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穿越高山草原，听心再冲动一次

伊犁|穿越高山草原，听心再冲动一次

拖了又拖的旅行“回想”，总算落了笔。

比起游记，我更愿意称它为一篇“回想”。毕竟，有攻略、有预算、可参考才算是一篇正经游记所具备的基本“素质”。

而这场行走的荷尔蒙里，印记最深、最愿让我分享的，不过是那个色彩高饱和的“塞外江南”。

伊犁|穿越高山草原，听心再冲动一次

一个月前，求助经验老道的朋友，向我推荐一个放松的去处。

他说，去伊犁吧。

一个月后，放假前夕，在手忙脚乱中才慌忙买上去兰州的票。

丢掉过往的每一次精心策划，甚至来不及做大致的预算。这场对目的地一无所知的疯狂，如同与时光誓死的抵抗，在年轻倔强中起航。

      Day1 伊宁——昭苏——夏塔

去之前，同学说，坐火车吧，沿途都是风景。

如此正好。比起我们“穷在路上，富在心里”的自我安慰式鸡汤，这个理由似乎来得更“清新脱俗”。

如他所说。从白天到黑夜，从荒芜一人的黑土戈壁到草原余晖中的牛羊成群。沿途满眼是西安未曾见过的西北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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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兰州，乌鲁木齐，伊宁。

辗转又辗转。

兰州的烤肉，乌市的水果。想来，兰州乌市留下念想的，除了吃还是吃。

第三日早，方到伊宁。伊犁哈萨克自治州。

从七月份西安40度的高温下逃脱，和伊犁凉爽的清晨相遇。几经折腾，才找到租车师傅，在日光渐热的时候，前往“天马之乡”的昭苏。

伊宁市区前往昭苏县的路上，需翻越最难走的伊昭公路。自然，险峻崇山中最是美景的隐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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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绵盘桓的公路在高山草甸中形成狭长的条带，越过一个360度弯道旋即转入下一个弯道，想来没有旖旎的风光，也总难成就这番惊险的价值。

到达山顶时，穿着简衣的我们才觉冷风刺骨，却耐不住被山顶的风光吸引，裹紧衣服，在一片凌乱中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匆忙过目，匆忙拍照，匆忙赶路。这一行注定是匆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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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多小时的翻山越岭，日晒三竿，到达昭苏。

简餐果腹，一路向南，深入神秘的夏塔古道。沿途并不寂寞 ，毕竟，昭苏除了有“天马之乡”的美名，还是出了名的油菜花胜地。

油菜、紫苏、河流、幕帐，间或有马儿、羊儿苍茫中悠闲踱步。目及方圆数里，望不尽的舒适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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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说，这里的草原丝毫不输于喀拉峻草原，是另一种美。未曾走入喀拉峻，对我们而言，两种美也无从比较了。

走走停停，夏塔在伊犁环行的第一站中缓缓抵达。站在售票口，远远望见冒出尖儿的雪山，激动地拿起相机就是一通乱摁。

满心眼儿都是莽莽榛榛的丛林和万丈之高的雪山，可惜暮色渐来，只能先找地方落脚，第二天再闯入这个传说中的古老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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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的第一夜，我们住的哈萨克毡房。

“穹庐为室旃为墙，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分不清哈萨克毡房和蒙古包，见到这种落地的简易式民居便一概视为蒙古包。去巴州后，见到成规模的蒙古包，才觉寡闻。

哈萨克的远祖乌孙人早期居住的便是这种毡房。围墙、房杆、顶圈、房毡、门，五段式结构，浑然天成一个毡房。易拆易搭建，防潮又保暖，适应了逐水而居的游牧民族。

只是，现今更多的，都是改良后的仿制品，多数毡房搭建的潦草慌张，不过是喂饱远方游客一肚子的好奇心，价格却也不算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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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心灵手巧，哈萨克族还是出了名的崇尚音乐的民族。

此行，倒真真是领略了少数民族这种与生俱来的本领。随歌而起，步履轻盈，哈萨克的姑娘和小伙儿素是天生的舞者。

本想跟着学会一曲儿，奈何手脚笨拙，跟不上节奏，踩不上点儿，浑身怎么施展也不自如，只能自认或许实在是没那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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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的夜，沁骨的凉。一通乱舞下来，也没能使周身变暖，遂简单洗漱钻被窝儿。不经意间抬头，满是惊喜。

伊犁的星空，美到窒息。

随意仰望。宝石蓝的幕布上缀满繁星，似是触手便可摘到。遥望星河，不觉遐想，从前的人，透过毡房的天窗数着星星入眠，纵是瓮牖绳枢，也总能寻得一番惬意浪漫。

Day2  夏塔——伊宁——独库公路

夏塔唯一的通行路，窄到让人屏息，司机师傅的车速，更是另坐车的人直冒冷汗。同行的一旅游团的导游，是个肤白大眼的维族姑娘，性格十足的活泼讨喜，不论是否是同团的人，但凡搭话的，必是热情回应。

夏塔河发源天山，一泻千里，神龟石随万载光阴屹于湍流中。但，说是龟石，连同老人峰一起，也不过是凭人想象罢了。

遗憾于夏塔的探险路线未能实践，跟着观光车匆忙一瞥，走马观花式的进去出来。想象中的冰山草甸、旱獭马鹿也终究停留于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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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返回昭苏，一份地道的拉面，已是满足。稍事休息，再向北走相反路线。

行至那拉提草原，已是三更时分。两眼发昏，一身疲惫，几串烤肉，一碗羊汤下肚，便昏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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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3 独库——巴音布鲁克——伊宁

翌日，从那拉提出发，车子缓缓驶上素有“最美公路”之称的独库公路。

独库。人们铭记于它的壁立叠嶂，舍不掉它的奔放硬朗，轻易地便记住了它的绝美。

却鲜有人知道，筑建十年，将南北疆1000公里的距离缩短近一半的独库公路，还有着一百余名修建者的生命热血流淌于此。

谓之最美，不过英雄百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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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217国道，每间隔一段，是人而为之的观景台。我们几度下车，驻足不舍前行。随意踏上一条田园小径，寻着罅隙空间，采花、哼曲儿、取景。

在伊犁这样一个草原天堂，似乎早已难分景区和路途。70公里的距离，在晃晃悠悠中走完。

进入巴州，便是蒙古族的天下。不同于毡房的蒙古包，这时才真正辨别开来。

巴音布鲁克的九曲十八弯是我出发前便心心念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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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巴音布鲁克的路上，远远望见成群的野牦牛。或躺或卧，或饮水或漫步，难免让驻足的人生出一种置身于肯尼亚草原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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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到了巴音布鲁克可以悠哉散步，拾花弄草，真正靠近时，才发觉这片草原的“不着边际”，纵是驱车，从天鹅湖赶往九曲十八弯，也足够睡个回笼觉做场酣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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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从公车停留的地方至观景台的路，足够我们释放情怀，吆喝欢呼一场。草茂花繁，幕帐点点，偶有牧马疾驰，人在画中，便是有千万种思绪忧愁，也都一股脑儿的丢于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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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州的日落要等到夜晚十点左右。受于行程左右，自然也就未能见得传闻中的“九个太阳”，略为遗憾。

Day4 赛里木湖——霍城——伊宁

最后一站，我们选在了距离伊宁最近的赛湖。方便回城赶车。

纯粹是赛湖的脚注。纯粹的蓝。纯粹的净。纯粹的融入心底。

比起“圣湖”的简单粗暴，我更喜欢”大西洋的最后一滴眼泪”的委婉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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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的伙伴专注于捡石玩水。

而我，在赛湖随光线的变化而产生的幽兰、湖绿、亦或是天青的色彩更迭中，惊喜到尖叫。

想到那首“她多情的眼睛，好像赛里木湖的月光”。

倒过来，也甚美。

——赛湖的月光，是心上人的目光。

从赛湖出来，缓缓爬上坡顶。远远望见来时的果子沟大桥。天卷残云，沟壑纵横里裹挟的，又是另一种壮阔与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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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湖返程，路过霍城，本想一睹小“普罗旺斯”的风采。遗憾错过了薰衣草的花期。

却在庄园纳凉处撞见几只羊驼，浑然不动，静卧不语。即使转动一下眼珠也非得慢上半拍不可。果真是应了那句“呆到深处自然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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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来不及欣赏伊犁河的日落，驱车回城，结束似满非满的行程。

如此，伊宁，乌鲁木齐，西安。

匆匆又匆匆。

这样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糟心，遗憾总易超标。所幸，马背上疾驰而过的追风少年，腼腆、被风吹红了脸的蒙族姑娘……此行所遇，曼妙之景、可爱之人，亦不为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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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旅行的意义…

向来无唯一解。

之如村上，旅行是远离日常琐碎的绝佳时机。

这和梁实秋先生的旅行观像极了：通过旅行的风吹雨打，把不可容忍的家变成暂可以容忍的家。

而在钱钟书先生看来，旅行则又赋予相反的意义：旅程的琐碎恰能还原个人的脾性，将俩人的默契度、合适度精确匹配。

亦或者，于你于我，旅行之乐，平凡不过：探险未知谜题，归零图上距离，刷新眼见耳闻。

更欣喜得是，运气若好。

附赠，一城故事，一江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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