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九里酥
八月,像一位醉酒的诗人 肆意潇洒地走过夏末。
八月,像一首不着调的情歌,我也只为你哼唱过。
八月啊,是老冰棍还在热卖的时候,楼下的声声吆喝;是邻家的姑娘还未换下碎花裙的时候,羊角辫正流行;是还可以光脚走过林间青石路的时候,脚下一片炽热。
八月啊,是你一声声告别的时候,连呼吸的空气都显得不温柔。
八月的诗可以写很长;八月的歌可以很婉转;八月的事会记很久;八月里出生的人其实很温柔。
叶繁其实就很温柔。
叶繁很调皮,可是成绩好,颇受老师们喜爱。
周蕴很听话,可是成绩太糟糕,气的老师几次要叫家长,虽然周蕴知道她的父母不会来。周蕴和姑姑一起住,姑姑很爱她,所以她一点也不怕。
似乎当初的下课铃还是古老的大钟声,每一击都显得深沉而幽远。
当钟声的余音还在整个学校回荡的时候,孩子们早就按耐不住自己,争先恐后的跑到体育器材室找老师借器材。那时候,象棋并不常见,所以器材室唯一的一副象棋颇受爱戴。按照先到先得的原则,每次抢到的那个幸运儿,大家都会以他为中心,包围状,露出渴望的小眼神,争相推荐自己。而那个幸运儿则有资格像将军挑选自己中意的士兵一样,选自己的对手。
那一次,叶繁选了周蕴。
在其他孩子们羡慕的眼神中,叶繁和周蕴下了一局又一局,直到上课铃声想起。大家悻悻然回教室,期待下节课间的到来。
在那个还太小的年纪里,你对我好,我就会对你好。
从此,周蕴也加入了抢棋行列,而每次,她都会毫不犹豫的选叶繁。
在一次考试后,教室来了一次座位大洗牌。而洗牌的规则便是所谓的优生带差生。
很巧,第一的叶繁和倒数的周蕴坐在了一起。
如果可以重来,我定不会让你遇见那么差的自己。
可是不是那么差的自己,又怎么会遇到你。
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叶繁当时就是女生心中的男神,成绩好,长的也干净,女生都爱和他玩。和叶繁坐同桌的时光里,周蕴发现叶繁很好相处,虽然有时候会恶作剧,可是都不会过头。每次下课周蕴只要一出门回来就会发现自己位置和周围都是人。
叶繁很受人欢迎。
叶繁爱笑,笑起来的时候长睫毛扑闪扑闪;叶繁会努力回答老师每一个提问,然后有礼貌的坐下;叶繁还有一堆好兄弟;叶繁喜欢温柔的女孩子……
在那个小到连爱字都不会写的年纪里,叶繁和一个长的漂亮,成绩又好的姑娘被大家凑成班队,虽然略有些不可思议。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周蕴就像赌气一样宁愿不玩棋也不想和叶繁玩,周蕴找了新的伙伴,玩新的游戏。只要叶繁一来参合自己便退出。
这便是小孩子们莫须有的尴尬了。
夏天过的很快,让周蕴记住的除了太阳的炙热,树荫的浓绿,声声的蝉鸣,小溪的凉爽,还有叶繁的告别。
叶繁和周蕴的最后对话止于八月。
周蕴,我要转学了。
去哪里?
我妈妈要带我去她工作的大城市去,我也不清楚。
还会回来吗?
暂时不会了,以后都会在那边读了。
好吧。
周蕴说不出那种感觉是不是难过。那个时候,电话不普及,还是用BB机的时代,大哥大应该还没有退出市场。没有email ,没有MSN,没有QQ ,没有微信。失去一个人的联系,再去找,就像大海捞针。
你会一直在这读书吗?
不知道,我爸好像说也要带我离开这了。
唉,我们班已经走了好几个了。
恩。
我们没有说再见,那个年纪似乎对于离别并不太较真。
当初并不知道所谓的大城市是什么样子,只知道,肯定很远,很远,几乎就算用一辈子也走不完。因为它比大家公认最远的诊所还远。
新学期,叶繁真的走了。
周蕴不会再去抢棋了,越来越多的时候是在发呆。
叶繁那么优秀,在新的班级应该也会适应,很快也会忘记一个叫周蕴的人。
叶繁那么温柔,会一遍遍地给自己讲不会的习题,也不会说自己太笨。
叶繁真的很好,可是周蕴再也没等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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