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的四月芳

小豆的四月芳

文/在昔

从城里通往小豆的路，越来越平坦，越来越景色秀丽。

纵然，对记忆里那弯弯曲曲，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或者土路，有多么的寄情于内心深处。

我依然在守望，在故乡之外，在小豆的梦一端。

四月草长莺飞，四月花香芳芬。

四月的小豆，春光浓似酒，花故醉人！

小豆无关绿豆、红豆……小豆是一个村庄，它和这座粗狂，又深情缠绕的城市紧紧相依；它徘徊在喧闹的城市边缘，游离在那些四面八方、土生土长的人儿心里面。

车子爬上那几个紧急的大转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漫山的翠绿，镶嵌着各色的花儿姹紫嫣红，青青的麦苗儿，在春风的律动下，曼妙的身姿摇啊摇，摇啊摇！嗨――朋友们！我的内心对着五颜六色的大山说，那抹优雅的鹅黄可曾是我梦中的香？嘘――安静点，我对风儿说，别打断那些朝气蓬勃的麦苗认识我的思路……

被水洗过的蓝天上，几朵白云悠悠，几只鸟儿从半空中掠过，留下“啁啾，啁啾”几声清脆的鸣叫声！

沿途的麦田里有几棵柿子树，它们从我儿时的记忆里一直站到了现在，――站成了永恒的姿势。它与光辉岁月融为一体，没有了年轻时的活力四射，它的枝干盘根错节，像是从童话书里走出来的树精，挥舞着虬枝龙爪。在一望无际的麦田里，它醒目的伫立在这里，孤独的、骄傲的！

远远的，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左边地里一片金黄、璀璨的油菜花正在妖娆的绽放着。还未看的尽兴，油菜花便在眼前一闪而过。正在意犹未尽间，右边田地里一大片的金黄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美的仿佛心脏停止了跳动，只想去花丛中尽情的拥抱这份美丽。没有田间小花的淡雅之风，也不是居于庭院的小家碧玉，油菜花就这样在黄土地里默默地惊艳了过往路人的眼眸。它的香，浓烈醇厚，直钻人们的鼻翼。近在眼前的小豆，被盛放的油菜花衬托的更加田园，愈发的小清新！

经过墙下塬村，再拐过一个弯，就是小豆。

你是不是要问我，小豆是不是盛产“小豆”？这个问题，我小时候经常问我的父亲。父亲跟我讲了好几个有关“小豆村”由来的故事。那时的我听的半信半疑，故事随着斗转星移，已记得不尽详细。可是，那些夏日夜晚，我们缠着父亲讲故事的一幕幕，依然在我的眼前影影绰绰，不断地回荡着。

小豆当然不止是盛产“小豆”。花椒，核桃……已经悄悄地变成了小豆的主打歌。水泥路从村头的主干道铺向村里的门前屋后，樱花树、风景树、冬青……那些以前只栖居在城里的植物，已经遍布了小豆的村村落落。村民家门前雪白的墙壁上，娟秀的笔迹绘画着古朴风情，描述着那个久远的，八十年代、七十年代……或者更早的小豆，――已经脱胎换骨，一去不返了。

下午的村庄里静悄悄，只剩下时间走动的声音。路边的柳树树冠上，有许多柳絮附在上面，地上随风滚动着洁白，空中飞舞的亦是，渐渐地便迷了双眼。

村中的小路，变得寂静。

车子顺着小路一直往前。村庄更加的精致，洁净。有两个村民正在给房前屋后的绿植浇水，正浓烈的春天，引燃了这个幽静的村庄。

一个转弯，接着一个转弯，父母家就到了。红色大铁门，红砖的门楼，干净的院落――扎根在记忆中的样子。

门口一株粉红色的桃花开的正艳，黄的花蕊，嵌在微微荡漾的粉色花瓣里，犹如姑娘艳丽的红唇，吐尽芳华。不远处的墙壁上，一株洁白的梨花素雅在枝头。坡下的野花更是纷纷扰扰，你不让我，我不让你……

门庭春柳碧翠，阶前春草芬芳，几枝春杏点春光，几抹花红耀群芳，春天自来是，小豆在其中。

母亲闻声出来，我们涌进那个熟悉的院落，随着大铁门“吱呀”一声，满园的春色，便关在了外面。

四月，粉饰了小豆的芬芳，是否唤醒了远在异乡，游子的梦！

2018.4.13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