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天欲雪,绵连了二十天的崩下之症,终于彻底治愈了。喜而感焉。
突然血崩之初,同事惊呼着,火速送往医院。
忍着血渗透裤管的尴尬和虚弱,去做一项项检查。喝许多的水,憋尿,做彩超,做尿检,查血,查心电图……大夫们会诊,说得做切宫手术,以绝后患。
望着诊室镜子里自己那张因骤然失血而蜡黄的脸,虚弱但很坚决地说“不”。
拒绝了医院的打黄体酮,拒绝了签字做手术。
走在冷风的街,忽地想起自己是一直在自学针灸,自学中医基础知识的。像是得到一种坚厚的支持。
扎了灸了隐白穴,照着《金匮》《丹溪》《傅青主女科》和名家理论的经方去抓草药,却是无效。
爹娘哥姐们根本不相信我凭那自学而来的皮毛,能治得了那正规医生和坐堂郎中都不愿接手诊治的病。
他们说我那是疑难杂症。还是做手术比较稳妥。
“宁医十男子,不治一妇人”呀。
骨子里的叛逆,使自己坚信着自己,坚信着同样自学中医的同好。
虽暂时没有十足治愈自身的把握,但还是笑嘻嘻地对老泪纵横,忧虑不安的爹娘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哪能轻易就割舍掉了”。
屏却一切纷扰,静心辩症,对着中药房里尚认不全的草药,用心去认它们的面像,去识它们各自的脾性。
千方易得,一效难求。
谨慎细辩着自身的情况,大着胆在经方上配伍着加减着调试着。
喝过四次无效的药,终于,第五次配药见效。
一剂血止。三剂而愈。
电话里喜悠悠地告给老爹娘和兄弟姊妹,宽慰家人和朋友的心。
省下三万钱,够我买花戴。
待得再煎服些养气血的药,养好了身子,好去赚钱孝敬老爹娘!
小小房间里草药的香气隐隐。
红泥小火炉,溢漾着热情的祝福。
火苗艳艳,仿如照眼榴花,心暖暖地,惬惬地。
榴花照见那一冬,围炉夜听《国学堂》,夜听不一样的生命,不一样的《黄帝内经》,和着那冬里飘飞的雪,汲汲地聆听着中医太美。
太美中医,如清泉汩汩,隔了那么多年,隔了从那之后工余闲时自学中医的心和路,依然那么鲜明生动地潺潺在身侧耳边。
江湖岁晚,感恩那年冬,感恩那次不经意的听,感恩太美中医。
愿那汩汩清泉,涤去苍生苍尘里纷纷的季末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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