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病人》中的治疗师西奥本来也是被治疗过的青年,当他终于艰难地从童年走出来,找到了最爱的人时,他快乐而满足,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
但好景不长,西奥无意中发了自己深爱的妻子与别人内容暧昧的邮件。
西奥跟踪妻子目睹和坐实了妻子背叛的事实,表面上虽还强作镇定,但内心痛苦难耐。他便去找了自己的治疗师,她已经很老了,但依然很智慧。老治疗师的分析鞭辟入里,可惜西奥并没有照做。
读者是局外人,可以学习一二。
我们经常错误地认为爱情是火花——认为它是一场戏剧,认为它是功能紊乱。但真正的爱情是非常平静的,没那么轰轰烈烈。从戏剧的角度来看,爱是枯燥无味的,爱是深层的平静的,也是细水长流的。
可是现实中,赫然是:多少看似完美的夫妻,都在等待杀死对方的契机。
有一个时期,有“被琼瑶害惨了的女孩”的说法,很多女孩看了琼瑶阿姨的言情小说电视剧,被潇洒深情、情有独钟的男主人公迷倒,分不清想象和现实的差距,用这样的标准去择偶,去经营婚姻,自然处处不如意,事事不顺心,结果不是无奈接受现实改变心境,就是把自己变成了怨妇。
还有像拉姆丈夫一样的人,或把女人看作自己的附属品,或把自己失败的人生归结到女人身上。仿佛只有搞个鱼死网破才能证明自己是个男人,殊不知,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赌上自己性命的行为,恰恰为他不值得被爱提供了一条佐证。
“秀恩爱,死得快”是让人忍俊不禁的苦逼经验,从侧面说明所谓轰轰烈烈的背后,也可能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
爱时,请深爱;爱尽,请放手。
爱时,有激情,也有理性;不爱时,有亲情,也有洒脱。
我认为你确实对妻子倾注了自己的爱,名副其实的爱。她是否能用爱来回报你,则另当别论。
这里,老治疗师引导西奥思考“爱是否是相互的”,你爱妻子,是你的感觉,但是她是不是一定要用同样的爱回报你,有时并不是你能决定的。
那么,当你爱一个人却得不到的时候,怎么办?剃头挑子一头热,好像除了旧时妇女很难有人做到,也不尽然,渡边淳一写的书中反映,其实现在也有很多“假面夫妻”,权衡斟酌后,当离婚的成本大于维持现状时,愿意容忍与自己不爱或不爱自己的人一起生活,这未尝不是一种人生智慧。
想讨好一个令人难以琢磨的人,想讨好一个从情感上得不到体贴,没有善心的人。——想让他高兴,想得到他的爱。——这故事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似曾相识。
那么,如果忍辱负重,用热脸去贴冷屁股,背叛的那一方会回心转意,重修于好吗?至少在小说里是有的,严歌苓的《陆犯焉识》中的陆焉识被判无期徒刑后,在牢房中自省,重新爱上了妻子。可怜的是,当他回来时,妻子已经得了老年痴呆。认不出他了。
可是,为什么要去讨好,果真是因为爱吗?还是你在对方身上附着了太多你不愿承认和面对的自身问题,比如依赖、自卑,缺乏安全感。
有一种情况是我们最不愿意承认的,那就是在我们最需要爱的时候却得不到它。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感觉——得不到爱的痛苦。
西奥之所以不愿承认妻子出轨的现实,或者,即使她出轨了也选择原谅她。甚至费尽心机去借刀杀人。重要的一点上源自内心的缺失,童年没有被满足的爱的空缺,遇到妻子凯西后,仿佛被塞满了,填充了。当想到这一切有一天要被抽走,他害怕那种缺失和改变,害怕承认自己失去了爱,便是做回到了被父亲贬斥的那个少年,那段人生。他想:
得不到爱的痛苦——我看到他如何渗透到我的整个意识,把我过去,现在和将来的事情整合起来。……我在追求一个永远不会爱我的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好的例子可以证明我父亲说得对呢?——他说我是个窝囊废,不配得到爱。
好的爱情可以治愈自己,可以治愈彼此。坏的爱情,则是一步步将你打入你不断想逃离的梦魇。
不是没有希望,你现在已经不是听凭你父亲随便发落的小孩子了。你现在是个成年男人,你现在有一个选择,是再次用他来证明你是个窝囊废,还是与过去一刀两断,把自己从无休止的重复中解脱出来。
父亲是重要他人,他的评价即使不客观,也会深入骨髓。西奥上了大学,主动接受治疗走出困境,有了一份职业。可是,在对待婚姻问题方面,仍然一意孤行,陷入了无休止的重复里去了。
所以,爱情,婚姻,归根结底,还是受制于家庭环境影响的性格因素,如果你细心点,每个人身上都可以看出他原生家庭的影子。只不过,有的人幸运,保留了好的影响,摈弃了负面影响。就像遭受母亲被家暴的男孩从此立誓善待女人。
怪不得,老人们的古训要“门当户对”,找另一半,一定要看看他与父母的关系,了解他的原生家庭。在爱中长大的孩子大多会爱自己,爱别人。
记住,不忠诚的爱情不配称之为爱情。
既然不是爱情了,就不要再折磨自己或他人,放自己他人一马,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这世界,只要自己独立自强,离开谁都行。如果决定保留名存实亡的婚姻,也要豁达,通透,活出独立的自我。这样的人,才配拥有快乐的人生。
哪怕,此生,再也无缘与爱情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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