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是什么样的刀.5.

作者: 瑞麟 | 来源:发表于2016-11-23 22:54 被阅读18次
    门卫.

    是那个死去的男人的血。

    刚才他抱住我的时候沾染在衣服上的,我下意识地想要拂去这些血迹,拍了才两下便觉幼稚,越抹越多,我放弃了。不过我同时摸到了怀中多了一件东西。

    长长的,硬硬的,约有两指粗细,我伸手入怀,凭感觉像是一个竹筒。

    更有可能是某种骨头。

    人越害怕,脑袋就越会冒出些恐怖的想法。

    我没有拿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东西,而是悄悄藏在了袖口里。外边的衣服沾了血,不能再穿了,我脱掉外衣,翻过来折了几叠披在背上,好遮住内衫上侵染的血渍,枝儿这时才敢喘口粗气。“要不要叫城卫来?”

    “嗯,好,我先把他往边上拖一拖。”

    “别去碰他,一个死人。”枝儿很害怕,也更紧张。

    “可总不能看他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管道上吧,要是再吓着过往的别人怎么办?”

    其实我又何尝不怕呢。

    等我费力把男人拖到路边的乱草上,心里默然为他念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超度经,都是平日里在游方和尚跟那些为大户人家驱魔的火居道士口中听来的“南无急急如律令”之类,不说管不管用,至少是我的心意,虽然我并不认识这个死掉的男人,而他却在临死前吓我不轻,也算以德报怨。

    我一抬头,枝儿没走,还在原地站着,“你不是要去叫人来吗?”

    “一个人,我不敢去,等你呢。”

    “傻丫头,走。”

    刚才我是提着男人的腿拖过去的,身上好在没再沾血,要不然就要光膀子了,枝儿害怕,不顾我身上的血的味道搂抱的很紧,我可有些不好意思。

    枝儿也是古怪,越害怕,还偏偏就想再看一眼,走出不远,她胆胆怯怯的想回头,我心生捉弄,在她凑过来的耳朵边轻唤了声,“有鬼!”

    枝儿跳了起来,嘴巴都合不上。

    我顺着她回头的目光朝躺尸处瞧去,也傻了。

    人呢?

    那个死人呢?

    那个死去的男人呢?

    那个被我拖到路边的死去的男人呢?

    怎么不见了????

    枝儿和我的脖颈吱吱呀呀的转过来,相互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大叫,妈呀,“有鬼!!”

    我们没命地往城门口奔去。

    可有一个念头比我的速度还快,从我脑袋里一闪而过,像过电一样。我霎时立住了脚步,枝儿被我带的身子一趔,“怎么了?”“我们见到卫兵该怎么说呢?”

    “路上有个陌生的死人。”

    “可现在呢?死人去了哪里?”

    枝儿哑口无言。天又黑了一点,再加上奔跑的距离,往后看已经看不清那个男人躺身的草堆。“那我们该怎么说?”

    “什么也不要讲。”

    我说。

    既然没有死人,说些什么,卫兵也不见得相信我们的话,就算相信,出城找寻没有死人,还得治我们谎报的罪过。更何况,这里面还隐藏了我的一点小小私心。那就是关于袖口里的那件事物。

    我很好奇。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枝儿想了想,听从了我的话,不过她却把那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归结在鬼魂之说上,害我也忽然骇怕起来。

    “没事,别去想他。”我安慰枝儿,这话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一同来到城门前。

    紧闭的城门没能难为到我,因为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宋哥,”我隔着门缝冲里头喊,不一时果真便得到了回复,“谁?”这一声粗闷的回答里带着市侩的官腔和懒散的睡眠不足,想必昨夜又去会他的老相好了,到现在都没恢复精神。

    “是我,韩桐。”

    半会儿才又传来声回话,“是你小子呀,怎么,又回乡下了,也不看着点儿回来,”

    “枝儿跟我一道去的,贪耍耽误了时辰。”

    “枝儿小姐,”

    这一回老宋倒是清醒多了。

    只因他的不入流的武艺是跟我师傅学的。

    不止是他,师傅还是城中乡勇团的教头,昌明镖局没有镖师,平时若有生意上门,师傅便从乡勇团中挑出几位作临时的押镖。镖局里没有什么大生意,没有盗匪觊觎,这些人没了安全上的顾虑,也乐得赚些外快。

    厚重的大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打开一条可容人通过的缝隙,毕竟这是违规,没把我俩挡在城外已是谢天谢地。

    “多谢宋哥,明日里请你吃茶。”

    “行,行,枝儿小姐,你若明天闲在,不如一起来吃茶。”好,好,拿我的人情借花献佛。

    老宋又紧赶着关门,若让班头瞧见那可够受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高喊,“且慢,”老宋从还没有关闭的门缝中伸出头去,“娘的,又是谁?”

    “路过路过,行个方便。”

    “屁。”老宋缩头,骂骂咧咧,就要关门落闩。

    “砰”地一声巨响,就像是在众人耳边爆了一个炮仗,老宋手里的门闩没拿稳,正砸在脚上,疼得他一窜老高,随即城门被人大力推开,又把没来及躲的老宋挤在门后,狠狠地撞在墙上,看他软趴趴的瘫倒在地,竟似是昏死过去。

    门外那人才收了掌。

    好强的掌力。

    这是什么掌法?

    枝儿吓得钻到我的怀里。

    同是夜班的李二被惊醒,就着门楼里的烛光瞧见自己的伴当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惊的他妈呀一声叫,“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死衙门的官差,你,你,别过来。”

    李二这小子,亏得他还能讲出一句完整话来,只不过最后那一句也太过窝囊。虽然我的腿也在发抖,不过这是在我见到男子身后缓缓行近的马车上拉着的那口棺材之后。

    想想看,初更月升,夜枭呜啼,一口棺材……

    t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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