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像是八十多天来的第一次,在打开编辑器之后,发呆了很久。
早上起来的时候,听了一首前年在武汉的青年空间听到的歌,具体是什么场景里遇见的,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当时弹吉他的姑娘,声音特别干净。
我想,简洁和克制,是足够打动人的,因为它们常常意味着最本原的东西,而要的太多,反而会让我们忘了,我们最需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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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登湖式的生活
大学时读过《瓦尔登湖》,这本书里的生活观影响了我很久。
作者梭罗认为,更多的物质,会导致被物质占用掉更多的时间,哪怕这些物质最开始是方便你生活,提高你效率的,但因为你使用这些物质,你自然而然会在这些物质上投入更多的时间,而不是关注你最本质的生活。
举个例子,通过手机,人们可以迅速寻找各种各样他需要的信息,这本来是提高我们效率的。但是随着手机的使用加深,没事就去点一下微信,看看有没有新消息,看看各种杂七杂八新闻,这样的时间也逐渐增多,反而给了我们更多的束缚。
因为只要你的生命里多一点东西,这个东西总能占据你的时间的。
也许是因为这样,奥卡姆才说“如无必要,则无需增加实体”。
我曾过过一段类似间隔年的生活,其中有一段时间,虽然是待在故乡,但是是待在故乡里一个很特别的地方,因为那个地方接触的人不一样,所以就像是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地方叫“道无形生活馆”,住着一群不交社保,不交五险一金,只凭自己的手艺养活自己的人。
他们每天都有着大把大把的时间听自然的风声,想发多久的呆久发多久的呆,想看看今天的树叶是什么样子的时候,就出去找一堆树叶研究。
在自己觉得需要挣些钱维持生计的时候,就接一些小活,或者是通过自己的手艺制作一些工艺品。
第一次去这个地方的时候,我就深深的迷上了这个地方。在想听风的声音的时候就听风的声音,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就做自己喜欢多少事情,这不就是最好的生活吗?
于是我在那个地方小住了半个多月,每天大概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是需要帮忙做事情的,用劳动来换取食宿,剩下的时间,都完完全全属于我自己。
那是冬季,有阳光的时候,我就捧一本书在院子里晒太阳,看困了就睡一会儿午觉。
没有阳光的时候,我就待在屋子里的暖气片旁,一只大肥猫为了暖和,就会跳到我的腿上,轻轻的打着呼噜。
书如果看累了,就练会儿吉他,唱自己喜欢的歌。
然后在想出去散步的时候,跑到附近的林子里转转,看躺在地上枯黄微卷的叶子,看光秃秃的树干,看天空飞过的鸟儿。
除了基本的食宿,和买几本想看的书外,以及满满的随时去找大自然玩的时间,我啥也不需要。
夜晚在昏黄的灯下读完书,用笔写完一天的日记,回到有着破窗的房子里,裹在并不厚实的棉被里,听着窗外和窗里的风,安心的入眠。
不用去想要挣多少钱,不用去想要买什么,不用去想明天的安排,只是安静的体会着当下的滋味,那是我早已远去的童年之后,最快乐的时光。
孩子有着令人震惊的能力,你给他一颗弹珠,他就可以自娱自乐的玩半天,而我们买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未必觉得快乐。
可以想见,过的好不好,和你有多少东西,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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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生活的节奏
那段难忘的日子,也过去了将近两年。那时候反复读的《悉达多》,也很久没有再翻起。
进入职场,进入社会,去学各种想学或者不想学的东西。
开始变得需要有更严谨缜密的逻辑,需要有更立竿见影的效果,需要为目标而努力,需要为房子车子票子操心,虽然我到现在还是对房车没什么概念,但是对钱有一点概念,因为没钱你就没办法随时去见你想见的人。
变得越来越职业化,也少有写诗的情绪,看蓝天发呆的心情,而是忙忙忙,截止时间是明天几点,今天还有几件事没有做完,该怎么弥补。
让我惊讶的是,我发现,虽然我很怀念那段美好的几乎无拘无束,不需要为任何事操心的时光,但我也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从那段时间里留下来的,依旧是我很少会买其他的东西,除了基本的食住行,以及想看的书。
可能我觉得这种简单的生活还挺好的吧,就是再多点属于我自己的时间就更好了。
比如这种想写啥就写啥的时间,比如能偶尔在床上多躺一会儿,听听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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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正确的生活
也是最近才真正体会到,大学时向往的瓦尔登湖式的生活,是众多生活方式中的一种。
就像当时要离开道无形的时候,我问过超哥,我能不能继续在这呆个半年?
超哥给我的答复是,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经历过了各种他觉得他这辈子会经历的生活方式,然后选择了现在这种他想要的生活,而我,在只看了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还是多看看其他的生活方式,再做选择才好。
我想,人的精神上也是有家的。这种家和生我养我的家不太一样,它未必常常在你的身边,甚至很少有这样一个物理位置让你回去。
但当你见过它,住过,也爱过它之后,它就成了你生命的一部分,不论你在那里,你都带着它滋养过你的那部分,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也挣扎,也自在的活着。
愿我们都有家可归。
文章写于9:16
完成于10:16
今日完成“一小时写作计划”
和你一起
思考一些和我们都有关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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