫数既已尽,我也且回我那水帘洞细思一番,再做打算。(驾筋斗云离去)
(花果山水帘洞)
众猴:大王,大王,您可回来了。
大圣:我离开这几日,洞中可好?
众猴:大王,有您坐镇咱这水帘洞哪还有妖精敢来侵扰。
大圣:那便好,孩儿们,我此次下凡经历劫数,我那师傅与师弟们恐也将如此,虽说经九九八十一难后我师徒四人得取佛号,但这功德是否修得圆满还未曾可知,我须得助他们一臂之力。
众猴:大王,我们都听你指挥,大王说什么我们都没有意见,只是大王不在,我们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呀!
大圣:孩儿们,我此番前去不知何时才又归来,你们且在洞中潜心修炼,不可随意伤人伤妖,定要惩善除恶,不可坏了我们花果山的名声啊!
众猴:是,大王
大圣:孩儿们,我且先去,待我回来后,再与大家同享桃宴。
众猴:(欢呼)
(六)
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谜结终
(地府)
观音菩萨:多谢阎王相助。
阎王:观音菩萨有礼了,那换灵画本就是当年如来所赐之物,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且是观音相托,我岂有不助之理,只是那大圣本不是无情之人,怎的要费此周章去让其渡劫呢?
观音菩萨:那猴子无父无母,不懂得真正的人间平凡之情,虽一路护送唐三藏西天取经,也与出山之恩和那紧箍咒的困顿有关,那猴头脾性暴躁,难以收服,满身棱角,若是以法器制约,定会让他不满,那情是至柔之物,以柔克刚,方可磨练他的性子,那斗战胜佛在众仙中举足轻重,怎可意气用事,须得柔刚并济,方可百战不殆呀!
阎王:菩萨与佛祖思虑周全,小仙自愧不如。
观音菩萨:我且告辞,请阎王务必莫让那猴头知晓其中原委,依那猴子的性子,势必要大闹一番才肯罢休。(乘祥云离去)
阎王:(观音菩萨和我说的什么,什么原委,到底是什么原委?我都被弄糊涂了,我哪知道什么原委,哎?那猴子若是知道了,把我这地宫变成他那猴宫可,可如何是好啊!)牛头,马面,快快与我来商议对策啊(阎王冠掉了都浑然不知)
牛头 马面:……
离音狐狸所居山
离音狐狸:多谢观音菩萨救命。
观音菩萨:你这狐狸,偷吃圣果,本应打回原形,变做那兽灵山的坐骑,继续修炼,可因机缘巧合,因果报应,你愿被那曾放你一命的浦湜相捕,善有善报,你因善种下的因令得佛祖动容,使得你接受那净瓶点化为这离音狐狸,现下那斗战胜佛的眼泪已经取得,离音已经归回,你已抵过那偷食圣果的罪过,如今你返璞归真,可愿去寻那灵山的狐王,入他麾下,潜心修炼,早日修的圆满,得道成仙。
离音狐狸:弟子自当潜心修炼,心存善念,谨遵菩萨教诲。
观音菩萨:如此便好,如此便也了了你与那浦湜的尘缘,成就了一番功德。(乘祥云离去)
离音狐狸:(磕头拜别观音菩萨)(弟子定当潜心修满功德,与菩萨一般扶贫济困,救济世人)
浦家村
观音菩萨:善财,龙女,劫数已尽,速速归位。
浦二伯 夫人:(跪地参拜,化为原型)是!(随观音回南海普陀山紫竹林,浦家村也顺势消失)
(浦家村山上)
观音菩萨:那浦湜本是一老实村民,父母早亡,妻子病逝,实是一可怜之人,所贵实在他有一颗悲悯之心,又尊重佛道仙人,诚心可贵,他既只剩遗子一爱,便送他与其子一生平安,顺利康足。
善财童子:弟子明白。(赐那从山上砍柴而归的浦湜一道富足仙光,保他与其子受佑)
捧珠龙女:观音菩萨,您处处周全,事事慈悲,只是弟子不明,您为何要费此周折去织劫,并且您为每一人都安排好步途,那猴子也是您的弟子,您怎的却不助他一臂之力?
观音菩萨:龙女,这浦湜一心向善,本就应得善的因果轮回,那离音狐狸虽说铸下过错,但愿意为那恩人献出真灵,失去修炼的机会,也算的上是功过相抵,那猴子虽为我的座下弟子,我却也愿让他更加完满,况且依那猴子的性子,定是不愿受人帮忙,他自己岂非没有渡过劫数的本领,怎的还需要我出手相助。(语毕,先行离去)
善财童子:龙女,快快跟上菩萨,归那紫竹林吧,也好继续修炼。
捧珠龙女:善财,你可觉得菩萨仿佛话中有话,且这理也似得不尽完全。
善财童子:菩萨自有定数,我们此些弟子怎能妄自揣测?天机不可泄露,还是速速随菩萨归还紫竹林复命去吧。(不再停留,即刻离去)
捧珠龙女:瞧你倒是有几分严肃样子,你的话也不是不无道理,也罢,即刻归去罢,哎,善财?善财?倒是没有一丝君子气量,怎的不待我便先自行归去。我也是要速速回去了,旁的不说,那善财偏是一位没风度之人,恐是万万不肯替我辩解几言,若是被菩萨发现擅离职守外家乱论仙班之事,定是又要被罚抄写佛经了。(慌忙离去)
(浦湜家中)
浦湜:(刚刚砍柴归来,觉得突然间身子轻松不少,神清气爽,甚是奇怪)怎的今日砍柴不觉劳累,反而浑身轻了许多。(疑惑不已)
(推门而入,顿露惊喜)
浦湜:孩儿,你,你,你这是病痛都痊愈了?(那孩子在床上看到父亲一脸欣喜,虽还听不懂言语,双眼却轻轻眯起来,一只手没有规章的挥着,两腿左右扑腾着,嘴巴突然咧了起来,发出咯咯的笑着)
浦湜:孩儿,我的孩儿,我的好孩儿,定是你娘在天上为我俩祈祷,才使得我俩个平安,孩儿,你定要快快长大,多行善事,好报答上天垂怜,不负你娘的期望,你是爹的希望,是爹的好孩儿,爹看到你,看到你如今的样子,爹,爹一定更加勤恳努力的去做事,为我的孩儿去撑一片天!
小孩儿:咿呀,咿咿呀呀……
浦湜:(顿住,似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抱起孩子放在臂弯,跑到佛像与观音像前跪下)孩儿,这就是保佑我们的神灵,你定要怀着感恩,去乐善好施以回报他们呀!(语毕后磕头参拜)
(那孩儿睁着黑黑的圆溜溜的大眼睛,调皮之中有着虔诚,那日夜晚浦湜一夜好眠,梦中,他梦到了他一直未梦到但却日夜思念的妻子……)
浦湜妻子:相公
浦湜:夫人,你可曾思念过我与孩儿,怎的不愿回来看望我们一眼。
浦湜妻子:相公,我在天上一直为你与孩儿祈愿,期望你们平安康健,相公,你的善诚感动了神灵,已求得上天庇佑,你要继续怀揣着善意,万万不可做那昧着良心之事,我会一直在上天为你们祝愿……
浦湜:(梦呓着低语)夫人,夫人……(放心吧夫人,我定会多行善事,好好照顾孩儿,你放心着,放心……)
诗曰:
清湜污淤未可分,神仙像前祭恩诚。
长佑本无救济法,但凭磨难长精神。
英雄得须侠气横,白丁岂无柔肠寓。
春归无觅何处寻,唯有虔心铸良果。
人生长恨转瞬过,只因人间遍善因。
(地府)
牛头 马面:阎王,阎王,您,您这是做什么呢?
阎王:(正在翻天覆地的打包行李)诶,快去我的寝殿中,看看我那法宝还在否?怎的如今正是慌乱,却想不起丢在哪里?
牛头 马面:阎王可是在说那东海龙王所送的通海令牌?
阎王:你怎知道,难不成你知道那令牌的藏身之处?
牛头 马面:阎王,那令牌,那令牌不是前日孙大圣到这地府要那换灵画时,你怕他不讲理夺了去,化作无形带在身上了吗?
阎王:(呆愣了几时)似是有此?哎呦,我这被那猴子吓了一吓,倒是把我这记忆丢了几重。(将通海令牌化出)
牛头 马面:……
阎王:(突见那站在面前的牛头马面,心下一想)那猴子来时我就甚觉怪异,岂非是这大圣又要来我这地府诓骗宝物赏那些蛮猴,后观音菩萨派遣使者告知牛头马面要我将那如来亲赏的换灵画赐予那大圣,难不成要借我暗中相助那猴子渡过劫难,但后来又传语要我用那换灵画为难大圣,又要我说出那一番话来,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万一这菩萨只是借我惩戒那猴子,给他个教训,这菩萨倒是无妨,可我的处境就实是为难啊,万一这猴子来我这地宫来个大闹地宫,我这……且说他现下已被封为“斗战胜佛”,就是没封时大闹天宫,玉帝也是拿他没有法子啊,要是这如来也向着那观音菩萨觉得欠理,那我这地宫岂非……可我贵为大仙,又是这地府的仙班之最,要让众人知晓我竟如此害怕那猴子,定会……就算是……我这阎王的威严,怕是也要被……
(阎王陷入沉思,暗自嘀咕……)
牛头:阎王在做什么呢?
马面:我怎么知道,自那日大圣与观音相继离开后,阎王就总是这样神神叨叨,难不成……
牛头:难不成什么,你倒是说啊,怎的也似得了那失心疯,支支吾吾,不肯道清楚!
马面:没错!
牛头:没错?难不成你真的得了失心疯?(大哭着抱住马面)马面呀,我只是随口瞎说,你怎的就患上了这个劳什子病啊,你说你要是得了失心疯,我可怎么,怎么办呀(大哭)
马面:(嫌弃地推开那个鬼见也不尤怜的哭的肝肠寸断的牛头)你才是那失心疯,我是说阎王,阎王怕是……(担心地指指阎王)
牛头:阎王?(看向阎王,酝酿感情,大哭)阎王,阎王啊!
阎王:(被牛头的哭声从沉思中惊醒)啊?怎么了?可是那猴子又来了?
牛头:(看着神志不清的阎王,即将哭的震天动地)阎王啊,阎(唔)……
马面:(捂住牛头的嘴巴,忽视那个一脸疑问的牛脸)阎王,大圣,大圣并未前来,您,您这是要远行。(指着满地的包裹疑问道)
阎王:(难道这二人已经看出我的恐惧了?难不成刚刚说漏了嘴,不应不应,不管怎样,不可让我这阎王的颜面扫地)我如今要去那东海与那东海龙王共同商议大事,你二人且在此好好看管,无论谁来都不可道出我的踪迹,你二人可清楚。
牛头 马面:阎王……
阎王:(一脸心虚)不可多问,此事事关各界安定,地宫的事,就先交由黑白无常管理,你二人辅助便罢。
马面:(毕恭毕敬,双手抱拳)阎王,我与牛头只是想问那代管的令牌何在,也好让黑白无常顺利接管地宫。
阎王:(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我倒是忘记了此等重事。(拿出一块令牌交给马面后潇洒而迅速地离去)
马面:(看着手里的令牌还没反应过来)……
牛头:(凑近那神秘的令牌左看右看)马面,这令牌上面怎么什么也没写啊。
马面:难不成你见过地府的令牌?
牛头:笑话,我们整日跟在阎王身后做辅助,我又用不到这玩意,又何来见过一说?
马面:那不就成了,阎王既交给我们,我们便做事便是了,言多必失,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离开)
牛头:马面,马面,你给我说清楚,我怎的就是多管闲事之人了,马面,马面……
(东海龙王庙)
虾兵 蟹将: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阎王:我乃是那地府的殿主阎罗王是也,前来拜访你们的东海龙王,快去速速通报。
虾兵 蟹将:可有通海令牌。
阎王:这是自然。(左翻右找)
虾兵:(此人面露惊慌,行色匆匆,怕是从哪个牢狱里刚逃出的罪犯!)
蟹将:(不错,甚是奇怪,况且那阎王放着好好的地府不待,跑我们这龙王府作甚?)
虾兵:(有理,况且不曾听说龙王近来要接待贵客!)
(彼此会心点头)
阎王:(怎的一眨眼功夫令牌不见了,我刚刚明明放在身旁?)二位仙人,可否通融一下,替我通报一声?
虾兵 蟹将:怎么阎王竟没有通海令牌?
阎王:我这……我这走的急,实是与龙王有要事相商,所以,所以就……
虾兵 蟹将:(兵器相拦)没有通海令牌,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
阎王:你二人,我可是那地府的阎罗王,找你们龙王相商那孙大圣前来大闹之事,若是有何差池,你们可担待得起?
虾兵:你自言是阎王,却拿不出那通海令牌,你怕是不知,那孙大圣与我家龙王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你竟敢污蔑大圣,岂非要连带说我家龙王沆瀣一气,要造反不成。
蟹将:不错,趁我们还不愿绝了你的路,快快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讲情面。
阎王:你们,大胆,竟敢威胁本阎王。
虾兵 蟹将:你竟还不知悔改,以阎王自称,咳,吃我一刀(枪)
(陷入打斗)
(天宫)
千里眼:(大拍身边熟睡之人)顺风耳,你快快醒来,有大事相生。
顺风耳:(被惊醒)难不成是天要塌了令你如此慌乱。
千里眼:那倒不是天要塌了,而是海要乱了。
顺风耳:此话怎说?
千里眼:你此个榆木脑袋,那阎王在那龙宫外与那虾兵蟹将打斗了起来。
顺风耳:哦?且待我听上一听。(伸耳一听)怎的我竟听上不懂他们说了一番什么?
千里眼:顺风耳,你看你这一睡竟误了多少谈资……(大事),你,你怎的眼光竟如此短浅。
顺风耳:你不是也有那千里的视线,不如好好静修,盼着也长出我这一对大耳,好成就了你那偷偷摸摸爱管人闲事的美事!
千里眼:顺风耳,我瞧你这是要起内讧不成?
顺风耳:(继续睡觉)……
千里眼:……(委屈道)我,我这就告诉玉帝你擅离职守,暗下偷懒去,让玉帝为我主持公道!
……
(“天竺灵山”大雷音寺内)
观音菩萨:佛祖。
如来佛祖:观音,你安排的很好,那猴子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吧?
观音菩萨:那猴头已奔赴东土大唐,恐是害怕那唐三藏也会历经劫数,前去助其一臂之力。只是,只是阎王似是发现了什么,现今在那龙王殿外打斗起来。
如来佛祖:(手臂一挥,显出镜像,正是大圣前去东土大唐看望唐三藏,正在与三藏叙旧的情景)这猴头,倒是真的变了许多,倒会主动关心师傅去了。
观音菩萨:这灵猴虽是石头而生,心却七巧玲珑,一点即通,他也并非无情,只是……
如来佛祖:观音,一路上各方问你为何要那猴子参透情字,你看似回答的了无痕迹,但却自己也不肯信服,所以想要从我这里要个答案。
观音菩萨:佛祖,弟子似是有些明白,但实在确未参透。
如来佛祖:观音,这天道无常,却也天行有常,你都不得参透的佛道,我又有几分清明透彻?那灵猴本就是机缘巧合之生,不依天规,不循法道,那劫数也便是机缘巧合而遇,一切机缘,可遇而不可求,都是命数指引罢了,岂非有参透之法?
观音菩萨:弟子明白,多谢佛祖赐教。
如来佛祖:罢了,你且先回去吧,那阎王也算是无辜受了委屈,你便暗中通融,助他一力便好。
观音菩萨:弟子知晓。(语毕离去)
如来佛祖:(笑着)你瞧那猴头,对那唐三藏十分尽心,倒还真有几分徒弟的样子。
:……
如来佛祖:倒是你那模样,似是十分艳羡哪!
:……
如来佛祖:你这一试探,搞得人心惶惶,我都成了你那推波助澜的作伥之翼啦,不过你这徒儿倒是那真心实意之人,也不枉我们做这一番波折,你看如何,菩提?
虽是一番赌局结,有血有肉有情郎。
桃花绽显十里香,从未柔断男儿肠。
偏是万家灯火光,暖进心间无处偿。
从今若许闲乘月,兀自贪饮桂酒凉。
斗战胜满天下恶,悟尽人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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