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我离婚了”。忽然接到朋友小喜的电话,他的声音很兴奋,好像离婚是一桩喜事。
“过得好好的,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说离就离了呢?”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
“嗯,我离婚都好几个月了。结婚这么多年,每次争吵她就闹离婚,我想到孩子还小,一直都拖着不肯离。这次离婚也是她提出来的,而且非离不可。不离她就天天在家闹,以死相逼说继续待在我这里反正迟早也会被逼死。我没有办法,这种日子也过累了,只好同意离婚。”小喜忽然就向我诉苦。
十六年前的小喜,玉树临风一表人材,那时的他还是单身。
后来他遇到他的前妻,据说他前妻对他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那时候她在他家待了一晚,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但因为农村的乡俗习惯,对他们的影响,他们很快就在一起了,而更快的就怀孕了,他们很快就奉子成婚了。
听说刚在一起后他前妻就性情大变,对小喜就像对待阶级敌人,稍不顺心,开口就骂,动手就打,常常将家里搞得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可因为有了小孩,小喜一直就忍着,放任着。
在结婚十三年后,那时的小喜头发掉的像鸟窝,衣服脏得像抹布,脚上的破皮鞋更是布满灰尘。他眼神浑浊,精神不振,记忆中的那个翩翩少年再也不见。这十多年小喜也经历了大起大落,从一无所有到家财百万,最终还是败了,大部分原因可以追究在他前妻身上。婚姻的力量太强大了。好的婚姻可以让人春风满面,坏的婚姻可以让人沧桑满脸。
十六年后的某一天
“乐,离婚后我又谈了一个女朋友。现在已经交往两个多月,她叫阿平,性格特别开朗。和她在一起,我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样安宁和美好,感觉以前的几十年都白活了。”小喜的喜悦穿透电话,难以掩饰,冲击着我的耳朵。爱情就是这么神奇,它就像一团火,瞬间点燃一颗沉寂的心。
“你可以啊!魅力大大的,这么快就有了新欢。什么时候带出来给大伙瞧瞧。”我忍不住打趣他。“你前妻呢?她现在哪里?你女儿跟谁过啊?”我忽然想起他前妻跟他们的女儿。
“她在广东打工了,女儿都跟着我,因为女儿还在老家读书,现在还是跟我爸妈在一起,”小喜语气轻松,听得出来他对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
“那你们的财产如何分配呢?”女人都是好奇的动物,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们的财产好分,除了我欠下的债,就剩下一俩旧车,我协商着把车给她,只是不是现在,等我慢慢开始好一点就把车给她。也许车子不给,就给她十万。债就不需要她分担”小喜对这样的财产分配显然也很满意,只要以后能够不吵不闹就是他最想要的。
小喜每次一提起阿平,就显得特别开心,连声音都温柔了几分,仿佛如获至宝。带着她到处见我们熟悉的这些老朋友,大家都在开玩笑说着什么时候打算结婚。遇上爱情原来可以让人这样高兴,我也被小喜的幸福感染。
“我很爱阿平,她也爱我。”通常小喜都在强调,强调爱情带给他的巨大喜悦。这种喜悦是那么情不自禁,让听的人都不禁动容。看来他已沉浸在爱情的狂热之中,恨不得向全世界分享他心中的喜悦。
一个月后,我接到小喜的电话。我想他一定要结婚了,这次打电话应该是请我去参加他的婚礼吧!
“乐,我前妻从广东过来了,她知道我和阿平在一起,简直气急败坏。现在天天找我,强烈要求和我复婚。甚至还在我租房闹自杀,搞的动静也是够大”小喜声音嘶哑,显得很疲惫,再也没有那天的神采飞扬。
世事如棋,果然局局新。事情的变化总是那么出乎意料,又让人猝不及防!
“小喜,你自己是怎么考虑的呢?看在孩子份上,能复就复婚吧!起码可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别人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原来我也是这么世俗。
“乐,怎么连你也这么说呢?我不想的,不想复婚,真的,”很多的气恼顺着小喜的声音传递过来。好像我不理解他是一种罪过。
“离婚对我是一种解脱,我怎么可能再和她复婚呢?以前的我过得太压抑了,以后我要好好为自己活一次。”小喜语气急切,情绪有点激动。他的这句话脱口而出,与其是说给我听,还不如是说给他自己。
“既然这样,那你就遵从自己的内心,和阿平好好过啊!”我想问题永远都是那么简单。
“可我前妻不愿意啊!她现在对我威逼利诱,非要和我复婚。我不同意,她就寻死觅活。我好不容易平静的生活,又被她搞得一团糟。她还天天在女儿面前控诉我的不是,骂阿平是狐狸精,小三。”小喜的声音听起来很烦躁,我仿佛看见他眉头紧锁,进退两难的样子。
“乐,当初坚决要离婚的是她,现在以死相逼要复婚的也是她。我真搞不懂,她如此折腾到底为哪般?”小喜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声音中的愤怒让我闻之吃惊。
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无法给小喜任何建设性的意见,也无法救他于水火之中。我能做的只有默默地倾听。我怕我给他说了我真正想说的东西,给他做了选择,他没有获得幸福,会在以后责怪于我,所以我只能沉默。和小喜结束通话后,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人只有在真正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可贵。
小喜当初爱她的时候,她没有好好珍惜。现在小喜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她又后悔想紧抓不放。
有的东西一旦失去,再也找不回来;有的人一旦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此时任何的纠缠都已没有意义,只会徒增双方的烦恼。
他前妻在女儿面前控诉小喜的不是,让女儿小小的心灵种满仇恨。这对她女儿的成长是非常不利的。离婚是两个大人之间的事,聪明的父母不会影响对孩子的爱,会将对孩子的伤害减低到最小。
离婚了,就别来找我!
不打扰,是彼此最后的温柔。
事情的最后,我不知道会以什么为结局,但愿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好珍惜,用爱过每一秒,时间又过去了三个月,听说小喜跟阿平分手了,因为各种原因他选择了复婚。
如果他最终跟他前妻真的复婚了,那么作为他的朋友,说实话我替他感到不值。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作为朋友的我们都看在眼里,在我们眼里他的前妻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曾经当小喜没钱周转的时候,她可以带着钱出国游玩。当小喜无路可走的时候,她以救世主的角色打电话给我们这几个朋友借钱,因为小喜放不下面子打这个电话,他讲义气,我们没有理由不借助他。就因为他前妻打了这电话,小喜对她居然一直就有了那么一些的感激。所谓旁观者清吧,真有心一起度过困难,就不会去出国旅游,任他生意上有多少问题,他前妻卡上的钱都不拿出来周转。当小喜爸妈身体不好的时候,他前妻甚至都舍不得拿钱去给他爸妈看病,还瞒着小喜不让他知道,自己爸妈有问题就二话不说带去检查。发生那事时他们的条件还是不错的。那样的事情还发生了很多很多,这么多年我们都知道小喜的不容易,还以为他能再次拥有幸福,也许,他的幸福还需要更多的磨练吧!
最后的最后,但愿,我们都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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