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年少时

      曾经年少时

  背影描述，上世纪八十年代第一年，大街小巷录音机里全放着当今国母名曲，“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还有那鸡冻人心的“年轻的盆友来相会”。城市充满活力，工厂人人有事做，乡村田野一片翠绿，国家正在复苏。

一群来自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少年男女，不知不觉已在重庆轻工业学院埋头学习快二年，逃离饥饿落后的农村，把命运似乎掌握在自己手里，感觉真的很好，对未来的崇景，对生活美好的遐想，在同学们心里，百转千回无数。然而，少年维特的烦恼，爱情的朦胧，已悄然而至，如同那年秋天，阳光灿烂的日子。

一    男寝夜话

周五下午，例行体育课，疯狂发泄，流了一身大汗，晚上去食堂，胡乱把食之无味，不见油珠的饭菜，填满肚皮，几个苦逼少年聚在一处，又是难过的一晚。

晚自习，课堂凉风习习，沐 浴更衣后的女同学，带着发香飘然而至，发梢尖晶莹剔透水珠，不经意洒落几颗在经过的课桌上，一缕女孩特有的淡香，随风飘过。此刻，课本是什么，挡箭牌，书到用时方恨少，这时有座书山该多好，爬在上面，慢慢打望，那是何等拉风，安逸。 校花出场，必有保驾护航，在二位班花女同学左右陪护下，校花脚步轻摇，款款走进教室，霎时，注目礼如同探照灯启动，齐刷刷，男同学们火力全开，顷刻间，校 花脸上，碎花长裙上印满了二瞳。其实，生在建国后的我们，家里都有姐妹，平时嬉戏交谈，自然，无忌，为啥如今见到女同学，就如此面红耳赤，手足无措呢，特别是有看到喜欢的女同学，更是如此，喜欢她的人，喜欢她的眼睛，喜欢她的声音，喜欢她的每一个动作，如果感觉到，她向自己看过来，顿时脸红心跳，低头侧脸，虚汗开流。常常是晚上睡觉，默默想好万语千言，早晨起来，远远看她漫步走来，立马就张嘴结舌，目瞪口呆了，最后只有回头目送。真是应了那啥，晚上想好千条路，早上起来走老路。不觉间，下自习铃声响起，眼看女生如花蝴蝶般从身边轻盈飘过，那份失落感，怎一个愁字了得。

  男生寝室有四人间和六人间，我们住大间，每晚睡前话题，依然是永恒主题，对女同学品头论足。

躺在下铺的‘大烟’，按惯例摸出红梅，来来来，点起，霎时一片烟雾弥散开来，‘滚滚’三下五除二，脱下背心，露出一身白的发亮肌肉，拍拍胸膛，这么多女同学咋就没一个看上我们呢，(其实三十年后才晓得，滚滚竟是当年女同学饭后议论的班草之一，并且芳心暗许也是有菜的，这是后话。)‘瘦哥’在对面上铺不无感叹说道，那些女生拽得很，走个路脸都是扬起的。‘白脸’大声接过，就是嘛，你看花花面如满月，大眼睛像两汪秋水，骇死人哟。大烟深吸一口闷烟，牡丹花那一头黑发，像瀑布挂在肩上，不摆了，那粉色美人痣，硬是百看不厌。这下子，打了鸡血，完全停不下来了，一向稳重实诚的‘老实人’慢慢说道，其实薇薇身材才是霸道，苗条玉立，那马尾巴随风飘扬，还有啥子比这个安逸。‘土憋’也一声长叹，学霸也是，学习这么好，人也靓，你看那小脸，刀削斧劈，好有立体感，莫非她祖上外国人啊。小帅哥咳嗽二声，摇头晃脑说，小芳你们注意没，那才真正我滴神，弯弯细眉下，两眼像杏仁，一看倾人城，二看倾人国，还有那又黑又粗两条麻花辫，唉，我每回看到，鼻子里燥得很。大烟翻身坐了起来，兄弟们啊，赶快哟，八方撒网，重点抓鱼。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瘦哥哈哈一笑，对头，高的那几个不要想了，是哥哥我的菜，滚滚挥舞拳头，有条件上，没得条件，创造条件也硬上。白脸依在窗边床上，小声嘀咕，公平竞争，你要得完。老实人说，哎呀，昨天我偷偷递了张条子，不想她看了，说我不是她的菜，郁闷啊，伤自尊。沉默中，大烟摸出红梅，来，抽起，青山不留人，自有留人处，男子汉大丈夫取九妻才开始嘛，(果然此话不幸言中，三十年后，老实人天天陪着几个美女，直喊太累。)说罢，自言自语，这牡丹花也扎手，咋下手呢？小帅哥摸着头，我就天天偷看，也搞不到作。一时间个个苦瓜脸，一副苦逼像，滚滚忍不住了，未必硬是没得望啊，想办法噻。瘦哥不愧龙头老大，抱着膀子嘿嘿一笑，兄弟们，这事急不得，我这几天早晚送热水，看见没，小火炖鸭子，温水煮青蛙，知道不，急不得，急不得，把妹下功夫才是王道。

  这一下，大家更是急火攻心，病急乱投医，谁也说不出个所以，一惯吃货的小帅哥从上铺跳下来，递纸条不行，送水有人送了，偷偷打望也没得效果，这小芳咋办呢？白脸拿起饭盆，算了，走起吃面块。一语惊醒梦中人，小帅哥印堂一亮，脑洞大开，我请小芳吃东西。对头对头，滚滚立马喊道，把你老妈做的水煮肉片端去，吃人口软，拿人手软，小芳这回跑不脱了。老实人也附和，干脆明天放学回家，喊你妈多做点，星期天晚上拿来就送。不要慌，大烟坐床上，得先侦查，搞清楚小芳在寝室不，还要看那些女生在不在。那一周送几回呢？瘦哥不紧不慢问道，一个月才半斤肉哦。小帅哥说我老爸是干部，搞得到黑市肉，就是送几回呢？大烟不容质疑，每周一次必须的，舍不得娃儿套不到羊。对头，就是，你成功了我们跟到上，兄弟们一片附和。

  二    一波三折

十年文革动乱，国家灾难，民不聊生，八十年代初期依然是各类物质匮缺，特别是生活用品，全得凭票计划供应，买粮得粮票，买衣得布票，买肉得肉票，买油得油票，买糖得糖票，那时买啥都得票。现今所说的奢侈品，香奈儿，劳力士等等，那时候听也没听说过，就连传说也没有，男生如果有块山城牌手表，大冬天深夜走夜路，那要把袖口挽起走，女生有块红纱巾，半夜起来上厕所，都要围在头上。每月生活费就二十几块钱，食堂一份烧白就要八毛，所以红烧肉，烧白，回锅肉每星期能吃一回就是最大幸福，水煮肉片，鱼香肉丝也吃过，得逢年过节时侯。尽管这样，骚年们，依然活力四射，快乐欢喜，真是少年不识愁之味，只知大把撒青春。

    周末晚上，小帅哥满脸大汗回寝室了，小心翼翼放下手中端的搪瓷大盅，一股肉香缓缓从用报纸和细绳紧扎的大盅里散发出来，吃货白脸，手忍不住就伸了过去，小帅哥伸手按住搪瓷盅，干啥子，这是我装病骗我妈做的，说带回学校吃，我都想吃得很。打开看一眼嘛，瘦哥坐桌子上鼓动。大烟丢掉烟头，算了，看在小帅哥这回当真份上，兄弟们帮一回，滚滚狠狠吞下口肥口水，这啷个送呢？谁先去看看小芳回来没，老实人说我去看看，大烟说算了，你转身慢，还是白脸动作快，他去。白脸三步并作两步，边走边说，等到起，我喊下来，立马下来哈。

    女生寝室在球场边小红楼二楼，平时有球赛啦或是聊天啥的，女生都爱聚在阳台上，老式楼房阳台其实就是大走廊。站在球场边看台大条石上，基本能看清楚女生寝室状况，如果没关门，更是一览无遗，这秋天的重庆，晚上和白天太阳都不睡觉，动或是不动，都是汗，白脸在球场条石上，看见女生宿舍今晚还没几个人在，阳台上几个女生围在一起聊着什么，只有小芳独自一人在寝室看书，白脸撒腿就跑，回到楼下，小声喊，下来，下来，快点。滚滚一把拉起小帅哥，走起，小帅哥慌慌张张，哆嗦着端起搪瓷盅就走，慢点，瘦哥两下撕掉搪瓷盅上报纸，顿时，一股肉香弥漫开来，看着鲜嫩的肉片，翠绿的菜叶，个个吞着口水，目送小帅哥下楼而去，滚滚喝下一大口冷开水，擦把汗，今晚就看小帅哥的了。老实人忍不住了，今晚这崽儿还回不回来？大烟摸出红梅，来抽起。瘦哥提起水瓶，只怕没得这么快哦。土鳖这时推门而入，馒头那个有，饿惨了，闻到肉香，好啊，几个偷偷吃肉嗦，滚滚大喊一声，想得美，你是小芳啊。

      胡乱说着话，小帅哥垂头丧气进来了，把满是油污搪瓷盅往桌上顺手一丢，一声不吭坐到床边，白脸奇怪了，郎个这么快就回来了，滚滚拿起搪瓷盅，哎呀，遭了，瓷都落了一大块，小芳有脾气哟，不要也不要摔了噻。老实人拿过来闻闻，不吃拿回来我们吃嘛。你们不要乱说，坐窗台上的大烟，慢条斯理说道，小帅哥说说是啷个回事？一声长叹，小帅哥揉揉乱发，把桌上谁的水杯拿起喝了一口。我端着盅盅，小心翼翼跑拢，上楼几个女生没注意到我，心头想，天助我也，一下就冲进小芳寝室了，结果把小芳嘿到了，她把书一放，站起来就问我，干啥子，出去，那脸色好骇人，我马上就慌了，只晓得把盅盅往她手上递，话也没有说清楚，自己都不晓得说了些啥，她又不接，一推一让，哐当，落地上了，我顿时哈了，还在发呆，小芳说快点拿扫帚扫干净。唉，我咋就这么倒霉哦，扫完，就回来了。大烟拍拍小帅哥肩头，兄弟，火候不够啊，心慌坏事哟。吃货白脸又拿起盅盅看看，打倒了，把上面干净的捡回来噻，滚滚一把推开白脸，滚，就知道吃。

  转眼又到星期六，这一周小帅哥郁郁寡欢，无精打采，兄弟们看在眼里，也只是干着急，中午几个端着饭碗回到宿舍，滚滚边吃边说，小帅哥下星期还送不。当然送，大烟吞下块老罗卜，这回总结经验，慌不得。瘦哥喝口白菜汤，不要虚，雄起。我问你，第二天小芳看到你躲开没得？小帅哥摇摇头，对噻，说明小芳不烦你噻，哥我开始也是难呀！送水到现在容易吗我。老实人接口附和，对头，明天又送。万一她又不接呢？小帅哥抠着头发，有点底气不足，大烟把碗边最后一颗饭，用手指粘起，放到嘴里，顺势用手背擦擦嘴角，这回送要想好，慌不得。白脸说，还是晚上送嘛，我又去侦察。瘦哥说，我看改成中午最好，你悄悄放到她寝室，再去告诉她，这样她就收了噻。小帅哥听得连连点头，要得，放学就回家端来。

      周日晚上，全新的搪瓷碗，大半碗水煮肉片，那香气硬是诱人啊，这回滚滚找了个塑料袋，把搪瓷碗封的紧紧的，小心放在柜子里，并锁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一，按计划白脸和小帅哥，人不知鬼不觉的把水煮肉片，包装完整的，偷偷送去小芳寝室了，小帅哥也装作不经意的告诉了小芳，回到寝室长出一口气，兴高采烈说道，这回是一口气就告诉她了，不等她反应过来，我就走了。大烟一听急了，你看她回寝室没，要是没听清楚，不是白说啊，白脸快去看看。一会，白脸跑回来了，遭了，遭了，我看到小芳在倒肉片，啊！小帅哥滚滚站了起来，咋啦。

      晚上自习时，小芳啥也没说，把碗还给了小帅哥，土鳖接过一看，还洗得很干净。其实晚自习就是大家聊天时间，只不过今晚气氛特别热烈，只有小芳独自一人默默坐在那里，低头看着书，花花笑得是花枝乱绽，“好臭哦，可惜了这么好的肉片”。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回到寝室，小帅哥哭丧着脸，唉声叹气。这真是不怕有勇敢的对手，就怕有猪样的队友，这坐着都出汗日子，滚滚你何苦要用塑料袋去封口嘛，还锁柜里一宿。

  小帅哥连遭二次挫折，心情异常沮丧，这爱情为何如此苦涩，一向吃得好睡得香的人，也饭量大减，失眠了，半夜里起来，独自一人坐在球场条石上，烟头一地，早晨默默回来早饭也不吃，躺在床上，滚滚内疚不已，把稀饭馒头放在桌上，好大回事嘛，重头再来。不知谁说了句，哪个去给小芳解释一下嘛。要知道，那时候班上女生，个个走路昂首挺胸，两眼永远45度角看出去，绝不看两侧，男生见到女生大气都不敢出，未语脸先红，哪还敢搭话。大烟想了一阵，缓缓说道，我看小帅哥，这事得看你自己了，想？还是不想？想，今天兄弟几个铁血帮你到底。小帅哥低声回答，我一看到她的人，心就乱跳，麻花辫真的好看。大烟一拍桌子，好，听我说，小芳把碗洗了还你，说明她也感觉到了你，不管那些，趁热打铁，就是今天中午，早点去食堂排队，打份烧白端去，直接拿到寝室。瘦哥点头说，我们都帮你扎起，不要虚。白脸说打二份，旺实些。滚滚拍拍胸口，今天烧白钱算我的。老实人说，那干脆把饭也打起一哈送去，让小芳享回福。土鳖也说，留个纸条喊她在寝室等到。小帅哥消瘦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些许红润，要得，兄弟们扎起哈。

      事不过三，也算是好事多磨，后来小芳那天中午果然一个人在寝室。小帅哥那天晚饭，比吃货白脸都多吃个馒头。

    三  此情只待成追忆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古人穿越千年的词句，在这个深秋的季节里，是非常贴切的写照。小芳在晚秋阳光下，红苹果似的脸蛋，分外的红润光泽，一剪秋水，更是越加清澈，深邃，那黝黑发亮的麻花辫，不知何时换成及腰长发，如瀑布般，顺肩而下，一款新颖别致，布满许多卡通图案的时尚毛呢大衣，把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展现的淋漓尽致，活托托一个幸福小公主。小帅哥尽管又瘦了一圈，但精神是更神经了，学校大榕树绿荫下，校门外秋风瑟瑟田矸上，处处留下脚印两对半。其实在那个年代，也许是受父母传统思想影响吧，男女之间，是十分严肃的，彼此间有了好感，没有三五个月，摸摸手是想也不敢想的，更别说相拥壁咚了，两个人就是彼此喜欢，爱你的人，爱你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只想和你在一起。和现在比较起来，也不知谁更真实。比如，如今交往，上午相识，下午就可以一切尽在掌握中，晚上壁咚完了就体贴入微。(此处两句不解释，看悟性，)

      大烟，头脑灵活，鬼点子多，哥们几个的周伯通，但就是那一步迈不出去，于是只好郁郁寡欢，天天默默目送牡丹花千百回。老实人也从伤自尊后，越发步履沉稳，两点一线，不再偏离航线。滚滚不知受了啥刺激，突然疯狂爱上音响，整天有机会就往家里跑，说要去弄一套“键舞”。瘦哥和白脸土鳖接到学校通知，去篮球集训队，瘦哥高兴不已，他感觉机会来了，大芳也是集训队的，这训练完后，不就可已去看看电影，或是夜半无人私语时，去江边望望江景么。

      白脸，土鳖更是欢喜的手舞脚蹈，早餐牛奶鸡蛋大肉包，随便吃，中午晚上，全是烧白，红烧肉，回锅肉，大骨汤，当然水煮肉片，鱼香肉丝更不在话下，哎呀呀，两个吃货，眼放红光，那第一顿是吃得两手油腻，嘴角抽搐，(撕咬过度)皮带松扣，相互搀扶，摇摇晃晃，离开餐桌。其实这白脸，土鳖两个也是看到女生，就心跳加速，鼻血开滴，只是看到美食，就忘了美色。真是食不思色。

      阳光灿烂的秋日走远了， 秋意浓，冬日的寒意，随着毕业的临近，慢慢降临，学校通知自主找工作单位，顿时气氛紧张起来，面临告别学校，走向社会的少年男女，突然发现一种无形的压力和紧张，生活之门打开了，自己该如何面对？家里父母亲友，纷纷出场，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于是校园悲剧，又一次一次重复，在离校最后一夜，小帅哥第一次紧紧拥吻了小芳，冷风吹干了小芳脸庞上滚烫的泪水，两人深情凝视，在天愿为比冀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天明，各奔东西，不知这份感情还能坚持多久，小芳两手环抱小帅哥，把脸紧紧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默默无语，，，，，(此处省约二百五十字)

      后记

还好吗，这一声问候，三十年后依然听来是那么亲切，白云悠悠，岁月如歌，再见面时当年的追风少年已是人父，如花般美丽少女已是人母，同学会上，笑语暄暄，相互交流才得知，瘦哥深情守候，最后抱得美人归，和大芳幸福生活到现在。小芳苦等八年后，在父母压力下，也为人妇，如今过得幸福快乐。小帅哥在父母包办下，一气从戎远走，成为天朝卫士，最后也寻得心仪女神归，现在都抱上小祖宗了(孙子)。滚滚在毕业前夜得知，一直有女神在默默关注自己，竟一夜未合眼，晨起一脚踹开凳子，鼓起布满血丝两眼，大喊一声，日。再也没说一句话。后来听说命运弄人，但现在幸福快乐得很。大烟也娶妻生子，过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清休好日子。老实人以国干身份退下后终日陪着丈母娘几个小姨妹外出旅行，累并快乐着。白脸，土鳖也在工厂结婚生子退休后，不时约在一起杀几盘象棋。

    人生太短，青春太少，相逢若只如初见，终是无悔少年时，爱过，笑过，也曾哭过，但那记忆中的你我，不曾消失过，脚下的路，依然蜿蜒，但有这份记忆相伴，青春无憾，亲爱的同学们，让我们彼此珍惜。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