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官道上,五千兵马历时三天,浩浩荡荡,风尘仆仆地赶来,在京城门外驻扎。
“哥,现在京城戒严,鬼影都进不去,陛下他们一日在叛军手中,风险就多加一分”,虞宁整理好装备,一个利落的翻身下了马。
“小妹说的没错,时局危急,谁知道叛军会有什么动作”,虞城的娘子,徐玉容掀开马车帘子,也不要人扶,跳了下来。
“不无道理,圣上生死未卜,储君未立,确实弄得人心不定,我看能不能和京督都统杨青远连系上”,虞城望向都城,担忧道。
“哥 ,你说大皇子会不会派人刺杀咱们”,虞宁想到大嫂是徐家人,在外人眼里,虞家算是五皇子的阵营。
“大皇子虽是叛军,却也爽朗清举,君子端方,突然发动宫变,着实令人摸不着头脑”,徐玉容是徐贤妃的侄女,早年经常出入宫廷,对大皇子的品行多有了解。
“许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京都儿郎就是心眼子多”,虞城愤愤地说。
“大嫂,你闻到没有,酸醋坛子快炸了”,虞宁戳了戳徐玉容的手臂。
“去去去,你这妮子,别在打趣我了”
“小妹,你说什么呢,…”
夫妻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虞城气急败坏地赶着虞宁,虞大嫂则扭捏地娇嗔,秀气的小脸羞红。
虞城何时见过徐玉容这幅模样,看直了眼,虞宁翻了个白眼,转过身,一溜烟跑了。
…
“皇兄,你当真如此决绝,不留半分情面” ,离皇帝寝宫不远的宫殿,一个白净秀气的少年,躺在床上不甘心地质问。
那少年便是五皇子萧樾,他十六七岁的年纪,面色有些苍白,可能是因为替圣上挡了一刀,失血过多。他此时像个小姑娘般,絮絮叨叨地说…
“我知道皇家没有兄弟情深,母妃也叫我防你,可你是我哥啊”
“小时候,夏天下水摸鱼,冬天上树掏鸟窝,砸烂父皇心爱的花瓶,偷抹母妃的胭脂……”
“一桩桩一件件破事儿,你都替我兜着,父皇打我,你替我求情 ,母妃骂我,你替我背锅,我不信你为了皇位,要我的命,要母妃的命,要父皇的命…”
萧樾还在说着什么,萧祁却没心听了,他在背对着萧樾站在那里,原本挺拔若青松的脊背瞧着佝偻。
“皇兄,你告诉我,是不是燕贵妃那个疯女人逼你做的”,萧樾执着地为萧祁开脱罪名。
谁知萧祁听了这句话,面色微变,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五皇弟,你还是自求多福吧,莫论他人闲事”。
萧樾这时滚下了床,一个猛扑抱住了萧祁的大腿,“皇兄,你告诉我真相吧,父皇原本也没几天活头了,到时候你直接登基,何必现在反叛呢”。
“五皇弟,放手”,萧祁想拽开萧樾,奈何他抱的太紧,一时反而不好拽开。
“皇兄,你告诉我吧,我不与母妃说,你说吧……”
“萧樾,放开,成何体统,像个皇子样子吗”
“不放,皇兄,你难道想看到我们兄弟倪墙,自相残杀,拼得你死我活,为他人做嫁衣吗”
“阿樾,松手,我说还不成吗”,萧祁果然被萧樾磨得没脾气了。
萧祁把萧樾抱回床上,盖上被子,低眉细说,“燕贵妃给父皇下了长期的毒药,那毒已入肺腑,无药可医”。
“皇兄,说重点吧,这个我知道,太医院的院判在你逼宫的前一天就诊出了”,萧樾抱着被子呛声。
“你个抢话头快的”,萧祁舒展了眉头,怪道。
“嘿嘿,皇兄,你又不是第一天才晓得…”
“皮猴子,燕贵妃当年在我母妃怀孕时,也下了这种毒,不过她着人改了一味药,长期服用,只会导致母去子留…”,萧祁叹了口气。
“这歹毒的疯女人,仪母妃是她亲妹妹,她怎么下得去手?”,萧樾恨恨地锤了锤床。
“好了,别气愤了,仔细伤了手,三弟身边有个妾侍怀孕了,燕贵妃想让三弟上位,三弟身体有恙,她好垂帘听政”,萧祁淡淡地说。
“三弟的事,是探子打听到的,我若不发动宫变为三弟做筏子,此时怕是没命了”
“三哥病怏怏的,还能让女人怀孕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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