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乐园

小说序记

时间以巨大的光速前进，直至把我们的记忆拉进不断往后撤退的幽黑隧道。向前看，看不到通往光明的出口，往后看，巨大无比的黑暗极力包围着记忆之光，而那道光将往事努力带向光明口，以呼吸一口未来的新鲜空气离子。我们每个人都经历过这样的光的包围和穿梭，就像走进影院的电影之光，总会把你的一些经历和这束特殊之光糅合在一起，产生一些类似偶遇的关联。无论感动、欢乐，抑或悲伤都是我们的经历和情绪，它让我们在多年后，将这种感情再次释放和集合，让我们瞬间能找到曾经通往光明的轨迹，让我们再次回归类似的情愫和曾经，以不让自己在不断寻找那道光明之口而迷失方向。

一

不晓得那片最深蓝的天空蓝离地面有几万英尺，抑或更远的距离。正是这样的距离让这天空蓝得深沉，蓝得彻底。而镶在这巨大无比蓝色中的太阳，竟显出邪恶的美来，像一颗璀璨宝珠安在巨大的瓷蓝里犹如出土宋朝的青花瓷，一朵别样的祥云点缀其间，竟不觉得有任何瑕疵之样，反而显出一种深邃里的安详。

这是记忆里最美的天空，盛装着一个少年的单纯和心事。

那年15岁的他，就要到100公里外的大城市去上学，生活。在以后甚至要奋斗到更远的城市，譬如首都北京在那时候成了一个少年的梦想之地。因为是要离开，才有了第一次仰望故乡天空的记忆之事来，也许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的缘故，在去熟悉另一座城市之前，仰望这天空，竟有种要陌生了的感觉，倒产生很多美感来。

这样的事往往会出现在日记里，也会出现在他早已萌发的诗心里，在七月的末尾写下第一首诗。

不是一次别离/不足以喊出故乡这个名/不是一次仰望/不足以知道会爱得如此深沉/也许一次别离的回望/才是真正的乡情···

在诗的末尾斜写着一行小楷字，狗娃作于七月三十一日。

二

狗娃是小名，是狗娃爷爷起的。据狗娃自己说，狗娃姊妹三个。由于他是左家第一个孙子辈男孩，所以，名正言顺地延续了左家的血统和香火。加之生得活龙活虎样，别样俊俏，竟也深得狗娃爷爷的疼爱。狗娃爷爷年轻时读过几年私塾，是村里老一辈有文化的典范。按理来说，会取一些比较有寓意的名字，以显得名当户对。狗娃的爸爸也由于生得男孩喜出望外，也盼望着能取一个有名堂的名字，譬如鹏、祥等字眼都在他统筹的范围之内。但出于狗娃爷爷的权威，也只能是提议性地参谋，以供老人参考。狗娃爷爷看起来也显得更有城府和威严，俨然一番“运筹帷幄之中，拒兵千里之外”的风范。不声不响。而狗娃爸爸也不敢冒然吱声询问，因为老人的脾气之怪，在方圆十里内是出了名的，村里很多青年都挨过狗娃爷爷的骂，皆因在不该插嘴时插了嘴，而狗娃爸显然也不敢造次冒犯老人权威，只得干等老人深思熟虑后的发话。吧嗒吧嗒，猛吸一阵旱烟的狗娃爷，终于张开了胡丫满腮的嘴巴，喷出一口缭绕着的云雾，任由云雾升腾，扩散至头顶而不见，然后缓缓地蹦出两个响亮的生疼的字眼“狗娃”“就取狗娃吧”。而狗娃爸爸显然以为是听错了，竟听成了“福娃”，不觉得一阵击掌鸣节，激动之余夸赞道“好名字，好名字，福娃好，福娃好”。狗娃爷爷的眉头瞬间由舒展成一字形拧成一疙瘩，然后成“九”字状，再也不得舒展。狗娃爸一看老爹的眉头，知道不妙，但一时不能确定自己究竟出错在哪里，竟也不敢冒然搭话怕再次冒犯了老人的权威，干脆也眉作蹙状，拧成了一疙瘩，成“九”字状，四目一对，竟也成了“九九归一”。狗娃爸知道，如再细问下去，老人定会怒骂其不尊，所以干脆静观其变，以观形势。而这形势全然写在狗娃爷爷的脸上，所以狗娃爸时不时会偷瞄几眼老人威容，以把握时机。但偏偏狗娃爷由于狗娃爸的一阵不得时机的叫好而思虑着“福娃”哪里的好来，眉头蹙成一团，不得舒展。狗娃爸显然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识时务生出后悔来，干等着老爷子的责骂。这样空气在不到半米的距离竟呆滞了数分钟之多，而没有破冰之举。狗娃爸也觉出宭态来，不由低着头，额头慢慢渗出芝麻颗粒大的汗珠来，这一切狗娃爷竟也没有察觉。只是觉得自己该发话，给新生的孙子一个名字，以示出生的圆满。“就取名叫狗娃吧”。这会狗娃爸听仔细了，不是“福娃”，是“狗娃”。不禁一激灵地喝道“好名字，好名字”。但毕竟心虚，没有敢附和着那个名字，他不知道是因为这个名字的土气还是因为怕再次口误，总之为这次机智而窃喜有余。

狗娃的名字，就这样诞生，“几经波折”，终成正果。

这个名字一直伴他成长为一个英俊少年。因为乡村里叫什么娃之类的名字，不在少数。环境使然，所以狗娃也不甚觉得这个名字有多土气，反而觉出它的可爱来。而同村伙伴只比他大一岁，但名字却比他还要可爱，叫做“蛋娃”。但叫“蛋娃”者这娃，的确人不如其名，大大的眼睛，下面衬着一寸扁塌鼻，让这扁塌鼻显得多余的是下面的嘴巴奇大。我们的确有时候会羡慕他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来，但迫于他的其他部位的不成比例，竟也很少生出赞美来。而蛋娃显然由于年小无知也没觉察出这特别之处来，在村里和同伴一起玩乐，一派悠然。这也是心智未熟的好处，没有因长大而生出的苦恼，但这样的快乐注定着短暂而不圆满，在蛋娃上到初三的时候，美好渐渐破灭。因为这时候，蛋娃生理各方面有所成熟，进入了每个少男少女都要经历的一段短暂“青春期”。而青春期的敏感绝不限于脸上长痘痘，嘴巴上会生出少许的胡须来，更重要的是他的心理方面正处渐变期，开始变得敏感，甚至会变得渴望拥有异性的想法来。这时候，他也逐渐发现了自己的明显瑕疵来，就是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子都会刻意地武装自己，以显得标新立异而吸引异性同学。偏偏一切自然归序后，发现不管自己如何精心雕饰都难掩那方扁塌鼻下的大嘴，时间久了，竟生出“嘴大可耻”的判断来，而远水楼台得不到月的客观因素，也在极力佐证着后来校园事件中的“罪大可耻”。也许，为了印证那句在哪里存在先天不足，就在哪里失足的真理，蛋娃在后来不堪屡次精神加肉体的双重折磨后，在一个风高月黑夜，勇敢地闯进了女厕。第二天，结果和全中国众多类似校园事件的结局惊人雷同，蛋娃被校方请家长作深刻检讨，并在学校数千人的众目睽睽下公示，以儆效尤，免得有更胆大者效仿而生出更大的祸端来。如此“恶事”在小镇曾一度被流传。而蛋娃在这次出名后，开始痛恨起学校的可恶之处来，学习开始一落千丈，竟也无力回天。蛋娃和狗娃是对铁哥们，常自称“双娃天下”。由于彼此走得近乎，以致打得火热；所以，各自对对方的糗事掌握得旗鼓相当。

而蛋娃的出名，对于狗娃来说，也象征着一次不大不小的“灾难”，属凶多福少。因为小镇的确是出了名的小，以至于张家杀了只鸡；李家丢了只猫，会在不到一锅烟的功夫，传遍全镇。所以，蛋娃夜闯女厕的“恶事”自然不到半天的功夫，就传到了狗娃爸的耳朵里。狗娃爸显然觉得事关重大，得采取紧急措施，以避免事态扩大，殃及自身花园。

不日，狗娃闲若无事盘算着要去找蛋娃，一起到东村的河塘去捉鱼虾之类找乐子。正经过书房打算要出去，不想一个声音从书房里犹如一个清涧的雁鸣般迸出。

“狗娃，到哪儿去”

狗娃显然没有觉察出这一句问和平日里的不寻常来。

回道，“找蛋娃去”。

“今天，哪里也不许去”

“先去房间认真体会下《孟子》的名篇《滕文公章句下》，晚上谈谈”。

狗娃到底还是贪玩的孩子，多有不愿。但不敢违背父亲命令。竟也乖乖回到房间。他不知父亲要求体会《滕文公章句下》篇章是出于何用意。只知道父亲从小就让他背唐诗宋词以及四书五经，有些句子出自譬如《论语》《公羊传》等皆不知其意，背得也不甚用心。有时候，父亲考核出上句，竟也不记得下句为何，更不记得出自何处。但也有例外，如对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问答倒也对答如流。狗娃爸对这种反常并以为然，觉得是狗娃有偏学心理，曾耳提面命地教导过。但一时不知收效如何。加之工作繁忙，也疏于询查。今正可一观近效。

囿于房间的狗娃，犹如一只断翅的燕雀失去天空，渴望自由，渴望展翅。也许长大了就可以自由自在。一阵心理安慰过后，竟也做梦希望自己能在一夜间长大。这样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找蛋娃。对于此刻，狗娃觉得最重要的事去找蛋娃玩，而不是囿于此屋空有双翅不得施展。但父命威严，不得怠慢丝毫。如此想着，便从那片堆满闲书的书架里，搜寻《孟子》经典。也许是狗娃爸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过于重视，也许是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不敢造次乱丢。故那本《孟子》也俨然翘首，正襟危坐地架在所有书的最上面，以示有别。狗娃小心地取下那本已经书皮斑驳的黄书，书皮清晰可见的油印着“孟子”二字，陈旧间夹杂着一丝尘埃的气息，在不大的房间里任由弥漫。

狗娃拍掉附在旧书皮上的层尘土，拿到窗口处，随手挪张椅子，伏到案几前捧读。但嚼咬几番而不知其味，不觉生出许些烦意来。索性丢书一旁，倒头就睡。狗娃看书常会出现神游八极的极佳境界，这种奇特现象以在狗娃爸每每要求学习四书五经这样的大家经典时居多，往往书未看到一半，人已入幻觉而不知其返。所以，多次狗娃爸喊其吃饭，狗娃仍酣睡至极，而不知春秋。以至狗娃爸常破门而入，阻断狗娃继续神游。狗娃多有怨言，恨狗娃爸的不识时机，硬生生地掰断了双由梦想家通往科学家的想象力翅膀。

一阵奇香飘进梦乡，狗娃不愧人如狗名，狗鼻子真灵，以致数十米外狗娃爸烹的酸菜鱼香味也难逃其鼻。香味四溢，狗鼻子难架其香，竟也不做周游世界的美梦，回到现实。也算梦想照进现实，否极泰来。

狗娃难逃老爹的一番考核。狗娃爸询问其学习心得，也许是酸菜鱼营养极佳的效果，狗娃智力竟增进不少，加之发挥其神游八极之特能，也能蒙混过关。狗娃爸大喜过望，直夸狗娃进步神速。狗娃也难得如此夸奖，释然不少。

狗娃正在暗自窃喜之余，不料老爹突杀出句，“你知道让你体会《滕文公章句下》，用意如何”。

狗娃显然没料到这个问题的深刻之处来。趁着酸菜鱼营养还未消化完的余力，一阵东说西扯。但这会也许是酸菜鱼营养的局限性或者说这个问题的过于深刻性，狗娃的回答没有让老爹满意地笑颜展开，而代之以双眉紧缩，不得舒展。

但狗娃爸不敢硬逼其神领其会，便发挥其毕生学力，一阵谆谆引导。但又怕狗娃年小领悟力有限，便一咕噜地道出最后的深刻寓意来，引申出“近墨者黑，近朱者赤”的言外之意。原来孟子的《滕文公章句下》通篇讲的是如何近贤者；远小人的教化之言。狗娃的确年幼，无法领会其深刻寓意，但听老爹说的什么黑什么赤，和自己的学业有多大关系，一时不得其解。

狗娃爸见引导不行，就板下面孔，“以后和那个蛋娃少些往来”。

这下，蛋娃听明白了老爹的用意。

便强辩道“蛋娃人很好”

“好怎么小小年纪会干出如此下流的事来”

狗娃一时不知这句话的深浅，回道“好，就是好”

此话一出，猛触动了狗娃爸的敏感神经，觉得狗娃怕是以后也要闯祸来，跟着那坏种。便要动家法，以正其行。

要是以前，狗娃爸断是不敢对狗娃动家法的，因为狗娃的保护伞来自于狗娃爷爷。狗娃爷爷疼爱孙子，见不得孙子受一点委屈。但是，历史证实在中国没有永远的保护伞，譬如权倾一时的和珅，就是在保护伞乾隆爷驾鹤西去后，让乾隆爷儿子给收拾了。所以，狗娃也难逃其劫，在爷爷作古后，狗娃爸开始一统江湖地位。

偏偏狗娃妈也跟狗娃爸站在一条统一战线上，一致对内，非常时期也一致对外；比如外敌入侵，堪称楷模。这样，狗娃算是失去最后一道屏障，自支着。但狗娃的确继承了狗娃爸的优良血统和基因，竟也能权衡利弊。两害相权取其轻。权衡一番的狗娃，终于做出妥协的结局。狗娃爸对这个结果，显然很满意。因为他觉得儿子识时务，加以培养，定可成才。话说狗娃妈，是软心肠，看不得儿子受半点委屈。曾有几次，狗娃爸体罚狗娃时，有偏袒之情。都遭狗娃爸力阻。狗娃妈多有不愿，但迫于维护狗娃爸威严，竟也偃旗息鼓。因为狗娃爸的理由显然更充分，而狗娃妈也出于头发长而悟出自己见识短来。狗娃妈也许是不愿输了巾帼须眉的志气，几次据理力争。但终被狗娃爸的唇枪舌剑压下去。因为狗娃爸喝过墨水，舌头捋地比狗娃妈直。让狗娃妈跟狗娃爸真正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是同村比狗娃只大一岁的另一个男孩，佳琪考入了市重点高中。令同村甚是羡慕，狗娃妈也在其列。一阵刺激，更觉出狗娃爸的高明之处来。

狗娃爸向东，狗娃妈绝不向西，夫妻双双比翼，齐飞。

迫于父命威严。狗娃再也没有去找蛋娃。

经过这样一系列不大不小的事件。狗娃爸有了更大的打算。决定举家迁往市里，更多的原因是出于为狗娃能顺利考上重点高中而考虑。

三

搬到市里的那日子是在农历十八，狗娃爸对日子的选择也深有讲究。十八宜入宅迎娶，显得吉利。

狗娃也在一个假期后，顺利进入了银光中学。银光中学是市重点中学，每年中考成绩位列全市第一。可见狗娃爸为了让狗娃能够光宗耀祖可谓是下了血本。狗娃虽说对离开多年熟悉的小镇有所不愿，但对能够进入这样棒的中学还是很兴奋地。

很快狗娃对这所名校的热情大减。因为这所学校除了其他方面出了名外，对学生要求苛刻也出了名。狗娃来自小镇，小镇的学校虽小，但是和市里的名校一样，有麻雀虽小，功能齐全之说。在这样强烈的对比反差下，狗娃能说出一堆小镇的好来，也能列举出一百个市名校的不好来。

其实狗娃觉得名校的不合理之处在于学校的不够人性化。譬如，每天早晚要做三次广播体操，以示名校对身体健美的重视。这也能理解，因为狗娃觉得名校是全市最出名的学校，对学生身体素质的重视也在情理之中，这样也更能体现出名校的特别之处来。但是后来狗娃发觉名校这么重视体操锻炼并不是这个原因。是因为名校的操场占地面积和名校的名气一样，小的出了名。这让狗娃多少有点看不起名校，因为狗娃所在小镇的学校，小镇的半个后山全是学校的操场，甚至操场有片小树林，可以做迷藏玩。让狗娃真正看不起名校的是，狗娃在有一天彻底弄明白了名校操场小的原因。在狗娃来之前的上几届，名校操场占地面积和名校的身份甚是匹配。当时学校的操场能有两个足球场大小，可谓真正地大。那时学校规划有篮球场，也有足球场。可规划来，规划去，学校领导一拍板，把操场规划为一商业用地。也就是这块操场被划作商业地皮，卖给了企业，供建厂房。学校为此捞得不少油水。但和厂商的巨大利益及学校的长远发展来说，还是亏了。但毕竟塞鼓了校领导的钱包，到头来还是赚了。为此名校学生不分冬春秋夏，迎着厂房的滚滚烟尘，每天强身健体。夏练三伏，冬练三九。三年一毕业，再去吃地沟油、毒馒头，那都不叫做事。以致很多同学，在毕业后，竟感谢起学校没操场的好出来。这也算得上，真正地大展宏图，深思远虑。

狗娃很快在名校结识了新的伙伴。其中就有他的同桌，夏宇。夏宇常会说一些代课老师的糗事，甚至那两个年轻男女老师，正在谈恋爱的一些风花雪月之事，也在他的掌握之内，真乃神事。一来二去，相谈甚欢，互相博出对对方的不少好感来。

夏宇说：“语文老师姓王，名俊友。外号熊猫”

“为何叫熊猫？”

“这要从他的那副眼镜说起”

“莫非这眼镜，有特殊之处来”

夏宇故作深沉的卖关子道，“非也”

“那是，是不是他长得像熊猫？”

“非也”

“实在猜不到”“你说说”

“是他的那副眼镜度数奇大”“足有1000多度”

“那么大”“听都没听说过”

“这还不算奇”“据说他常读书，以致夜深也手不释卷，时间一长，竟也熏陶出一对熊猫眼”

“熊猫眼？”

“嗯”“就是，两眼深陷，带有黑圈，神似熊猫眼睛，故有其名”

“如此啊”

“不止这些”“更奇的是，他读课文能跳跃式阅读”“譬如，常会出现在读第一段，还没读完，却已跳跃至另一段，神出鬼没”

“那考试语文如何发挥啊”

“简单，语文太小儿科了”

“小儿科”

“语文考得好，和考得差，区别不太大，也就是几分的差距”“根本显不出差距来”

“那你意思语文课不重要？”

“我可没那么说，只是说考试还得靠数理化这样的学科”

“唔”

离语文课上，还有十几分钟时间。狗娃向同桌打听起即将来上课的神秘语文老师。打听好语文老师来历的狗娃，心中不禁生出许平淡来，但也夹杂着一丝遗憾。这遗憾全在狗娃最酷爱的兴趣语文上。

狗娃酝酿的遗憾还没完全发酵开来，却被紧接着的一阵风袭的荤素转向，等他缓过神来时，在不远的讲台上赫然的立着一身高八尺，身着一风衣的壮年男子，不用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外号叫熊猫的语文老师。除了没料到身高竟八尺很魁梧外，其余特征完全符合夏宇的描述，一对黑圈圈眼在比例恰到好处的脸上衬托的堪称完美，微微上扬的眉毛却又在佐证着他是个武行派头，体育老师的头衔似乎更适合他，偏偏他的装扮像典型的浪漫文人，略去了他粗犷眉毛隐含的一丝霸气，对，准确说来说是他文质彬彬间透着一股霸气在其优雅的举手投足间竟然可以被忽略不计，皆因其效果的不甚强烈以显得霸气不足，文气却十足。

“咳咳”，终于有声音打破了死一般地沉静，狗娃的眼睛在短短数十秒内没放过这位传奇老师的任何细节，他在极力的发现这位黑眼圈老师和自己最酷爱的语文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命运联系，但不得而知。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大家说哈假期趣事，以供大家交流促进成长”

狗娃一听要进行同学间的交流，一番激动，这也是在大家面前进行表现，以博的好印象的绝佳机会，不禁心里暗暗对黑眼圈老师心生好感，由衷的敬佩之情由人而生，在数步之外投射抵达至黑眼圈周身，而黑眼圈全然不知底下有一个学生对自己的那种敬仰之情正在膨胀，已毫不掩饰的泛滥着。

“大家举手我叫到谁，谁来发言”

狗娃一听毫不示弱，高高的举了手。在几十双手举起的瞬间，狗娃被黑眼圈叫起发言，因为狗娃为了吸引黑眼圈的注意，不仅高举双手，而且一阵拼命挥舞加不顾课堂纪律的呐喊，自然引得黑眼圈的注意，第一个获得发言权。甚是荣幸。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