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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完那一段路,那个姑娘突然就长大了

走完那一段路,那个姑娘突然就长大了

作者: 艾里里 | 来源:发表于2020-05-04 23:50 被阅读0次

    花洒直流而下,冲泄了所有的疲倦与不安。

    室外传来箱子滑地而过的声音,

    她想大概是检察官要离开了吧。

                         

    法国清晨7:13分,大概是中国时间13:13分,时差六个小时。瑞秋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大概是几点开始睡下的,只觉得有点腰酸背痛,却又感觉到了一股神清气爽。这两天的行程如梦如幻,不可思议,仿佛在这段经历了之后,自己瞬间脱胎换骨。

    6个小时的火车到机场,

    12个小时的直飞到异国,

    6个小时的各种交通工具的切换到目的地,

    这样的经历,人生应该不会有太多。

    但只要有一次,便足以刻骨铭心。

    虽然出发已有心理准备,可毕竟瑞秋真的不是个胆大的姑娘,也深知这趟出行的艰巨和挑战。她法语学得不是很好,虽在大学滚爬摸打了四年,可却依旧不敢开口,水平般般。

    再者,唐老师(瑞秋在法国的对接老师)邮件里写得很是明确,从戴高乐机场出来,自己最少需要倒4次车:分别要乘换RER B线、metro(地铁)14号线、去鲁昂的大区火车、地铁,终点站是Boulingrin,最后步行两分钟到学校,L’ycee Jeanne d’Arc(法国圣女贞德高中)。

    八月份的广州,深夜还是很燥热的,白云机场硕大的候机厅里,两个小姑娘显得如此渺小,她们耐心地等待着,同时也与家人、朋友,用信息的方式,逐一告别。

    这是她们俩第一次踏出国门,内心是忐忑的,是期待的,是未知的,也是一往无前的。

    终于是登机了,起飞了,上平流层了......

    飞机平稳向前 ,屏幕上显示飞越的路径缓缓移动着。12个小时后,终于在清晨到达了巴黎。初秋的巴黎,天刚蒙蒙亮,却如此凉意正浓。走出机舱的那一刻,就狠狠地给了这她们一个下马威。瑞秋禁不住打起了寒噤。

    在机场转悠了几大圈,终于取上了行李。太阳缓缓升起,一个未知的,全新的,神秘的旅程便开始了。但如果觉得姑娘们走得很顺,那你便错了,至少对瑞秋来说,这段旅程比想象艰辛的多。

    瑞秋和小猪从戴高乐机场出来后,便要分道扬镳,去往不同的省份,这也就意味着单枪匹马“闯天下”的时刻即将来临。

    目的不同,瑞秋要乘坐B号线,而结伴而行的室友得选择SNCF(大区火车)。室友去办青年卡,瑞秋去买票,机器很简单,但是不会操作。瑞秋询问工作人员,又恰巧碰到了刚才的问路者。

    这已经是第三次和这个问路者打照面了,第一次是从巴士出来过安检取行李途中,有个年纪相仿的男生(猜测是东南亚的留学生),过来询问是否知道在哪儿取行李,瑞秋说也并不知晓,后来他便离开了。没多久后又相遇了,他跟瑞秋微笑打了个招呼。而此时已是第三次碰面了,只是他多了两个伙伴。他问瑞秋是否也将要乘坐b线,瑞秋点头。他问是否已经买票,瑞秋摇头。

    好心的人儿,让他的伙伴在那儿等,自己陪瑞秋去买票了。机器操作不接受现金,只能用银行卡,他毫不犹豫地用银行卡给瑞秋买了张,当然,瑞秋用现金偿还了他。随后瑞秋说要去寻找自己的朋友,他便也跟着去了。

    找到室友,瑞秋解释说他们也坐B线,自己可以和他们一起走。室友觉得不可思议,说服了瑞秋,胆子真大。可事实上瑞秋最终还是跟他们走了。

    上了B线,突然一阵自责与难过莫名袭来:自己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怎么可以把小猪一个人丢在那儿,不是说好一起离开的吗?这几个人真的就安全可靠吗?

    瑞秋站在他们对面,本能的不愿意太靠近,但这种小心思很快就被人看穿,他告诉瑞秋路程挺远的,示意坐下吧。

    车开动了,望着窗外,瑞秋心里五味陈杂,不知道能否顺利到达,也不知道途中还会发生什么事,不安与忐忑袭遍全身。

    在机场买的票是有两张的,一张自己留底的,如果丢了,出示即可补票。但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怕啥啥就来。就在从B线下来后,瑞秋要和他们分道扬镳,离开的之时,发现找不到票了,自己迅速把书包翻了个底朝天,硬是没找着。他让瑞秋别着急,好好找找,可结果仍旧一样。瑞秋开始急了,可是他却笑了。他的朋友在远处等他,他示意等等,他带瑞秋上楼去补票,在一个叫la  boutique information 的柜台前。但终是不能耽误人家,瑞秋示意他们离开,因为猜想他们肯定也是在切换地铁赶火车。走得时候还不忘回头给她指引方向,告诉瑞秋去哪儿坐14号线。

    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回眸!

    感恩他的出现,让瑞秋明白了信任,是一种价值连城的存在。虽已不记得容颜,但却被他温暖了整个冬季。

    升入大厅,仿佛是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瑞秋赫然发现巴黎的地铁枢纽实在太大了,尤其是像14号线这种重要的转换枢纽。它辐射八方,像一个巨型的蜘蛛网,密密麻麻,延伸至不同的方向。瑞秋问工作人员说票丢了,得到的就是一个冷冷淡淡的答案,告诉说只能去补票了。

    那一刻,站在那个硕大的大厅,看着行色匆匆、人来人往,穿梭其中,无助、绝望和迷茫,竟是如此逼真,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孤儿,从今以后自生自灭,全凭自己。

    但打不死的小强,就该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吧。

    几十秒后,瑞秋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预感票肯定还在身上。突然她想起来了,放在了书包的第二个夹层,果真,好家伙,它就在那儿。呵呵,本来沮丧的人儿脸上顿时又有了笑容。拖着沉重的箱子,瑞秋返回原地,询问如何坐14 号线,却得知又得上楼去。晕,难道这个14号线是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吗?没办法又得问路了。

    瑞秋站在那儿,没有说话,其实是在寻找合适的询问对象。站在旁边的一个中年妇女仿佛一眼就看穿了瑞秋,竟主动问是否需要帮助。中年妇女很耐心地告诉瑞秋往哪个方向,可是瑞秋这个傻姑娘此刻还真的是不灵光,没办法,脑子大概是短路了吧。捂脸。

    耐心的妇人,恰巧看到侧旁的中年男子带着一个小女孩,正在给另外一人指路。于是就把瑞秋转接到了那个中年男人“手里”。温和慈祥的中年男子,中途交谈得知他是菲律宾人。他领着瑞秋走往14号线,直到看着她上了地铁才离开。

    离别之时,瑞秋热泪盈眶,深深地给他鞠了躬,这大概是自己唯一能给予的回报了。

    一路上遇到的法国人,包括居住在法国的其他民族的人:和蔼,很乐意为你提供帮助;笑容亲切,温暖,行为很靠谱。问路的时候就算他自己不知道,也会通过寻问其他的人,尽最大的努力帮助你到达目的地。瑞秋说,她是出门特别遇贵人的那种人,所以遇上的都是好人。而且在接下开的另一半路途中,瑞秋遇到的是同样的情况。

    从14号线的终点( Saint Lazare)出来,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小纸条(简称路线指示图),因为在广州出发的时候就已经重感冒了,几乎是不能发声,所以这个傻孩子只能采取这种比较笨拙但行之有效的办法。看看“指示图”,瑞秋应该是要去乘坐到鲁昂火车了。

    从地铁盘旋而上“钻出来”,来到了一个小广场,那是瑞秋第一次正式而又明朗地看到法国的天空,瓦蓝瓦蓝的,那一幕令她至今记忆犹新。看着眼前的建筑,街道,行人,瑞秋想确定此刻是不是真的到了法国,竟然狠狠地把自己捏了一把。巨痛,好,那便不是白日梦。心情难以抑制的激动,好想驻足停留,静神欣赏,但还得赶路。

    买票,又成为了头等大事,此时迎面走过来一女的,她给了瑞秋提示。进来又是一个较大的交通枢纽站,瑞秋要买的是去 Grandes lignes (大区)的票。此时身后一个约莫50多岁、正在看报的、气质优雅的女人,成功的引起了瑞秋的注意。无奈声音已相当沙哑了,已然不能说话,于是只好就拿出小纸条,指明目的地。其实小纸条一路上都是被瑞秋紧紧抓在手中。看完后她径直带瑞秋过去,可前面却排了长龙。

    前面是一个黑人妈妈正推着一个小孩。带路人向黑人妈妈说明了瑞秋的情况,黑人妈妈立马答应了。随后回过头来向这个中国姑娘说明情况,解释说自己也是在赶火车,但已经安排妥当,请勿担心。瑞秋说没关系,已经很感谢了。只是接下来也是一波三折,再就要轮上瑞秋的时候,却又被告知要到另外一个售票室去,于是黑人妈妈她只好带瑞秋到另一个去了,并示意跟紧她。

    到了另外一售票室,情况也是如此,队伍冗长。估计是这位黑人妈妈也赶时间,所以她又委托给了另外一位年纪大概30岁的黑人男子。男子先给瑞秋买了票,并且给她找好了车次才离开。瑞秋满怀感动地道谢。拿着票,来到工作人员前面,赶巧,瑞秋要坐的火车就是眼前这趟。真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法国的火车,布局有层次,座位舒适度强,空间自由宽敞,尽可能让乘客感觉到舒服。由于上去的比较晚,位置已经所剩无几。提着沉重的行李,瑞秋索性就此停住,对她来说此刻已然是安心。刚放好,坐在靠窗的一个妈妈就说要把她大概4岁女儿的位置让给瑞秋,瑞秋很礼貌地说不用了,谢谢,自己站在这就可以了。

    火车缓缓驶出,瑞秋的心情也在放松,行程就已经完成将近4/5,欣慰自己没有走丢,也很感恩自己遇上的这些暖心之人。

    鲁迅说: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可是我想说的是:世界上有很多条路,但是没有哪一条路是绝对好走的。当你选择了一个人生的方向,那便一往无前吧!

    火车在慢慢加速,窗外的天空却是不怎么好看的颜色,堆积了很多黑云团,仿佛一场大雨即将来临。雨终究是没有在视线里出现,相反,取而代之的是慢慢出现的太阳光,明亮却不刺眼。

    在阳光下瑞秋看到了让自己近乎惊讶的景色:火车两边的地势明显要低,像是处在一个洼地里,远处房子分布在山丘下,房后是茂密的树林,悠悠青草一眼望不到边,仿佛一个梦幻的天堂世界,却又,近在眼前如此触手可及。

    那是一种只可只会不可言传的切身体会。只想说如果有一天你去了欧洲,它不会让你失望的。

    火车驰骋,风景也开始发生些变化。这个时候出现的是分布规整一栋栋小房子,独门独户,配有小花园,可爱精致的小铁门赫然可见。房屋的颜色基本是红色,屋顶略斜,大概是雨水全年也不少吧。

    车轮继续滚动前行,大片大片的麦田印入眼帘,麦田边上就公路,公路的旁边又是大片茂密的小树林。一切是如此的清新怡人,美不胜收,让人不禁有点喜极而涕的意味。这大概就是大自然的力量吧,朴实无华,却足以洗涤心灵。

    右侧的河流,很是干净,大型游艇停泊在此,瑞秋以为那就是塞纳河了,心里一阵小欢腾。

    坐落在河岸上的一座房子,给瑞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屋主人临水而居,河水清澈见底,四周郁郁葱葱,视野一览无余......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过着你想要的生活。

    中途火车停靠了个站台,坐在瑞秋对面的男子准备下车了,当他起身开始拿行李的时候,边上的一个法国帅哥告诉瑞秋有座位了,可以去坐了。哈哈,是因为瑞秋长得太可爱了吗?

    瑞秋坐在了4岁女孩妈妈身后,由于无法确定鲁昂站是在哪儿下,得探出头询问一番,妈妈下车的时候就告诉瑞秋下一站就到,提醒别忘记下车了,瑞秋频频点头,示意自己明白并铭记于心。

    随后,对面的一个约45岁女人主动跟瑞秋聊了起来,她问瑞秋此行目的,瑞秋告诉她自己是助教,到这边来教中文。对方说她也想学中文,但觉得中文的书写太难了,只好放弃。这大概是很多学汉语的外国友人的共同痛点吧。         

    途经一座古桥,河面宽阔,河水缓缓流淌而过。瑞秋问是否为塞纳河,女人说是,对面便是鲁昂了,眼前能看到的就是鲁昂大教堂了。那是瑞秋第一次看见鲁昂大教堂,深深地被震撼了:它高耸入天,雄伟而立,气度不凡,仿佛看着这座千年古城,静静流淌的岁月时光,却又默而不语。

    看着瑞秋好激动,小心脏砰砰跳的样子,站在边上的妇人也情不自禁地都笑了。妇人也是在鲁昂下,下车后瑞秋要去坐地铁,她就陪瑞秋去。下台阶的时看到小姑娘的箱子太重,竟然还特意找了个小伙子来帮忙。分别时,给了瑞秋一张名片,上面写有电话号码,说她住在巴黎有事可以给她打电话。

    竟是如此贴心。

    感恩又一个温心的遇见。

    让瑞秋最头疼的事情又来了--买票,没兑换欧元硬币,是这次出门最大的失误。不过小姑娘还真是出门遇贵人的主儿,帮瑞秋搬行李的爱人听说瑞秋没有硬币买票,二话没说就把她领过去买票了。买完票后,还把瑞秋送到了站台上,陪着她直到地铁来了才离开。

    瑞秋有时候会怀疑,为啥自己遇到的都是这么暖心的人?只是到现在还没想出来。你说气人不?

    地铁两三分钟就到了终点站boulingrin.下完车,瑞秋问路人如何到达学校,可身边所有的人好像都不知道。其中有个带小孩的妈妈还帮瑞秋给唐老师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带瑞秋上了公交说也许公交司机会知道。上车的卡也是她帮刷的,只是司机也摇头不知,于是她又开始在车上询问他人。

    又是一股暖意流淌心间。

    公交车上,其中有个女的说要坐5路,于是瑞秋又下了公交,到了对面的站台。只是刚好来了一辆taxi,瑞秋二话不说就拦下了,报上了地名。两分钟后,目的地到达,6.4欧,即是起步价。瑞秋给了50,司机说没零钱吗?瑞秋摇头,示意只有5块的和10块的,司机看着一脸懵逼,是哭晕在厕所了吧 。继而又哈哈,一声大笑,大概是没见过这么傻的孩子吧。

    L’ycee Jeanne d’Arc(圣女贞德高中),醒目地立于眼前,错不了了。

    此刻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找到唐老师,找到安生立命之所,可是校门口门卫室并无人,瑞秋只好把箱子又拉到了操场上等待,后来看到有老师进去了,赶紧又拉着箱子跟过去,并且自报了身份,是唐老师的助教,有电话号码,请帮忙联系。于是学校里的老师也是很乐意地打电话,可是电话那头依旧只有嘟嘟声,无奈只能先给老师留言。

    在休息室里,等待,无尽的等待,瑞秋终于忍不住,泪水顷刻奔涌而至,犹如泄闸的洪水,瞬间决堤。什么形象,什么脸面,什么可爱,都不要了,统统不要了。就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此刻唯有眼泪的宣泄方能缓解这一路的艰辛。

    终于,傍晚时分,另外一个老师把瑞秋接到了公寓,安排了住处。又给唐老师打了一遍电话,这次总算是接通了。老师问瑞秋怎么样,是不是旅途太劳累了?瑞秋强忍着,可是沙哑的声音也无法掩饰她的哭泣声。老师说她现在给孩子做饭,随后就过来,让瑞秋先休息下。

    哭过后的眼睛又红又痛,心情亦是难以平复,直到唐老师来敲门。门外是一个近50岁的亚裔女人,微胖,不高,瑞秋想该是唐老师了吧。老师静静地安慰着瑞秋,帮忙铺好被褥,整理好房间后便带她去买生活用品。

    瑞秋感觉像此刻自己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只要给口奶便是给足了全世界。

    鲁昂是法国西北部的一个大省,隶属诺曼底,距离巴黎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塞纳河缓缓流经于处,最后汇入大西洋。整个城市的街区很小,但房屋甚是精致,古建筑保护很完整。老师告诉瑞秋,眼前看到的房子很多都是从中世纪保留下来的,已有5、6百年的历史了。历史虽久,可瑞秋看着并不觉得陈旧,反而感受到一种文化的底蕴,艺术的气息,在脚下流淌,直至弥漫空气,融入整座城市。

    回来的途中竟然下起雨来,两人淋湿了些。为了抄近道,老师带瑞秋从后门进入了老师办公室。唐老师说笑着分享了瑞秋的经历,说昨天学校打电话叫她赶快来“救火”,说你的小助教都哭了,眼睛都哭肿了。听完,办公室的老师们都笑了。而瑞秋的脸,刷得瞬间就红了。

    老师走后,瑞秋心情平复了许多,开始收拾行李。收拾好后自己做了下飞机后的第一顿,面条配鸡蛋,异常美味。而此时竟有些“独在异乡为异客”的体悟了。

    吃完实在是困得不行了,就要倒头就睡去的时候,门铃又响了,瑞秋有点害怕地去开门。进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他说今晚是瑞秋的邻居,就住一晚,明天就走。瑞秋问他是不是老师,他说是检查官。

    关好门,回到房间,便倒头就睡去了。那一晚,又香又沉。

    起来已经是艳阳高照,拉开窗帘,清晨的第一道光投射进来,美好的一切慢慢铺展在眼前·····

    洗个澡,新的世界正在等她去探索。

    写在文后:

    所有的故事,就算开头不一定美好,但结局一定不能潦倒。

    没经历过曲折艰辛的过程,又怎能体会对美好的加倍珍惜?

    回望来时路,点点滴滴浮游眼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自己和室友是班上杀出来的俩匹黑马,成功通过法国北京大使馆的筛选,进行为期一年的助教生涯,这对所有学法语专业的人来说,都是一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但没有人知道她们为此付出了比怎样的努力,反复写简历;写motivation,反复给外教修改,再誊写,再修改,再誊写;拍照片,再拍合适的照片,拍自己满意的照片;两个小姑娘自己单枪匹马找公证公司,翻译材料;只身前往武汉办理签证;订机票,独自飞往法国。

    羽化成蝶,过程是艰辛而曲折的,但只要结果是美好的,那便是值得。

    过往很美好,愈值得加倍珍惜。

    未来不可知,亦值得努力探索。

    此刻,瑞秋亦是我,我亦是瑞秋。

    写此文,仅以纪念那我逝去的,如此珍贵又美好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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