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卡佛的短篇小说,截取了很短的一个生活片段,全文对话占很大比例,看似通俗易懂,却有深意。
全文只有三个人,没有姓名。一对小情侣男孩女孩,一个中年男人,萍水相逢,却是一段生活的结束和另一段生活的开始。
开头男人倒酒喝,看着房前院子里的卧室用品,他的东西全搬在外面,看来是要大甩卖,他的婚姻生活结束了。
男孩女孩正在布置一个公寓,他们经过时候看中了男人的床和电视等一应物品。
他们开始检查物件,这里面有一些细节很有意思:
男孩打开电视并不调台。
他点了一支烟,把火柴弹在草坪里。
女孩躺在床上,她觉得她看见了一颗星星。
他们即将步入婚姻,床就是婚姻的象征。女孩子躺在床上觉得看见了星星,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她是满怀憧憬的。
而男孩,大约没有准备好,或者说似乎有点冷淡,打开电视,并不在乎在放什么,吸烟,漫不经心地弹掉火柴梗,没有欣喜和期待。
在女孩子要求下,男孩也在床上躺下了,之前看了看有没有人,女孩要求他吻她,但是男孩子要说看看有没有人。但他只是起身坐着,假装在看电视。
男孩尚未步入婚姻生活,已经缺乏激情,忽视女孩子小小的要求,也许是对婚姻和未来是麻木的悲观的心理吧。
男人回来了,他们开始谈买卖。女孩子砍价,男人请男孩子喝酒,他笑了没有喝酒。然后掏出支票簿子,放在唇边沉思。
他们坐在餐桌旁,他看着他们在落地的灯光里,他们的脸发生了变化,说不定是让人喜欢还是讨厌。
这一刻,是他们三个人都有了心理变化。男孩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期待的,这可能和女孩子的期待相反。而男人也许从他们身上看见了自己的过去,他有了想法。
男人又说,他的唱片机也是好的可以卖,女孩子在找唱片,男孩子在开支票,男人说你们为什么不跳个舞,男孩子说我不想跳。
男人说这是我的院子,你们想跳就跳,他们跳了一会儿,男孩子说我醉了,女孩子说你没醉,然后男人和女孩子跳了一曲,女孩子说,你一定很绝望或者什么。
舞是个象征,是女孩子对婚姻有高一点层次的精神追求,也许男人的绝望也是发现了曾经自己丢掉了什么,男孩子是他的曾经?
婚姻对于女孩子不仅仅是开门七件事,从开始看得出她幸福的期待,她看见了家具,脑海里开始规划自己的家,而男孩有点心不在焉,有些躲闪她的要求。
过几年,男孩也许会成为眼前的男人,但是,女孩子还没有意识到。
她却看透了男人的心情,看到了他告别的痛苦。哪一天当她看透了男孩子会不会也会离开,留下这些曾经一起挑选的家具?
结尾女孩子向人诉说,提起男人说那个老家伙还有那些没用的唱片,然而她究竟没有表达出想说的,最后放弃了努力。
这个结尾意外深长。
没有人知道她想说什么,说老家伙的绝望,和她跳了一支舞?那些唱片为什么没用了?在家里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男孩也没有陪她跳舞吧,她也厌倦了?
我猜不仅是放弃诉说的努力吧,还有对婚姻生活的一些期待。也可能一起麻木下去,也可能哪一天清醒了,回到作品的开头。
这是惊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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