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因下了一场雨变得更加泥泞不堪。我们穿过柏油路,沿着这条土路行走。土路从柏油路这一头到山那头,中间是少见的一大片秋收过后的水稻田。在路上隐若能看见山脚处有零星的房子。
孙老师在前面带着路,一脚浅一脚深的走得有些快。有时还不得不在前面停下来等我们这些慢吞吞的家伙。没办法,我们都太不情愿把鞋子踩到泥水里,往路两边走更得小心翼翼,稍不留神说不定就会侧滑到水稻田里,来个马翻人倒。
路过一栋两三层的楼。菲菲说这是竹核小学,但不是我们所说要去的。若不是有人提醒,从外面看一点儿也不像个教书育人的地方。它就像是主人外打打工,没人居住的空房子。围墙斑驳,杂草丛生,里面的树随意生长,加之下了些雨,就显得更阴深死寂。
路越来越不像路,也越发潮湿,仿佛每一脚都能踩出水来。零星的低矮土胚瓦房间夹杂着些落了叶的树。那些在其间穿梭的鸡鸭鹅身上也没有块像样的羽毛,早已掉得七零八落,或者东粘着一块黑土西贴着一片儿黄泥。总之,就是没有一片稍干燥的地方,屋外是黑幽幽的污水洼地随处可见,就像坐车进来时在其他地方看到的一样。生活用水不知排到哪去,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在路边看到两个年纪稍大的老人,一人手里拿着白色的东西,另一人用手拉捏着。经过时对她微笑,问这是在干嘛。她们用生涩涩的词汇说,撮毛线,羊毛钱。
村里还有一条小河经过,硬生生把村子一分为二,一座索桥连着两边。桥也有些年头,绳索锈迹斑斑,经过的时候摇摇晃晃,生怕掉下去。这个时节河里的水已不多,河床里全是碎石头,踩上去会咔咔咔响。在我们经过这座铁索桥后就不得不沿着这小河走了。不过这小河是最好的路,干脆利落,一点也不含糊,且两边的树生长得也像个艺术品,为此拍了许多照片。
从中学到山脚这一段看似不远的路,我们将近走了一个小时。整个人都感到潮湿闷热,菲菲外套也不穿了,索性脱下来塞到孙老师那个空荡荡的背包里。 我们要上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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