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晓燕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子弟,24岁与自己谈了3年的高中同学高飞结婚。结婚之后两个人很是恩爱,在县城一起打工,省吃俭用攒下不少钱,本来打算做点小生意。但发现媳妇怀孕了,很是高兴,考虑到孩子出生以后的情况,高飞打消了做生意的年头。
晚上跟媳妇商量了一下,他要去外地打工,听说沿海地区经济发达,赚钱比较容易。他想去试试,给家里增加一点收入。杨晓燕开始不同意,但总不能都守在家里等着孩子出生吧,就答应高飞让他去外地。但要求他每个星期给家里报个平安,高飞满口答应。晚上收拾好东西,第二天中午到市里做火车赶往江苏,做了一晚上的火车累的不行,高飞先找一个便宜点的旅馆住下。
第二天早上就出去找工作,刚来外地什么也不懂,只好去做体力活,收入也不是很高。在工地上当小工,每天起早贪黑,只有中午吃饭的时候可以休息2个小时。高飞趁着休息的时候给媳妇打个电话报个平安,自己已经找到工作,一切都好。让她不要担心,等他赚到了钱,留给家里寄回去。因为长途电话比较贵,就长话短说。完了就在地上躺一会,想着孩子出生时的模样,嘴上漏出了微笑,但自己还得努力赚钱养家。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得为你们负责想到这里他萌生晚上可以去夜市或者饭店去做临时工增加点收入。第二天下班以后他顺着夜市往前走,打量着就餐人数比较多餐馆,走上前去。
老板问:“小伙子,吃点什么?”倒了一杯水放在高飞面前。
下班到现在都没有吃饭确实有点饿,想了一下,高飞说道:“鸡蛋炒面吧,不要辣椒。”
“好嘞!您稍等马上就好。”老板说道
不一会老板将炒面端了上来,高飞尝了一口,赞不绝口的说道,“老板,味道不错,难怪你们这生意这么好。”
“不瞒你说,我10几岁就去学厨师,现在做一行都20几年了,后来配方经过自己改良,深受顾客的喜爱。”老板自豪的说
“老板,不知你这里还缺不缺人?”高飞问道。
突然有人有客人喊到“老板5个鸡翅,3瓶啤酒……”
“兄弟你先吃着,完了我们再聊。”说着老板走向厨房走去。
吃完高飞没事将吃完的餐具端到厨房,老板一个人正在炒菜,笑着说:“兄弟,你别忙了,完了我自己收拾就行。”
“没事,我反正也闲着。这么大一个餐馆就你一个人吗?”高飞说。
“你嫂子身体不舒服,今天我一个人出来摆摊,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幸亏有你了。”老板
说道。
“有客人要结账,我去帮你收钱。”说完高飞拿着计算机出去了。
“你不知道价钱,这不有菜单价格表吗?”高飞拿在手里晃了晃。
“哦,你看我忙的糊涂了。好吧,你去吧,我还得炒两个菜。”老板笑着说。
高飞将客人的点餐单,一一核对准确算出金额,客人问:“能不能少点,经常在这吃。”
您稍等我去问下老板,老板隔老远就听见了。
“小高,给王哥他们把零头去掉,另外再送你们一个解酒汤。”老板说道。
“谢谢你,何老板,汤就不必了,就都喝饱了,下次有空还来你这里。”王哥说。
收完钱将桌子上的剩余残渣倒进垃圾桶里,收拾好餐桌,又和老板聊起来。老板叫张铭诚,为人比较老实本分的当地人。聊了一会,也没什么客人,就收拾打烊。临走时高飞硬要给老板钱,老板死活都不肯收。
“哦,你不是问我这里还缺人吗?这样吧,我看你人蛮好的,明天来我这里上班吧!”张铭诚诚恳地说。
高飞有点支支吾吾,老板看出他有点为难。
“有什么事你直说?”张铭诚爽快地说。
“我还在工地上班,你看能不能等下班了再过来。”高飞低声下气的说道,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没问题,白天客人也不多,你下吧以后过来吧!”老板说道。
“谢谢张大哥,那我先走。”说完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第二天下班以后就赶忙去夜市摊位帮忙,谁知到了那里张大哥今天就没有出摊,问周围邻居才知道他家的地址,高飞根据地址边走边问终于找到了王大哥的住处。其实就是一间民用住房,院子里放着王大哥的三轮电动车,旁边还拴着一条瘦弱无骨的狗,见到有生人进入,便“汪汪~”的叫了起来。面积不大只有70多平米,但里面收拾的很干净整洁。
听见狗叫声,屋里的灯亮了起来,门也打开了。
“谁啊,都这么晚了”王大哥说道。
“是我,小高王大哥,今天怎么没出摊。”小高问道。
“哦,是你啊,先进屋。”说着把小高让进了屋。
床上躺着一位老妇人,看上去面色苍白,时不时地咳嗽一声。
“大哥,嫂子这是怎么了?”高飞问道。
王大哥把高飞拉出了屋子,点了一支烟慢慢的说道:“肝癌晚期,医生说最多活三个月。”
“那您的孩子呢,怎么没人来照顾她?”高飞问到。
“哎,别提了。都当他们死了,早知道他们是白眼狼,当初就不该收留他们。”
其实他们有2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
女儿嫁的远,每年难得回来一次。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不像话。一个因为吸毒被关进戒毒所,一个酒后驾车肇事逃逸,至今未归,把人家好好的一家三口撞成残废,小孩也因为抢救不及时……
这个事还没给女儿说,她那边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不想让她担心。
早知道当年我就不该收留他们两个,当年我和你嫂子结婚时间不长,就共同开了这家酒店,一起辛辛苦苦经营了十年,攒了一些钱,在县城也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当我们准备要小孩的时候,你嫂子被查出来是很难怀孕,我们没有放弃四处寻医问药,但还是无济于事。当时你嫂子很悲观怕耽误我,坚决要跟我离婚,在我再三请求下他才答应不离婚,最后我们一致商量着抱养一个小孩。
一天清晨,我和你嫂子买菜回来,经过一处荒野村庄,听见有小孩在哭,我们就寻着声音找去,发现两个小孩,怎么问他都不说话。无奈之下,我们就把他们带回了家。
第二天我们没有开门做生意,抱着两个孩子,在找到他们附近的地方,询问谁家走失了小孩,甚至附近的村庄也问了,都没有结果。或者这就是老天赐给给咱们的,我们这么想的。
因为生意忙,没有时间照顾他们的学习,疏于对他们的管教,以至于他们走上了歪路。你嫂子经常责怪自己。老大因为交友不慎,成了瘾君子,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劝他去戒毒又不肯。我是不得已才报的警,他一直在怨恨我。老二更不让人省心,整天无所事事,给他买辆出租车,希望他能干点正事。没想到喝酒开车出了人命。
我们是变卖了房子,才勉强得到人家的原谅,你嫂子也因为这些烦心事,患病在床,店里的生意人不多的时候就一个人应付,节假日就去劳务市场叫一个人。这些年就是这么熬过来的,老人说着流下了眼泪。下个月你嫂子还要动手术,钱还没有凑够,实在不行的话,和你嫂子商量一下把餐馆卖了。
说完老人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
“不行不行,张大哥,大嫂手术费还差多少,我来想办法,这个餐馆还是要开下去的,他是你和大嫂生活的来源。”高飞说道。
我来这边也已经半年多,有一些积蓄你先拿着用,说着把工资卡交给张大哥。
高飞干到月底辞了,工地的工作,全心全意在张大哥的餐馆帮忙,他还把家乡的菜肴改良了一下,深受当地人的喜欢,餐馆的生意日益红火起来。
到张大嫂做手术的当天,他们关门一天,全都到医院着急的等待结果。
突然高飞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媳妇打来的。高飞接通了电话“喂,高飞,你在忙什么,我们的孩子快出生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高飞听到嗡的一声,木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媳妇,单位正忙着赶工程,请不了假,工程完工后我马上回来。”
“好,那我和孩子在家等你。”说完媳妇挂了电话。
恰好这一段对话被张铭诚听见了,高飞家里有事你就赶紧回去看看,别让家里人太担心。
“张大哥,家里挺好的,就是有段时间没给家里打电话,媳妇担心了,打过来问问,没事的你放心。”高飞说。
“那就好”,说完两个人又坐在手术室门外等着,过了一个小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出来满头大汗,对张大哥说,给家人准备后事吧,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张大哥急忙跑进手术室,张大嫂面无血色的躺在床上,用虚弱的声音想说什么,老张留着泪将耳朵靠近床边,低声说着什么,老张一个劲的点头,说完张大嫂安静的睡着了。
之后老张安排完老伴的后事,老张找高飞
聊天说他准备离开县城,回山野村庄将老伴的骨灰安葬在老家,人老了总想着能落叶归根,这也是她最后的心愿。还有这个餐馆以后就是你的了,也算是这近一年时间给你的工钱和你借我们治病的钱。
高飞硬是不要,老张说:“小飞,别硬撑着,我知道你的家里情况,那天你打电话我全听见了谢谢你的这么长时间的帮忙。”说完这些张大哥拿出一份餐馆合同转让书,字我已经签好了。还有我给三个孩子都留了一封信,如果他们回来找我,就把信给他们,他们就会明白一切。
当晚收拾完餐馆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张老板。高飞也因为,长时间没有回家,在餐馆贴出告示,“家里有事停业10天”的通知。就急匆匆赶回家,他把事情的经过讲给媳妇听,媳妇也支持他,等张大哥的大儿子回来,就把餐馆交给他管理,他不想离家太远。
安顿好家里,高飞和媳妇一起来到浙江省,继续经营这家餐馆。一天中午来了一个中年人,吃饭的时候打听餐馆以前的老板,媳妇叫来了高飞,高飞走到中年男子身旁就问到:“你是张铭诚的大儿子吧,张大哥临走时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说着把那封信递了过去。
他看完信,眼泪都留下来了。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才明白养父的良苦用心,父亲让他去青州市劝弟弟回来投案自首。正准备离开,高飞表明他的心意愿意把餐馆无偿转让给张军武。
但他婉言拒绝了,说他还要去找弟弟,等找到他,就和父亲一起过来看望他们。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我得为你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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