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间词话》“艺术境界的创造与鉴赏”
①批注《人间词话》相关条目
《人间词话》选读
〔十〕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阙”,寥寥八字,遂关千古登临之口。后世唯范文正之《渔家傲》、夏英公之《喜迁莺》,差足继武,然气象已不逮矣。
【批注】李白诗歌的境界以气象取胜。“气象”二字描绘出雄浑壮阔,大气磅礴、意境深远的境界。
我个人也赞同这个观点。李白的个性人格自由挥洒、豪放不羁,他写的诗歌(多是名山大川)也气势恢宏,大气磅礴。这种豪迈的气势与其个性交相辉映,正是其性格的“外化”,也是其诗歌魅力之所在。
〔十八〕尼采谓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后主之词,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宋道君皇帝《燕山亭》词亦略似之。然道君不过自道身世之戚,后主则俨有释迦、基督担荷人类罪恶之意,其大小固不同矣。
【批注】此处强调境界需有真情、深情,甚至以血书者。后主李煜的诗,是心血之作,且有佛祖、基督之胸怀,境界较大。道君则是沉浸于自身悲戚,境界偏小。
从哪儿能看出李后主有佛祖、基督之广阔胸怀,担当人类罪恶?此处存疑。
【三二】 词之雅郑,在神不在貌。永叔少游虽作艳语,终有品格。方①之美成,便有淑女与倡伎之别。 ①方:比
【批注】有无境界不在于形式,而在于神韵,有神韵就有品格。有神韵才亲切动人,活力四射。词之品格在神不在貌,最忌言不由衷的堆砌,即“游词”。
神韵:美学范畴,是含蓄悠远、象外之象的境界。诗,最忌没有境界的“游词”,如同美人的眼睛,没有灵魂在里面,则毫无美感。正如海子所说:“必须克服诗歌的世纪病——对于表象和修辞的热爱。必须克服诗歌中对于修辞的追求、对于视觉和官能感觉的刺激,对于细节的琐碎的描绘——这样一些疾病的爱好。
【三三】美成深远之致不及欧秦。唯言情体物,穷极工巧,故不失为第一流之作者。但恨创调之才多,创意之才少耳。
【批注】创调与创意。“调”为音律,是诗歌形式;“意”为意境、境界。
周邦彦词的境界不如欧阳修、秦观更深远,虽然其言情体物非常精巧。
这个观点我也赞同,欧、秦诗歌的境界的确更为深远,周邦彦词比不上。
【四三】南宋词人,白石有格而无情,剑南有气而乏韵。其堪与北宋人颉颃者,唯一幼安耳。近人祖南宋而祧北宋,以南宋之词可学,北宋不可学也。学南宋者,不祖白石,则祖梦窗,以白石、梦窗可学,幼安不可学也。学幼安者率祖其粗犷、滑稽,以其粗犷、滑稽处可学,佳处不可学也。幼安之佳处,在有性情,有境界。即以气象论,亦有“横素波、干青云①”之概,宁后世龌龊小生所可拟耶?
【批注】比较姜夔、陆游、辛弃疾三人诗歌的境界,后人不学习有性情、有境界的北宋、辛弃疾、辛弃疾的境界,而是相反。说明境界难学,真性情、真境界不是一般人所能驾驭了的。
我也赞同这个观点。诗歌境界是诗人个性与胸怀的“外化”,没有相应的内心格局,不可能学得到他人的境界。
〖四四〗东坡之词旷,稼轩之词豪。无二人之胸襟而学其词,犹东施之效捧心也。
【批注】赞同这个观点,理由同上。
诗歌,是诗人个性的再现,是诗人胸襟的自然表现。没有苏轼的旷达、辛弃疾的豪放,却生搬硬套,堆砌辞藻,只能是东施效颦,成为笑谈。
〖四五〗读东坡、稼轩词,须观其雅量高致,有伯夷、柳下惠之风。白石虽似蝉蜕尘埃,然终不免局促辕下。
【批注】读诗词的时候,需要用心揣摩诗人的个性风格与气度。不一样的的阅历、不一样的心胸,其诗歌也随之不同。
〖四六〗苏、辛,词中之狂。白石犹不失为狷。若梦窗、梅溪、玉田、草窗、中麓辈,面目不同,同归于乡愿而已。
【批注】苏、辛词狂,姜夔词狷,其他人都很一般,诗词风格也各异。
王国维对苏、辛之词评价甚高。
〖五六〗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写景也必豁人耳目。其辞脱口而出,无矫揉妆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诗词皆然。持此以衡古今之作者,可无大误矣。
【批注】此处,总说境界之必备因素:言情真切深沉,体物让人耳目一新,其语言自然流畅。那是因为作者见者真、识者深,内心通透。所以,触景生情,内心感情喷薄而出。这就是衡量诗歌高下的标准。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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