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晚上十点]
[拉菜的大叔和爸爸在桌前闲聊,都是些菜价升降的话题,母亲一边缝着衣服一边瞄两眼电视,王诗则是坐在炕上看着故事书。]
[黑着得天,忽然明亮起来。]
王诗:(抬起头,看到前院伸天的火舌)“啊,啊……”(震惊的说不出话)
父亲:(递给拉菜大叔一根烟)“最近蘑菇的价格高点了。”
拉菜大叔:(接过,给两人点燃,烟在房里徐徐飘散)“恩,高了三毛呢。鸡腿菇不怎么动,平菇可能还要涨点。”
王诗:(语塞,难以置信)“妈妈,你觉不觉得天更亮了。”
母亲:(没有看窗外)“天更黑了才是。”
父亲:“前院那个后生也是种的平菇,算着这几天蘑菇该露头了。”
拉菜大叔:(向着窗外看去,一脸震惊)“这是咋得了?”
父亲:(顺着拉菜大叔的视线看去)“着火了!”
[几十米的火焰还在向上伸展着,疯狂的吞噬着它所触及的一切。]
父亲:(猛然起身)“这火这么大,看来已经烧了一会了!”
母亲:(看到前院的大火)“这不是那个小年轻的棚吗?”
父亲:(走出门,闻到一股焦味)“我去看看。”
送菜大叔:(脸上都是遗憾)“这下不知道要亏多少啊……”
王诗:(直直的盯着前院)“妈妈,天好亮……”
[第二天,清晨]
父亲:(坐在炕边,看着前方)
母亲:(看到父亲醒了)“烧了多少?”
父亲:(揉揉熬得通红的眼睛)“全烧了,还烧了一半隔壁家的。”
母亲:(惊讶,又遗憾)“那可是不少呢。”
父亲:“这巷子窄,消防车开不进来。”
母亲:(忧愁)“那个小伙怎么样了,人没事吧?”
父亲:“熬了一晚上,棚又没了……”
[两人没再讲话。]
[中午]
年轻人:(声音沙哑)“大哥,嫂子?”
父亲:(闻声出门)“你怎么来了?处理得怎么样了?”
年轻人:(面如死灰)“没剩啥了,房东和隔壁的邻居给我了一个数,让我尽快赔。”
父亲:(叹气,看着年轻人,更瘦了,眼睛也凹下去。张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年轻人:“大哥,我走了,就是来和你说一声。”
父亲:(点头)“唉。”(看着年轻人离开的背影)
母亲:(穿衣打扮)“一会儿我出去一趟。”
父亲:“去哪儿?”
母亲:“和陈双她姥姥去教堂。”
父亲:“真是想起来一出是一出。”
母亲:“不用你管,我自己信就好。”
父亲:“王诗也带上,在家里闲的。”
[教堂里]
陈双姥姥:(友善)“你要认罪,向主忏悔,请他宽恕你的罪,向他所求,天父不忍心他的子女受苦,他会帮助你的。”
母亲:(摸着王诗的手)“我心中的疙瘩,就是王诗这病,什么时候看好了,我这心里急松快了。”
陈双姥姥:(微笑)“那你就和主说,这小姑娘还这么小,主一定会赐福与你们的。”
母亲:(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
王诗:“我也可以祈祷吗?”
陈双姥姥:(慈祥)“当然可以啦,你有什么愿望,都可以和主说,让他听见。”
王诗:(歪着脑袋想了想)“倒是有一个。”(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从那以后,母亲每天都会去大棚里祈祷,祈祷蘑菇长得好,价钱高,或许是母亲的执着感动了在天上的主,这一年,蘑菇的价格意外的高。]
拉菜大叔:(笑)“你家今年可是赚了呀,五块钱一斤,没见过价钱这么高的。”
父亲:(搬着筐)“哎,赶上好时候了呗。”
母亲:(在一旁往筐中放蘑菇)“哎呀,今年终于能赚点了。”(喜笑颜开)
父亲:(也跟着笑)
[一筐筐的蘑菇搬上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越走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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