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第一次喝大米粥,还是在六七岁时,当时在煤矿上班的三舅带回来的大米,三妗子给的大米,母亲熬的大米粥。白胖的大米粒,浓浓的大米汤,至今还记忆犹新。再就是通过花二分钱,买“拿头发来换针!”的喊着、“卟唥卟唥”摇着货郎鼓的货郎卖的大米花。平常喝的粘粥大多数是棒槌粘粥,偶尔加上两个切成辊子的地瓜,就算是美味了。
至于母亲教唱的“大公鸡上屋脊,姥娘不给外甥吃,红粘粥,就瓜皮,吃滴肚子乱呱唧,娘啊娘,咱家起,再来不到她家里!”恁姥娘拿着恁好不好呀?“俺姥娘拿着俺可好啦,就去就是去!”我与弟弟反驳道。
红粘粥是什么呀?“是秫秫粘粥!那是打比方说姥娘家里穷,别没有粮食吃,只好熬秫秫面粘粥哈,”娘解释道。噢,俺知道了,母亲是打反语呀。姥姥妗子拿着俺弟兄俩可好啦。有点好吃的,都给俺俩留着,吃个蚂蚱都给俺留下俩腿。舅出差带回来个西瓜,妗子都打发表哥给俺俩送一块来吃,当时的红瓤西瓜是纯绿色食品,吃起来甜滋滋的,沁人心脾,至今想起来还流口水。
小时候最喜欢喝的是妗子冬天熬的地瓜棒槌粘粥,用的是东岭麻岗沙地里栽的黄皮白瓤的地瓜,吃到嘴里,软软的甜甜的,简直比蜜甜,即使在家里吃过饭了,跑到姥姥家还能喝上两碗。还有就是妗子摊煎饼时,见我在跟前转悠,总是给我在鏊子上烙红锅煎饼,卷起来,光面朝外,咬起来钢蹦钢蹦的,比烧饼还好吃。再就是妗子冬天摊完煎饼后,埋在鏊子窝底下灰里的地瓜,扒出来后分给我们一人一个,吃起来,比现在的烤地瓜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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