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的绝望在何处终结,上帝的绝望在何处开始?伫立深秋河边,齐奥朗巫觋般的话语如涟漪那样从我意识的原点微微颤颤推开。凝望水中自己模糊散碎的倒影,时而被波纹扭曲如荣格潜意识杂乱无章的符号,时而被光线渲染如水仙女安蒂那柔美的肉体渴望着灵魂的附体。
一湾浅绿色的河水,如一块穿越时空的古玉,在朝阳的映照下,如波沫那样泛起幽幽、浅浅的色斑,让人联想起万年前火山爆发后那亘古寂静的涅槃,有从虚无里生,又从生里走向死亡,恰如身边的河水,缘于生命起源的海洋,又万流消解于汪洋,等候重组、重生,日复一日,等候时光轮回前世映照临水的邂逅。这就是万物的终结与上帝的开始吗?
间或有一片、两片明黄色的树叶,袅娜着曼妙的身姿,依惜做别依然葱茏的树木,如鸟儿脱落的羽毛,款款轻轻地在虚空中划着弧线下落,在水面上稍稍驻足回望后,若即若离地贴着水面,在波纹微微荡漾的唱诵中,如达摩一苇渡江,悄无声息地飘向不可知的远方,寻找前世今生的奥秘。我被感动了,即使轻如一片落叶,也有如此优雅、庄严的生命告别仪式,不能不赞叹大自然的神奇造化!
站立河边,远去的落叶已经永远消失在河流的遥远处,如秒秒流过身边的河水。死亡是万物最高的统治者,暴力降临时,所有的所有,终归虚无,但死亡又不属于人的生命可以体验的事,但为何有些人感觉离死亡近得几乎浑然一体,有些人却永远不会与死亡相遇呢?未知生、焉知死,让人永远活在斑斓多彩的色相社会中,而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却时刻诱惑着人对法不立相的觉悟彼岸。参透了,就看到春天!
当雨水不再汹涌注入河流,河水就澄澈平静下来,当树叶追随秋风的脚步离去,树木就静待下一个时序的轮回。人何尝不是?生命绝对不是简单的生或死,而是超越生或死的纯净存在,就如我想反意齐奥朗的话:走出自我就是犯下原罪,风也只是空气的癫狂,音乐更是沉默在发疯,我要辞掉行动与梦想,了无踪影将是我唯一的荣耀……(写于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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