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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志明一早打了专车去火车站接陶婧妈，在火车站又等了半个小时左右，接到自己父母，回来的路上，一路无言。到了医院两位母亲哭的死去活来。刘志明安慰了一阵，看停止不了就躲在走廊一处长椅。等了一会，刘志明父亲走了过来，在他边上坐下。
“下面怎么打算的？”刘志明父亲问。
“没什么打算。”刘志明淡淡的回答。
“没什么打算叫什么打算呢？”他父亲有点不满意。
”先等过几天，陶婧出ICU了，稳定了，就准备联系江州的医院，先转院回去，在这里太不方便。“
“然后呢？“他父亲接着问。
“然后就这样养着呗。等着哪天醒过来。”刘志明无奈的说。
“医生说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么？”刘志明父亲问了一句他自己已经有答案的话。
“不好说。”继续无奈。
“身上有钱么？"他父亲继续问。
“什么意思？”
“看病，养着，不要花钱啊？”老爷子说。
“手上有个十几万吧。”刘志明看着他父亲，“不知道他父亲想说什么。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房子。实在不行卖房子呗。还能把人逼死？”
“陶婧开的车，要赔人家吧？”他父亲看看过道另一头，“我听说陶婧车上还有个男的，陶婧开的车要负全责。”
“是。这个看吧。等他们跟我们谈。陶婧这里也有意外保险呢，估计也有百八十万。我看到时候赔偿的事情谈的怎么说，不行就拿陶婧保险的钱先凑合。”
“你能谈拢么？”
“哎呦爸哎，我多大人了，这个事情还能谈不了么？”刘志明看着他父亲，“对方还没开口呢，你先别着急。“
“我不着急，不着急，我只是看着对方的那个老太太，不是太好对付。”刘志明的父亲估计已经把周边摸了一圈了。
“您说的是那个伤者的妈是吧？”刘志明微微一笑，“还行。”
“那我问，陶婧跟那个男的是什么个关系？怎么一起出事了？”
这一句问到最隐秘的地方去了，他心里一紧，摆出很淡定的样子，回答道：“爸，您别瞎想，客户，一起出差顺道带一阵而已。"
"是么？“刘志明父亲不咸不淡反问。
“当然了，有公司证明啊！”
“儿子，做事有有始有终，做人要有礼有节，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别人。不管怎么样，家要保住。”他父亲认真的给刘志明说自己的观点。
“您说的对，但是您想多了。”刘志明回答。
“不说了。你爸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周转不开就言语一声。”
“用不着。”刘志明回答
“别硬撑。”刘志明父亲说：“能抗事是好，但别死扛，把自己弄伤了。”
“明白。”刘志明笑了。
中午吃饭完，安排好住宿，也在莫泰，让老人休息休息，下午刘志明又坐到医院去，想多看看陶婧。在走廊遇见了冯小艺，冯小艺跟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冯小艺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挺有钱那种，从穿着就看出来，一身boss男装，黑色西服裁剪的很好，线条很干练。头发往后梳，气色不错，外型也不错。
冯小艺并没有停下来介绍，她点头微笑了就和刘志明面对面走过去。可能在她心中，刘志明还有没成为朋友。
刘志明继续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然后看着另一端，冯小艺跟那个男人在赵洪博的病房门口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冯小艺的肩头就颤抖起来，那个男人的双手放在冯小艺肩头，大概是在安慰着。
刘志明看完着一幕，转过头来，看着自己眼前的病房，心里的感觉很奇怪。
又过了两天，公司那边打电话给刘志明，是梁子打过来的，说小白要走了，辞职报告都打好了，要你这里签字。刘志明听了，觉得有必要跟小白见面聊下，毕竟在一起也干了两年了，还是要问问清楚。正好他的父母都在崇安的医院，能帮忙盯着，就买了火车票回江州。
崇安和江州，路程大约150公里上下，高铁也只要45分钟就能到，算是满方便。最近每天刘志明脑子里都是陶婧的事情，感觉人都被框住了。一踏上江州的地面，想到面对小白的事情，感觉整个人从哪个框子里跳了出来。
小白全名叫白天，人就跟名字一样，是一个白白净净的男孩子——男孩子的意思是，第一个，白天年级不大，毕业就来得公司干了两年，现在26岁，第二个是白天内心比较孩子气，好玩，就跟还没出校门的大学生一个样子，反过来说就是文弱了点，娇气了点。虽然如此，做事还是可以的，细致，认真，不管是开发丢过来得包还是配置服务，速度快质量高，经过他手的东西，大面积生产应用的时候基本就没出过差错。
见到小白，小白没想到刘志明回来这么快，有点尴尬，说：”刘哥……“
”我其实家里也有事情，但是今天回来就是来看你的。“刘志明说。
“刘哥……我……对不住……”小白不好意思了。
“没有谁对不住谁的。在这里干或者不在这里干，自由选择，人是可以用脚投票的。就像谈恋爱的恋人一样，本来谈的好好的，突然要分，要么就是性格不合适，要么就是外面有人了。”
小白被说的笑了。
“我就简单的问了，你是觉得性格不合呢，还是外面有人了？”
“哎……刘哥……我还是觉得烦了。“
“怎么个烦法？”刘志明单刀直入。“你也看到了，你的辞职报告还要我签字，我就为这个事情想问个明白了。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管理的不行，导致你想走。”
”不是，刘哥，真不是您的原因。“
“那什么原因呢？小白你不要面，我们部门就我们几个人，我觉得大家平时相处的也像兄弟一样，你有话就直接撂，别扭扭捏捏的。说了痛快。”刘志明说的很明白了。
“原因吧……是因为刘老。你也知道刘老，没事就把我借出去到别的部门，都成习惯了，我无缘无故就多出了好多事情，本来手上就有事情，又多出一堆事情，只能加班，要不就是带回家做。要是说多做点事情，我也就忍了，可是刘老你也知道，很随机的隔三差五把我扔出去帮别的部门，我就感觉自己跟一个垃圾一样踢来踢去。真的是够了。“
刘老，是刘志明的领导，全名刘尚德，因为刘志明也姓刘，为了区分，他们部门的人就刘志明“老刘”，叫刘尚德“刘老”，叫着叫着，就传开了，背地里公司里都叫他"刘老“，这个花名就算是成功了。刘老分管公司支持部门和行政部门，刘志明和他的信息部门就挂在他那边。刘老长得精瘦，极精明，嘴巴也会审时度势，经常嘴边挂着：”还是xxx总英明啊！”什么什么，导致他特别的与时俱进又特别的脱离群众。
“刘老的事情我知道，我也明白你也忍了很久了，这个我曾经跟刘老谈过，没成。刘老是搞政治的，很滑。”刘志明听到是因为刘老这个事情，无可奈何。当时去找刘老谈这个事情，委婉的表示自己手下人总是借出到别的部门，很不方便，对员工成长也不利，时间长了，员工对工作情绪会大，会不稳定。
刘老听完当即呵呵一笑：“小刘啊！你啊，还是太嫩，管理能力还要提高，学习。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不让这些兵动一动，试一试，怎么才能知道他们的忠诚？怎么才能知道他们能不能打仗呢？不要妇人之仁了，他们这样的员工不要管太多，他们爱留留，爱走走，没有一个淘汰的机制，没有一个激励的局面，怎么才能让手下人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投入到工作中呢？市面上人才多的是，这个不走，怎么才能有找到更好的呢？”顺手还丢了一本不知道什么培训机构的教材给刘志明，刘志明瞥了一眼书名——《28天打造高效团队》。
“回去，多学习，多思考，我是看好你的，希望你带出好人来。就这样，你先走吧。”刘老直接赶人走。
刘志明回家到了小区门口，将刘老送的书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去你妈的。神经病！”刘志明破口大骂。这是年前的事情，当时就预见到现在的情况了。
有点冷场，小白也不说话，刘志明想想，又问，还有别的原因么？
小白尴尬的笑。
刘志明说，梁子没跟你说？
小白立刻表情变成惊讶状，意思是：什么意思？
刘志明表现很无奈。咂咂嘴。心里想的是：梁子你是真混。然后盘算，这个能不能说呢？说还是不说呢？是不说呢还是说呢？这是个问题啊。
小白先开口了，“哥，你说就是了,没事。“
“我是想问，内个啊，你这次准备好走，是选好下家了么？”刘志明转了个话题。
“对。我伯父介绍的，在老家一个国企，国企收购了一个机器人公司，我去做开发运维。工资跟这里差不多，回去家里好照应，我爸妈也挺高兴。”
“这个听起来不错。”刘志明从内心觉得似乎不错。“你家条件不错我知道，地方上不管这里啊哪里啊都能运作。不过，哥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到哪里都是先做人后做事。你也说是国企下属了，人方面的事情肯定少不了。你在咱这里也算是领教过了，回去处处当心，认真做事，低调做人。哥只能教你这些了，其余的看你自己。以后发达了，不要忘记你哥我，还有梁子大牛，我们之前的感情，金不换。”
“哎！哥我记住了！我绝对不忘！”
刘志明说的挺动情，自己都有点感动，想不到小白竟然低下了头。刘志明心说不会是因为刚才提到大牛了吧？
“等会下班了，老地方，我请客，给你送行。”刘志明对小白郑重的说。
刘志明让小白先出去，喊梁子进来。刘志明的办公室沿墙建的，两面玻璃墙壁一面玻璃门，还有一面是大大的窗户，和大牛梁子小白的工位之间算是半分开的，但是不管大牛梁子小白还是刘志明，互相之间只要一抬头，一览无余。
梁子进了办公室，刘志明跟他先谈了工作，公司的系统要升级，这个是大事，本来应该刘志明规划的，现在看样子也烦不了了，于是他想了个方案之后，具体落实，要交给梁子，梁子表示没问题，细节他来完善，每天报告进度，有问题及时沟通，问题不大。末了，刘志明就问了，梁子你告诉我，我让你告诉小白的事情你说了么？
“哥，我看他那个认真样子，我真开不了口啊。”梁子也很无奈，“我其实也想保护小白这兄弟。这兄弟挺单纯，我那里好意思伤害他。”
“哎呦我靠，我说梁子，”刘志明郁闷了，“你怎么就像不明白呢，这种事情，我们外人敲个边鼓，把事情说破，总比小白自己搞明白好吧。到现在呢，小白还念念不忘呢。这水壶里水烧开了，总要有个人提吧！你不提，她不提，这不提，那不提，不就要坏事情么！总要有个人提吧！”刘志明越说越急。“
梁子不说话，一本正经看着刘志明。
刘志明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下班的时候，刘志明在小白的离职报告上签了字，在地库拿车的时候预见了刘老。刘老根刘志明打招呼，递给他一根烟，问家里怎么样。刘志明其实是想躲开他，根本不想跟他说话，不过毕竟是领导，主动过来关心，还递过烟来，就不能不接，于是聊了两句。
“刘总，我们部门小白离职了。”刘志明不咸不淡开个头。
“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那个您经常安排出去到别的部门协助的那个兄弟。”刘志明描述清楚。
“哦……怎么了？有什么困难么？”刘老反问。
“没事。挺好。那我走了。”刘志明点到为止。
“物竞天择。明白么？”刘老冒出一句冷冰冰的话。
“明白。”刘志明假装的很明白。“那我先走了。可能晚上就要去崇安。”
“行吧。”刘老也不多言语，烟头扔地上一脚踩灭。
刘志明看着那个踩灭的烟头，火星在黑暗中微弱的溅开。
晚上在老地方吃饭。老地方就叫“老地方”，是个土菜馆，离公司不远，靠着地铁站也不远，但是不在主街道边，而是在离主街退一步的巷子里，比较安静。这里的老板姓徐，跟刘志明熟识，第一次刘志明在这里喝多了，钱也没付，就走了。这还不算，他回家打车的钱还是徐老板垫付的。刘志明第二天想起来这事，去付钱，跟这里老板聊了会。徐老板叫徐中华，退伍老兵，职业军人，原来是老野，后来腿被毒蛇咬了，伤害到腿部神经，走路还行，跑就一瘸一拐的了。自觉在队伍里待不下去了，退役出来，拿了退役的钱自己家里再凑点，开了个小饭店，诚信经营，以酒会友。刘志明觉得这个徐老板不错，也投缘，可交，有事没事就过来吃个饭。
晚上刘志明让梁子约了开发部门的蝈蝈、二子、芒果、戴洪亮，加上自己这里，凑了八个人，摆了一桌。梁子带来四瓶郎酒，先说明自己部门全喝酒自己不能喝，总归要有人应付突发事件。他都这么说了，也在理，大家起哄，让他喝了一小杯意思意思，就算过。今天晚上主角是小白。小白晚上彻底放开，来者不拒也不惧，嘴上最多的词就是“上”和“干”。
刘志明一边缓缓的喝，一边用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大牛。大牛岂能不懂，从口袋了拿出烟放在桌子上，那是一包冰珠版的万宝路，自己抽一根点，扔了一根给刘志明，默默抽起来。等酒喝到一半，大牛主动要求和小白喝交杯酒。整桌沸腾，每个人高呼“来一个”。
小白大吃一惊，说，小姐姐，你说真的？
大牛说，怎么，你个小家伙不愿意？
小白借着酒劲，头点的跟捣蒜似的，“愿意愿意！”他大声回答。
“再大声点！”大牛继续带节奏。
“愿意！”
说干就干，大牛和小白的手臂紧紧的缠绕在一起，四目相对一会，“咕噜咕噜”将一杯酒喝下。喝完小白咳个不停，大牛长舒一口气。“舒服！”大牛补充道。
“好！”全场热力四射，叫好声，拍照声，发微信朋友圈和刷微博的提醒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
小白脸涨的通红，大牛感觉力气还没有用完。
“小白，小姐姐我问你，跟女孩子啪啪啪过么？”大牛趁热打铁。
小白被问蒙了，一时回答不上来。
“哎呦！你说说你，真是……”大牛嘲讽。“跟女孩亲过么？”
“有有有！都有！”小白想一次回答两个问题。
“看样子有亲过啊！”大牛放浪形骸的笑着，全场大笑，没人相信小白第一个回答。
“愿意跟小姐姐亲一下么？”大牛单刀直入，一针见血。
根本不等小白回答，大牛炽热的带着浓浓酒气的湿唇重重的贴到小白的嘴唇上，还有一种弹弹的感觉。小白开始紧张的全身都缩起来了，后来慢慢打开，楼住大牛热吻起来，旁若无人。
叫好声，呼唤声，此起彼伏。包间门被打开，徐老板进来敬酒，吓一跳。
“老徐，没事，男女之间，感情深，来一段。”我笑着跟徐老板说。
“好事，这个是好事。瞅瞅，真羡慕啊！想想我年轻的时候……哎呀，脸红啊！我来看看大家，祝大家工作顺利，我先干为敬！”然后二话不说，一杯酒直接下肚。
小白和大牛，完全不受打搅，旁若无人。这个长吻的时间，似乎要到天长地久一般
小白吻着吻着，眼泪流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唆使。一定是滚热的，刘志明想。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吃到九点多，蝈蝈、二子、芒果他们先撤了，刘志明让梁子把大牛先送回去，小白和他顺道，于是叫个代驾，开他的车送小白回去。把小白扔在后座，小白一副酒醉发痴的样子，刘志明坐在他边上。
“小白，”刘志明把大牛给的那根冰珠万宝路点着，狠狠吸一口，发现气不顺，吸不动。莫名奇妙的看着这根烟，心想怎么回事啊，不会抽的是过滤嘴吧。
“还有个珠子。”小白伸手过来，“啪”的一下把烟嘴上另外一颗爆珠捏碎。原来刘志明只捏了一个爆珠，这种烟其实有两个。
“你不会抽烟，还挺清楚大牛的烟嘛！”刘志明话里带话。
小白喜滋滋的呵呵一笑。
刘志明重重吸了一口，这烟的味道果然冰冰凉透心爽。他下了一个决心。
“小白，哥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我怕你不知道，心里过不去。心里过不去，以后怕你放不下。”刘志明说着。
“没事。哥你说。”小白不含糊。
“那行。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走还有个原因是大牛对不对？”
“没错。”小白还就是痴痴的那个样子，也不看我。
“我们都知道你喜欢他。给他买吃的，约她出去玩……可是，兄弟，大牛，真的只能当兄弟相处，你明白么……怎么说呢，就是别看大牛长得挺漂亮挺有女人味的，可是大牛是个女同志，喜欢的是女人，你知道么？“
半响无言。
“哥，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了。”小白说。
“哦？是么？”
“对。我知道大牛只喜欢女人，可是我也喜欢她啊，我就是愿意看到她。后来我也想通了，既然没有结果，我还是早点离开。所以我选择回老家去。“
刘志明觉得小白不像是喝多了，说的很明白。
“那兄弟，你心里不难过吧？”刘志明继续问道。
“不难过，挺好的，你看今天吗，大牛对我多好，亲我，我满足了，真的挺知足。做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永远不会好过。我说的对吧？哥？”小白说的很有哲理。
“对。兄弟你想明白就行。我就怕这不明不白的，困扰住你。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好好过。你大有前途呢。”刘志明真心诚意的祝福。
“谢谢哥。这两年，多亏你。”小白说的眼睛红红的，伸出右掌来。刘志明以为是要击掌，心想年轻人玩的真特别，没想到他右掌紧紧握住刘志明的右掌，久久不放，一直握到他住的楼下。
放手的那一刻，刘志明就像是丢掉了生命的重量一般的，丢失了什么，心里变得特别轻。在回家的路上，心里空落落的。刘志明最近总是碰上那么多无可奈何的事情，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子都使不上劲，手握的拳头再紧，也是软的。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做一件，丢一件，做的越久，丢的越多。他抬头看看天窗，头顶的天空黑蒙蒙的。
他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找到大牛。他很认真的发了一条信息。
刘志明：牛心妍，今天你表现的不错，了了人家一个心愿。
大牛：我也不想做坏人，也不想害了人家。❥(^_-)
刘志明：有良心，好兄弟。
大牛：我今天还有新发现，我发现男人的嘴唇其实亲起来也不错。软软挺挺的。O(∩_∩)O哈哈~
刘志明：你开窍了？
大牛：不是。我发现我其实——说不定那一天，老娘新奇好的时候，可以试一试男人。
刘志明：行了吧你。
刘志明暗灭手机，竟然笑起来。心想，真是奇特啊！他仰面看着天窗，呦，月亮出来了，挺圆的。
这个世界，也不是全然无趣。
上一节：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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