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的叮咛和谐的响起,到了饭点,白笙伸了一个懒腰,勤奋的学习也需要一个暂停的节点。而那个节点,准时无误的出现的班门口。
同学们看到林寻的到来,都激动的无以言表。董事可是很少来这里的,默默在背后操控大局,没有大事不会来。
林寻一眼便看见白笙,她的光彩奕奕无疑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他左手指向右手腕的手表,示意该吃饭了。白笙知会的点点头,便过来了。
“今天饭厅可有你最爱吃的大闸蟹和牛蛙煲哦。”“奇怪,你怎么对我的喜好这么了解。”
“我是林寻,当然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说完,他便顺势看向她的心脏处,而白笙对这异样的眼光疑惑不解。跟随他的眼光,她终于发现了异样。
“林寻!你流氓!”“好啦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走吧。”他若有若无的将手抚过她的秀发,轻轻的碰触,是很好闻雨后初霁味道。他喜欢这份清纯,像永远不凋零的花。
来到饭厅,一派豪华让人难以将食堂与之捆绑。
这里的学生,都是社会精英的模样。面对对方侃侃而谈,时而点头以示应允,时而讨论以求卓越。在觥筹交错的交际台上尽情释放自己的才情。
白笙与林寻入座在一个静谧的角落,眼前早已被山珍海味充斥,挑逗着白笙的味蕾。她悄悄的咽下口水,内心早已翻腾起浪。
“吃吧,给你点的。”他将面前的那份牛排也给之于她,自己在一旁吃水果沙拉。“你不会饿吗?”“不会的啦,你吃。我饿自己会烹饪。”白笙觉得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她津津有味的品尝美食,这与以前学校的饮食可谓天差地别。
“哟,这不是我的同桌吗。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一阵熟悉的刺耳让白笙漫不经心的抬头,是林觅。举着红酒杯,让其在华美的灯光下晃动,是荡漾的情趣,是戏谑的自得其乐。四目相对间,林觅却将目光灼灼盯住旁边的林寻。
“怎么,新女伴?”林觅咬牙切齿的寻问,冷笑的颤动洋溢在嘴角,似下一秒就要吞噬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这是我喜欢的人,也是我带来的人。有什么意见吗?”林寻自是不甘落后的反唇相讥。“她可是我的新同桌呢,既然是林大少爷喜欢的女孩子,那我可要好好款待一番,以示我东道主的虔诚。”说完便扬长而去,留下一阵清冽的笑声。
“他是谁?”白笙看见林寻的一脸的阴霾,一张清冷严峻的面容下是难以捉摸的苦楚。而事实上,这份苦痛一直根植在林寻的心里,伴随着年华的逝去,愈发疼痛到清晰。“我的同父异母弟弟—林觅。”
每一个字眼的咬出都流淌着无声的鲜血,每一把刀刃都让林寻痛到无法呼吸。白笙看见痛苦至极的林寻下意识便抚慰他,来到他的身前:“你还有我,便不惧孤独。”
一阵小吃过后,林寻与白笙相约在楼顶。
风仍旧是周旋的无迹,但它带走了很多东西—
小时候我妈妈去世的早,爸爸周转于商业不舍昼夜。后来的我,偶然听说爸爸已经在外有了家室,他与情投意合的女人生下了林觅,不过多久便住了进来。他们的存在仿佛让我成为局外人,而妈妈对我最后一句嘱托便是'不要怨恨爸爸,接受命运的安排,妈妈永远爱着你'。我对爸爸一直是敬而远之,年纪渐长便也成为了他的后台扶持。父亲有一次出远差,家里只剩我们三人,阿姨对我很好,可我的心里只有原生父母的存在,不容其他。对于她的善意,我从来都是摒而弃之。但我与林觅却格外相处的好,这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特殊,但事情就如此发生着。但不久便听说父亲因涉嫌贪污而面临封室,人心惶惶,我们无从下手。在无法与父亲通信的几个月里,阿姨像被抽掉了灵魂,杳无音讯的归期让她神经涣散。无药可医,一天不如一天,最后警察的登门终于摧毁了她最后一道防线。警察要查封她所有的嫁妆,里面有父亲送给她所有情意绵绵的信物,她自然是不肯的。被逼迫至窗台,无可奈何便纵身一跃跳下去了,警察转眼便跑,逃脱刑事责任。在最后她看到我的那一眼,喃喃说道'照顾好林觅。'我呆呆的站立在那里很久,身体里的血液停止流动了,耳旁的风也欲止了。林觅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倒在一片血泊中,手中紧紧握着的却是我与父亲母亲的合影。林觅全然不知事情发生的经过,但这张照片似乎在秘密佐证着我便是杀人凶手。他像恶狼一样扑来,对我拳打脚踢'我的母亲待你似亲孩子,可你一直却因为她的突然出现而耿耿于怀,现在你找到机会了便谋杀了她,你根本就不配做我林觅的兄弟!'失控的猩红血眼铮铮的充斥在他的眼眸,那是要吞灭一切万物的悲痛欲绝,像一只垂危的幼虎,爆发也失去了斗争的力气。
我的解释在他面前看来便是滑稽的自圆其说。后来父亲因被诬陷控告而无罪赦免,父亲对阿姨的死却表现的平淡,仅仅一句“知道了”,便结束了电话。公司回流期,父亲要更多的让事业重回春天。
林觅目睹这一切,内心疼痛到无以复加。
“世界都如此冷漠,寂静到我能听到夜晚夏蝉的捕梦声,它是如此的聒噪,我想一巴掌拍掉他们的羽翼,但我们都会是失足的天使。我们不被人青睐,被宠爱的人推远,离去。母亲的离开,是无人静默的悼念,当初她与林海盛的相遇便是错误,现在的林海盛眼里只有金钱,全然当我的母亲为流沙。林寻,或许我对他的怨恨是源于母亲手中的照片,杀人凶手到底是不是他,我无从得知。但感情,我已无力延续。”
林觅在笔记本里,如是说。
回忆是苦恼的多瑙河,我们被洗涤被冲刷到漫无人烟的重岛,悲伤静默的逆流成河,流淌过我们心里的每一寸,让其不复生机。
这横冲直撞的尖锐,让白笙在以后的生活里,无数次周旋于两兄弟之间,而她,乐意做这些。或许,是为了林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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