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文字:诺尘
❀转眼十月已经过去大半了,这个时候好像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北方还未供暖,室内室外都感觉有些些凉意,一冷人就变得更懒了。
这一点也不像小时候,小时候总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做什么都觉得新鲜,都那么有精神,甭管什么天气,总能寻到有意思的事让自己变得开心。
记得八、九岁的时候,一到十月份前后,总会和家里的大人去河边捉蛙。故乡的小城外不远处有条小河,河边有一片芦苇荡,再往旁是一大片空地,总有些淤泥,那时一些农户会牵着牛在河边走过,就会留下一串串牛踩过后留下的蹄印状的小坑,天渐冷的时候,大大小小的蛙就会选择在这些小坑里进行御寒,也为之后的冬眠做准备。
所以这个时候去捉蛙,恰是时候。
每次去捉的时候我都是蹑手蹑脚的,一则是怕惊动了里面的蛙,二则是怕自己踩进小坑里摔倒,那岂不很是笑话。大人们捉的很快,弯腰手伸进去攥一把泥出来,有蛙的话就扔进网兜里,没有的话就继续下一个。而对于我来说就相对困难了些,要蹲在坑前,两手伸进去捧一把泥出来,蛙自然不会如此从容的面对我的双手,总能寻到指间的缝隙窜出去,这时我就要在去扑上去捉和保持蹑手蹑脚之间做一个抉择,但其实不管我选择哪个,基本这个蛙就已经成功的逃生了。记得有一次我扑上去捉一只逃走的蛙,脚不小心踏进小坑直接趴在了泥里,导致我回来的一路上都很惹眼,自那以后我就不再肆意的去追逃走的蛙了,小孩子的记性总是很好的。
在我手里逃走的蛙总是占大多数的,零星的几个栽在手里的理应是老弱病残,但我从不承认他们的运气不好。大人们捉回去的蛙,都会或炸或炖,成为盘中餐。而被我捉回去的,总会幸免,总是想办法养着他们,从这一点看,它们是十分幸运的。我总觉得我把他们捉了回来再吃掉有些残忍,但我吃别人捉回来的却是心安理得,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伪善。
我捉回来的蛙总是没几天就跑到院子里了,所以小时候午夜的院子里总是能传来阵阵蛙鸣,不吵,很好听。直到现在我听到蛙鸣声,还会不自觉的露出笑意,但总是很难听到了。我想现在之所以笑的越来越少,也是因为能引发笑的事情越来越少了吧,就像蛙鸣。
想来现在的孩子应该不会再有这样的记忆了吧,毕竟有太多需要“忙碌”的事情。
小时候去捉蛙,我总是不愿意回去,直到太阳快落山了,幼小的我看看西边染红的云彩,再看看身旁河边的芦苇荡,甩甩满是泥巴的手,再用力的向天边挥一挥,总会有一种满足感,满足于那时的生活。现在想来也是丝丝向往,向往于这种没出息的满足。
“听,那些蛙在叫。”
“或许是想家了吧。”
“是吗?”
“是吧。”
“那我们,把它们送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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