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生有三成时间是在枕头上度过的,枕头是人的魂之居所。”
在《虫师》枕边小径一集中,有一种叫梦野间的虫,生长在人们的枕头里,白天时它们休息;当人睡着时,枕头成为了连接梦境与现实之间的虫路,梦境通过枕头来到现实。
依靠虫带来的梦,金正确的预知了火灾,山崩的出现,得到了邻里间的一些馈赠。虫师银谷告诉他,放任不管就会变得无法逃离梦境。随着噩梦不断应验,金逐渐发现了可怕的真相:虫带来的并非预知梦,而是将梦转化为现实的能力。直到梦中的怪病摧毁了整个村庄时,深深的自责与恐惧驱使他挥起刀,想要斩断这场无尽的噩梦。但接触过彼岸世界的人,再也无法回来了。金最终将刀刺向了自己。
“当那梦变成现实的时候,我终于发现那个时候你骗了我,我身体里并不是让我见到预知梦的虫,而是把我的梦境变成现实的虫。我一直所说的预言,都是我的梦境所创造出来的。”
神剧《虫师》这个荒诞个故事,让人望向枕头的时候不禁有了一丝恐惧。我是一个多梦的人,小的时候连续好长一段时间里会反复做同一个梦,有的时候一晚上做好几个相互无关联的梦;有时醒来梦的细节还历历在目,有时候拼命回忆不起,洗脸的时候又突然冲回到了脑子里;有些梦真实可感,有些梦缺少逻辑,就像活在《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世界里,离奇的幻想和现实的场景厮混在一起。
我们都做过一些类似的梦,被怪兽追赶,从高处坠落,重回高考考场,虽然这并不是真的,但当你惊醒的时候,摸着心脏还是砰砰的跳个不停,额头也许还有汗珠。有时候难得做美梦,嘴角还会不自觉的上扬,被吵醒时会觉得懊恼。这样想来,梦境已经悄然穿越进了现实当中。
梦的另一端是现实,现实是有阿拉伯的王子们开游艇,养金钱豹,将大把的钞票洒在趋之若鹜的女人身上;也有北漂的小市民一生苟且小心的活着,供房子,养儿子,在菜市场挑着新鲜一点的菜叶子。可能是造物主觉得太残酷,作为弥补而创造了梦境,让梦像谜一样的女人,在失去意识的几个小时里潜入,让人们可以暂时逃离理性,放肆的幻想,在太阳升起时又悄悄离开,留下无尽的念想。
于是人们希望能永远活在自己创造的美梦里,或者像鸡汤煲手说的,“让梦想照进现实”。
“放任不管就会变得无法逃离梦境。”
这听起来倒更像一个预言,飙升的多巴胺让人上瘾,沉迷于美梦往往让人更加憎恨现实。就连你养的宠物也会做梦,遇到好梦也会躺着赖着不想醒来,但人擅长于制造本来不存在的东西来不断满足增长的欲望,利用各种手段强行造梦,不断地把虚幻延长进现实。
埃及有一句谚语:“在水里你看到只是自己的脸,但在酒里你能看到内心的花园”。对生活在那么久远以前的人来说,每天打猎,生火,建造陵墓,生活艰辛的要死,酒绝对不会是生活的必需品,但这种偶然发酵出来的苦中回甘的液体让每个人都飘飘欲仙。当时人们不知道这种神奇的物质是什么,把这种恍恍惚惚又快乐的感觉叫做“醉”,直到今天还欲罢不能,就连曾经是用作麻醉的药物也被端上酒桌。酒精在身体扩散开来,让你短暂的逃避现实,忘记愁苦,可一觉醒来发现什么都没变,于是不停的加大剂量,提纯浓度,把酒吧的灯光调的昏暗迷离,好更快的找到梦境的通路。
在古人的眼神中看到醉意后来,被惯坏的多巴胺犹如人的欲望越来越难满足,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次可能不是偶然),人们学会从罂粟里提炼出一些强大到无法掌控的物质。从此,人不再不是“宇宙的精华,万物的灵长”,也不是《圣经》中所说掌管一切的生物,变成了幻想的奴隶。
曾经去了解过毒瘾到底有多厉害。通俗来说,海洛因等毒品摧毁了控制你快乐的神经,用它自己来代替了。所以一旦成瘾,你吃美食、玩游戏、看电影、滚床单就都跟干吃白饭一样寡淡无味,因为只有它能给你带来快乐。如果用数值描述不同嗜好的上瘾程度,酒瘾是10000,烟瘾是20000,性瘾是60000,而毒品则是百万级,因此不要妄想靠人的意志去戒除,海洛因成瘾人员的复吸率几乎是百分之百,人的意志会不堪一击,尊严扫地。在电影中,当一个人毒瘾发作时,好像在惊恐的看着一个他不认识的世界,“快,给我一针,让我回到梦境中去!”
画家服了50微克 的LSD致幻剂之后的自画像人们很早就会用游戏消磨时间,然而不会有人对“剪刀石头布”上瘾,真正上瘾的是网游建立起的虚拟世界,一个与“卢瑟”相对的想象中完美的自己。
Virtual Reality,一场游戏迭代升级的革命,高富帅的新玩具。这个名字起的棒,在虚拟的现实中畅游。当你带上由一对反义词组成的头显设备时,就像是进入了一场与世隔绝的DayDream,你挥舞着游戏手柄,完全沉浸在眼前全景游戏视频里嗨的大喊大叫,在别人看来不过就像一个带着头盔的疯子。在前不久的记录中,人已经可以连续佩戴VR超过72小时,可以想象,当硬件变得更轻薄,像眼镜一样可以随时佩戴时,现实留给我们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如今VR正大摇大摆的走进色情行业,又是一个360度环绕立体声流畅又有沉浸感的春梦!
也许在五年、十年甚至在二十年后,人类根本没有办法分辨自己是活在一个虚拟还是真实的世界里,就像《阿凡达》这部电影里面演绎的一样,人类不断在现实跟虚拟当中作切换,到最后人类的感官已经没有办法分辨到底是活在哪一个世界里面。——鲍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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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的原因,我了解到业界有一个流行词叫“定制”,这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于越来越富裕,胃口越来越大的个体对象,那么,未来是否会像《自杀专卖店》里购买不同的死亡方式那样,可以定制你的梦境(即使VR视频可以有完全的沉浸感,但绝对不会比梦真实感更强)?“老板,给我来一个我和爱豆结婚的梦!”或者向哆啦A梦里一样,我们可以在别人睡着后进入他的梦里,窥伺每个道貌岸然的绅士肮脏的小秘密;又或者我们一生下来就进入到了一个定制好的美梦里,像《楚门的世界》一样套路着走完一生,永远不必接触到并不美好的现实?
“放任不管就会变得无法逃离梦境。”酒精,毒品,游戏,不都是人类造梦的产物吗?
人类创造了机器人后,被人工智能取而代之的恐惧在影视作品里数不胜数,其实,可以看到人的造梦能力也越来越强。如果有一天美梦变成梦魇,像人工智能一样强大到逃脱了人类意志的控制,反过来控制世界,我们的真实的生活会被人类创造出来的梦境吞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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