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暗血色的代价
“啊,救救我,试卷好多,作业好多,知识点好多”。胡桃皮扶了扶架在他鼻梁上的眼镜,长长的兔耳朵耷拉着。
“窗外,到底是蔚蓝的天空像大海,还是蔚蓝的大海像天空呢?”胡桃皮收回他开的小差,心无旁骛地注意着讲台上英语老师的一个新语法。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啊。
可不是吗?距离高考还剩77天。此时此刻,任何的懈怠,都显得极其罪恶。
在格里尤斯动物王国,高考,可是比浣熊巴比迪卖的星空棒棒糖还要重要的头等大事。
“胡桃皮,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冷不防的,胡桃皮这只笨兔子被老师点名起来回答问题,这节是物理课。
天鹅老师优雅地把粉笔指了指黑板,“请你说说这道题的洛伦兹力怎么求?”
胡桃皮脑海里快速地浮现出一些物理概念——加速度,动能定理,牛顿定律。这个洛伦兹力嘛,好像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你回答不出来?你要承认你是格里尤斯王国的第二个文盲了吗?”天鹅老师的声音照旧掷地有声。
在格里尤斯,谁都知道,浣熊巴比迪就是“文盲”的代名词。倒不是他卖的星空棒棒糖有问题,而是他年纪轻轻却目不识丁,连最基本的文字阅读都有问题。在这个遍街是大学生的时代,这该受到多少人的鄙视啊。
胡桃皮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自己好不容易进了重点班,可不能丢脸啊。正当胡桃皮在头脑风暴的时候,耳边出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需要我的帮助吗?”
“是谁?”胡桃皮当然不能问出声来,他还在上课呢。他只是潜意识这么想着。没想到,潜意识回答他了——“是我,你的新朋友,张开你的手心就能看到我了。”
胡桃皮将信将疑地张开手心,上面稳稳当当地停着一只吸蜜蜂鸟。个头不过硬币大小。
“听我的,现在反问你的老师。”吸蜜蜂鸟把问题源源不断地传达到他的脑海中。
胡桃皮觉得,这确实是一个绝地反击了。但他还是只敢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在大家面前畏畏缩缩地说出来,“请问,天鹅老师,霍金先生死于3月14日,爱因斯坦生于3月14日;霍金先生生于1月8日,伽利略死于1月8日。而且爱因斯坦和霍金都只活到了76岁,请问这是为什么?”
教室内,鸦雀无声。天鹅老师手里的粉笔有失颜面地掉在了地上,他没想到,竟有学生敢以这样刁钻的问题回应他。
“好吧,你……坐下吧。我们继续上课。”物理课堂依旧不紧不慢地继续着。
胡桃皮饶有兴致地将手心再次张开,那只吸蜜蜂鸟神秘地消失了,手心里只空留下一张布条,上面写着——“放学后,蒂芙尼咖啡屋见。”
叮铃铃的放学铃声,在今天怎么像一道摄人心魄的魔咒?胡桃皮把几本今天要复习的辅导书放进了书包,他不能像往常一样按时回家了,即便太晚回家要挨兔子妈妈的骂。那就撒个谎说今天老师拖堂吧。
在市区中心的繁华地带,一片软红香土。而蒂芙尼咖啡屋,总会在午夜时分聚集上格里尤斯的大部分恋人。此刻的它,却显得慵懒非常。
推门而进,一只小鸭子服务员兴冲冲地跑过来,“先生几位?”
“额……两位。”胡桃皮确实是来等人的。
“好的,请问您是要等人吗?”小鸭子十分地有礼貌。
“是的。”胡桃皮选了个最角落的座位。他知道,他的这位朋友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能轻易让别人瞧见。
滴答滴答,时针从5点转到了7点。胡桃皮知道,他被放鸽子了。他独自一个人生着闷气,背上书包,准备回家了。
“别急,我在你手心里。”潜意识里,同样是那个梦里追随过的声音。
胡桃皮借助咖啡屋里橘黄色的灯光,看清楚了手心里,那只毫不起眼的,小小的吸蜜蜂鸟。
“你讨厌高考吗?”吸蜜蜂鸟这时突然开口说话了,这次不是潜意识里的声音,而是通过空气传播的声音。他的这句话,直击要害,一针见血。
“讨厌,当然讨厌。”胡桃皮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你有过早恋的经历吗?”吸蜜蜂鸟劈头盖脸地抛出这个问题。
“那是初中时候的事情了。”胡桃皮不由得想起了他那段青涩的恋爱时光,以及那个若即若离的女朋友索菲娅。
“你想重新回到初中,继续那段不了了之的恋情吗?”这只表情认真的小鸟似乎不像在信口开河。
“怎么回去?”胡桃皮不得不承认,此刻的他,像个大佬面前懵懵懂懂的小屁孩。
“我完全可以帮你,但这有代价。代价就是,等你再一次回到现在的高考的时候,一切都会比原来更困难,你想试一试吗?”小鸟开始大胆地诱惑他。
“代价?管他呢,你就让我回到初中吧。”胡桃皮跃跃欲试。
胡桃皮就是这样没心没肺,但要是他不这样没心没肺,还会有接下来精彩绝伦的故事吗?
时之轮开始缓慢地转动,空间的齿轮在咔擦咔嚓地撞击出火花。当拨开那层时空的浓雾,一切都将万劫不复——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