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译文】
鲁哀公问道:“我怎么做才能使百姓服从呢?”孔子答道:“把正直的人提拔上来,使他们位居不正直的人之上,则百姓就服从了;如果把不正直的人提拔上来,使他们位居正直的人之上,百姓就会不服从。”
【我思】
鲁哀公是当时的鲁国国君,他问孔子如何才能让百姓信服。这个治国的问题其实范围很大,孔子则以用人原则来回答。儒家提倡的选人用人标准是才与德,“举直错诸枉”、“举枉错诸直”的标准更注重德的方面。
01用人首在识人
《史记·高祖本纪》中有一段是刘邦和群臣谈其得天下之道。他说:“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张良字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供给军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者皆人杰,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者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用,此所以为我所禽也。”
虽然史书上记载,刘邦出身又是“(刘媪)梦于神遇”,又是太公见蛟龙,成年后更是“醉酒斩白蛇”,但都无改于他出身农家、不事生产、好酒色的实际。相比于项羽,何止是输在起跑线上,都不在一个赛道上。但就这样的出身,刘邦还是打败了项羽坐拥天下,开了“布衣皇帝“的先河,证实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的可行性。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得天下的原因在于识人用人。要知道,“汉初三杰”中除萧何是跟着刘邦的“老嫡系”,其他两人一开始都不在刘邦麾下。张良虽然一开始率部投过刘邦,但后来立了韩王后就去当司徒了,是在项羽杀害韩王后复归;韩信一开始则是项羽军中的炊事兵和守门官,后来才投的汉军。
要说识人之术,或许有天赋,但更多的是一种历练。项羽从小优秀到大,缺乏识人之明和容人之量,在他眼里,没人比他更优秀。但刘邦的市井经历让他有了这项能力。
孔子也曾提供了他的识人之术:“视其所以,观其所由,察其所安,人焉廋哉?人焉廋哉?”但这种识人之术更适合在和平时代使用,而非战争年代。
陈平是刘邦夺取天下班底中不输于“汉初三杰”的人物。在投奔刘邦后,陈平被周勃、灌婴举报其“盗嫂受金”。这要是在项羽帐下,陈平最少要被军法处置一下。但在刘邦这里,反而厚赏升官。其理由我相信有一部分是魏无知所说的:“今有尾生、孝己之行而无益处于胜负之数,陛下何暇用之乎?”也有一部分可能是刘邦感觉陈平与自己“臭味相投”吧。总之,刘邦奉行的应该是唯才是用,哪怕是小人。
02用人者自身是关键
封建时代,君权至上。哪怕现代社会,人事提拔仍少不了“人治”的影子。所以,一个统治者想要平定天下、稳定社会甚至开创盛世,统治者的素质其实非常重要的。
遍观历朝历代的盛世,例如贞观之治、开元盛世等等,都是君子压过小人。任何时代,君子和小人都是并存,甚至相互转化的,而且数量上个人认为一般都还是小人多。所以用“压过”不用“多过”。
而其中,君主的作用其实就很重要了。
齐桓公在管仲等人的辅佐下,九合诸侯,成为春秋首霸。但在其晚年,齐桓公重用易牙、竖刁和开方这样的小人。管仲的临死遗言就是让齐桓公远离这三个人,齐桓公也确实这样做了。可惜等鲍叔牙等一批能臣的去世,齐桓公无人谏言,又怀念起这三个人的“好”来了,重新起用。结果,齐桓公病死宫中无人收殡,齐国也在内乱中霸业消亡。
03与民融而非使民服
“何以则民服”,其实一个“服”字也挺有意思的。
许是个人思维关系,我总觉得这个“服”字多多少少含有一股压服的味道,不管是口服还是心服,只是方式不同而已。说到底,君王的座位下面要稳。
李世民曾有一句名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想到这一句,貌似也有相同的味道了。毕竟水是舟的工具,封建君主求的是“稳”而不是“融”,根本没有与群众血肉联系的意思,反而有一丝害怕。
但不管怎么说,认同老百姓的力量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毕竟,使得国人“道路以目”的周厉王这类君主,历史上绝不在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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