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有多少那里的故事呢?
比如黑海,像一只幽深的瞳眸。黑海之北,从东数起,有伏尔加河、顿河、第聂伯河,都早早听过。
忘了在哪里看的,说唐朝人以药杀水以西为极边之地。可是,那只眼就在这锡尔河以西,那咸海、里海以西。还有一座城,“罗斯众城之母”基辅,不过唐朝时还没有它的名声。力所不能及之处便是所谓边际,到底及与不及,也大多要在边际上试一试的。
很多人如我,总是愿意童年和故乡安好如初,还可能宁愿相关的记忆沉睡总是不变,如同遗忘。它们本来很远,当以硝烟弥漫的新闻扑在眼前,便觉得突然……
巴别尔《骑兵军》,是我读过最多遍的短篇小说集,或许还能背诵一些句子或复述一些章节。作者生于敖德萨,还写了《敖德萨故事》,也动人。
梁晓声《慈母情深》,收在小学生的《语文》课本里,说到了《青年近卫军》。故事发生在顿巴斯。我很在意“近卫”,尤其莫斯科保卫战中荣膺这个称号的那些苏联红军部队。
还有肖洛霍夫《静静的顿河》,从此难忘顿河,顿河边的哥萨克人,尤其哥萨克骑兵。
与哥萨克有关,后来是土尔扈特的故事。是的,是东归。
与乌克兰有关,再后来是瓦良格号,有这样的话:“我需要一个伟大的国家才能完成她……”是的,是我们完成。
再再后来,是看到普京2月21日电视讲话译文,其中有七个字:“……没有人考虑未来。”
其实太多太多事,都是必须要做的。只不过有主次轻重缓急,不同的人、不同的环境、不同的时间,总会摆布出不同的局面。就从历史说,必得是有人有地有时间,三者又结合得很好,才是体现真正历史精神的历史。
历史上,三个需要努力克服的现象:战多于和、男多于女,欠多于丰。哪一个容易呢?只愿不只是饭后谈资。
再比如,个人总有一死、集体但求长久。个人事小、国家事大,说起来也不容易。更要环环相扣、代代传承着一路走过来、一路走下去,做起来更不容易。也愿真能够行稳致远。
那么多道理,只不过有显隐繁简曲直。要做同一件事,似乎好些道理都行得通,怎么办呢?用小道理压大道理,不论是评判还是施行,任何时候都万万不可以。比如眼下那里,利益最最攸关的几方,他们各自关乎存亡的大道理,正在血与火中较量。
关乎尚未落实的未来,意见自然更多不同。有思考是好的,我想,至少是绝无等死之心的表现。但如果只有说说,或许是只有坐吃之欲的表现吧。我们的未来,总要在大家的眼底、心中、手上,这才是最最幸运的。
一窝蜂,总是朝着花蜜去了。一堆蚁,也总是向着巢穴回来。何况是人,何况是我们。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或许是因为这句话,从某一个角度,我不认同老子《道德经》里的一句话,“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而今,生命大于天,古时那样的圣人当休矣。只不过,这具体是说谁必然富足一生、长命百岁呢?向死求生的人、视死如归的人,才有资格说生命大于天的。
你看,那些小说里的故事,连同那里的历史,在我心里很不同。你看,《第聂伯河上的月夜》《伏尔加河上的纤夫》之风物、连同抱持之情感,也很不同……
对于那里,我过于无关紧要。对于我,那里和我有关系吧?至少可以肯定,如今即便是我们,也因此有一些记忆又在变化,更有一些未来也在变化,必然更加不同。
——2022年2月26日,如兰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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