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父辈不同,80后的自己,之所以“”命悲运惨”,只因有用的知道的太少,没用的却又知道的太多!
掏鸟窝逮松鼠覆盖了整个童年的大部分时间,也带偏了不少人,死党们学习都不好,书本几乎全叠了纸元宝,打来打去翻了个儿就算赢,我输掉了所有能叠元宝的纸质资源……
惊闻这项运动的最大赢家于2020年8月突然离世了,大我两岁,我最好朋友之一!
也许与婚姻的不幸有关,或者从儿时就注定了这一切!初中没毕业就外出打工了,学了电焊手艺,一直在大同市里跟师傅做铁艺加工,之后自己干了。期间怎么认识的他妻子从未讲过,他结婚我没有参加,我在遥远的海南岛金矿打工。那时也不像现在通讯方便,大家都没手机,混的好的也就有个传呼机。
收入微薄而又辛苦是我们这代“不学无术”之人的硬伤,那些以为山西人大都家里有矿的人,真是玩笑开大了。塞北的这个小县城,贫富差距只有两个秘密,穷人知道他多穷,富人知道他多富!
他媳妇从不做饭,吃完他做的饭的残局,能放到他回来洗为止!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她没跟什么好人相跟,花钱大手大脚,一派城里人光景优渥的姿态似的。他就成了亦工亦母的角色,干一天脏累的活儿回到家后,继续做饭洗锅收拾家,即便这样经常挨骂,委屈求全之下家庭地位……。
喝闷酒成了他麻醉自己唯一的途径,真的很能喝,我一直把不清他能喝多少,共同有限的把酒言欢都以我的不醒人事结束。只记得局面都变成了各种感慨之下的一干而尽,互相倾诉了什么酒醒之后我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问他为什么将就,沉默良久之后只一个字——穷!,这也是强烈刺激到我N多次的一个字,相互举杯不语,一干而尽……。
听闻他的离世,我的内心久久没能平复,驾车100多公里回寨子只想送他最后一程。见棺悲痛!流下了十几年不曾流过,泉涌般的眼泪!如此年轻,41的年龄,好不容易奋斗着市里买了新房,怎么如此下场!
他妻写好了离婚协议多次大动干戈逼着他签字,显然这下就不用了!他也许不明白,他拼尽全力买下的房子,在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是之前很多年妻子戳他痛点的筹码了!到死是否明白了不能满足妻子的缘由呢..…, 崔健那首深深地刻在我的心底的歌啊,“不是我不明白,这世界变化快……”
他妻跟他弟在傍晚吵起来了,他妻不让闺女给他烧纸钱,不让摸棺底(乡俗)………,这跟他多大的仇啊!?
跟他父亲聊了天,……事发前,他遭到逼签离婚协议,还动了手,挨了妻子一擀面杖子,之后他自己在卫生间晕厥了,父亲正巧打他电话,打死没人接就联系他妻子,大体得知发生了什么,实在不放心就喊女婿女儿载他赶去市里。怎么敲门都不开,报警喊来开锁的才进了屋,他妻子在卧室却不给开门,晕厥到这会儿这四个钟都过去了,送到医院脑梗阻,这哪里是老婆汉子,分明就是鬼跟判子!
出院后回寨子他母亲的家疗养,8日微信我们还聊了天。9日下午自己坚持回市里,下午四点多就在自己家卫生间心梗离世,……卫生间!
一夜无眠,出殡的炮杖声在8月13日凌晨响起,送他最后一程的人里并没有他的妻女。他妻在这之前就带着他闺女于深夜三点多打车消失了。我不知道人有没有灵魂,那一刻,如果像圣经里说的恨人就是杀人的话,我承认我用最残忍的手段杀人了!
目及所至好像与他家的悲惨毫无相干,街上打牌的人用力的摔着手上的扑克牌,围观的人说着什么,反正与他离世的事毫无相干,“这牌打的真臭”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这是我回家必经的寨子街心!人们聚集的地方……
熟悉的一切似乎都变得跟村村通的马路一样灰眉殃眼,留下秋天的风和凄惨的雷鸣,我实在再没勇气走进他家的大门,……残疾的弟弟,出嫁的妹妹,逃离式的儿媳妇孙女,这么用尽全力热爱生活的一个大家庭,还剩下什么?一身病痛的母亲,一夜白头而又苍老的父亲……
寨子的夜特别静,烟蒂烫到了我的手指,疼痛使熏的发黄的手指本能的松了松,烟蒂掉落,灰飞烟灭……。母亲养的鸡打鸣了,母亲开始他的晨祷。她多数时候是为自己的儿女祈福,……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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