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自语。自省时目光牢牢灌注在墙上的一个斑点里，四周渐渐变得空旷，一片白茫茫。早个两三年的时候，我常常就这么躺在床上盯着墙。那是我无所事事的少年。茶和烟都可以轻易地流过唇隙，可誓言不行。前者让人清醒，后者让人沉静，誓言却让人陷入一种对危险游戏的沉迷。我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狂奔的自己，胡思乱想时脑海里一片空白。流年亲吻指间，而左手的烟疤安之若素。
这就是我被时间浸淫的生命，像是被水渐渐漫过的茶叶，一边窒息一边散发出自己的味道，但始终沉默不语。我喜欢写字多过于说话。书写是我的自语，很多年以后，重新面对多年前的自己，恍惚像是面对会说话的魔镜。即使是曾经用刀在自己的左腕上留下的斑驳的痕迹，也都已经消失不见，这些年来，只有字陪伴着我，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它们从我的指尖流泻而出，像一条快乐而自由的小溪。它会带着我所有的梦一起逃亡，然后死在了某个地方。而我会埋葬它们，不需要被人打扰。那些曾经经过我生命中的人们，你们沉睡在我的夜晚里。一起沉睡着的，还有那片灯红酒绿。
你一直担心地盯着我的茶壶，怕我一不小心失手打破了它。不会的，我会牢牢地握住它，就像我曾经牢牢地握住刀柄像是握住了自己的生命，那是时间清洗不掉的记忆。
一叶风筝静静地躺在远方
那是梦想被埋葬的地方
夜雪湮没了那朵夕阳
把它冻结成昨天的月亮
你用长发遮盖了天空
我把记忆的碎片洒满
不要说你曾经闻见过茶香
我也不曾低头吻过你的脸颊
当时的一切早已沉睡在
沉睡在失眠的夜晚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看那野草在疯狂地生长
生长在梦想被埋葬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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