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习那年认识了她,她和我一样生了一腔捣蛋的心,所以两个人一见面就开始打架,越打越是来劲。最后打出了感情,打出了绯闻,但是我和她并没有走到一起。
那时我对她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只是一心觉得好耍,把她当作了铁哥们。她坐我后面,会在上课的时候用脚踢我,经常招惹我,而我也是常常回之以礼。比如抓到她鞋子就不放,把鞋带系在桌子下面的木条上,或是拎着她的鞋带,拉着她的脚不放开。这样让她吃了不少苦头,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招惹我,我每次又想方设法惩罚她,我和她渐渐的打上了瘾。到了最后,似乎一天不打一架往往就觉得不舒服。
记得那在次晚饭后的自习课,所有人都在安心做作业,我也在安静的解题,这时她趁我不注意,用她穿了小白鞋的脚,偷偷的踢了我一脚,然后我转身看她,只见她端了个脸在那里坏笑。我当时正遇到一个难解的物理题,对解题刚刚有了一点思路,不想和她打闹,就瞅了她一眼,转头回去解题。
她并没有因此而收敛她的小白脚,还坏坏的加重了几分力度。在我转头回去的瞬间,一脚又飞踢了过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回手了,转身立马抓住了她的脚,一把将小白鞋脱到手里,高高的举起,装样子闻了闻,然后大笑一声“真臭,你多少天没洗脚了。”说罢便把小白鞋从手里扔了出去。在全班惊讶的目光中,只见小白鞋以一个标准的抛物线,准确的落在了讲台上,顿时全班人都傻了眼,而后惊叫声一片又一片。
她也傻了眼,丝毫没猜想到我会这样惩罚她,然后听了我说的话后,圆圆的脸立马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又羞,又气愤。但她又无可奈何,手趴在桌子上把头深深的埋起,哭又哭不出来,笑也笑不起来,就在那里用一种苦笑不得的声音说“我恨你,把我的鞋子拿回来。”
而我哪里肯认输,还幸灾乐祸的笑她,说她有本事你就自己拿回来。她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对我说了句“你真可恶!”接着自己蹦上讲台把鞋子给拿了回来,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全班的同学都在笑她,但她也不真生气,只是有点点羞怒而已。
她回来穿好鞋坐下,之后,她就一直用一种很仇视的眼神看着我,我仍然余兴未了,乐呵呵笑她,她哼了一句后不再说话,低下头开始安静的做作业,我也回过神来继续解题。
我和她一直打闹了整个高三的一年,直到高考毕业之后,终于不能聚在一起打闹了,因为大学我去了省外读书,她留在了云南,大学期间就没有再相聚过,只是偶尔微信或是电话往来聊天,但没有了那时的亲密。
毕业后终于有了时间,也有了跑路钱,想起了以前和她在一起的时光,感觉很是珍惜,觉得有必要去找一下她,维持一下这段友谊,不想就此而夭折。
到了休假时间去找她,在她教书的市里的学校见到了她,她比高中时瘦了许多,但依然感觉亲切。只是此次见面我们没有打架,现在再没有了打闹的心里,人变得木讷了许多,开始懂得收敛起拳脚了。和她在一起耍了两天,吃了几顿饭,她一直很热情,每次都抢着给钱,把我感动的差点涕泪皆下,于是更加觉得她好,很想多呆几天,但我因有事不得不回家,于是就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次休假去找她,她辞了先前的工作在昆明,我下午从省外坐高铁,很晚才到昆明,见到她时已经半夜十点多,我没吃晚饭,于是她带我去她住的地方的一条小街吃烧烤。
昆明的烧烤很便宜,这是我在省外游历了四年深层次的体悟。两个人叫了一盘牛肉,一盘豆腐,一盘小瓜还有一盘粉肠,再加两瓶王老吉,一共才48块钱,而且菜量很丰富,吃的很满足。而在省外以此吃法,如此菜量至少得翻倍算钱,吃到你心疼,而又吃不出满足感,一番比较之下,自是觉得云南小吃更加便宜。
吃过了烧烤,时间已经十一点左右,我便去宾馆开了房间睡觉,她回了出租屋。紧接着一直在昆明呆了三四天,因她暂时没有工作,所以还是有时间带我去游荡,于是两个人就去了几个有名的风景点游玩,海吃胡逛起来,玩的不亦乐乎,之后我假期到了便回了贵州上班。
第三次见面又是在当初她上课的那个市里,只是她换了学校,在市里的另一头。我呼呼的跑了过去见她,但她有课不能陪我一起游荡,就只在下课的时候约出来吃顿饭,闲聊一会儿。她上课的学校地理位置很偏,周围没有宾馆,而我又还有其它事情要做,于是这次见面在匆匆中度过了,第二天我便回了昆明,去了表姐家歇脚,第三天回了贵州上班。
和她见了三次面,我以为我们能够继续保持这长胜不衰的友谊,却是没想到这次见面,之后我们便形同陌路,六年的友谊在一朝之间化为了虚无。
在第三次见面的三个月之后,突然有一天她打电话给我,她情绪有些激动,差点哭了出来。在电话里她和我说她被人欺负了,心里很难过,我觉得很是诧异,因为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伤心难过,在我印象里她性格很好,从来未见到她有伤心而欲哭的表情。我知道她此刻是真的伤心至极,所以我一个劲的在安慰她,把一切能鼓励的话都说了一遍又一遍,并和她说了自己以往的经历,因为社会往往都是残酷的,有太多时候我们总要挥洒些泪水才能成长,记得有句话“谁不是边哭着,边慢慢长大。”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很是现实。
在一番安慰后她舒服了许多,但她跟我说她开始讨厌教书了,她不想继续做了,我只好劝她跟随自己的心意,实在不想干了便走吧,她说考虑一下。
几天后她还是辞职了,回了家里。
之后的一天她突然和我说,她想过来我这里上班,想干我现在干的工作,我有点惊讶,但也很欣喜。我那时真的希望她能过来,但心里又有点犹豫,由于职业的特殊性,很多人不太看好本专业工作,甚至反感至极。
我和她陈述了其中的利弊,问她好好想一下,想好了再回复我,我这里当然是没有问题,只要她愿意来,那我自是欢迎至极。她告诉我她想好了,她是铁定了要来。我便为她准备安排一切,叫她稍等几天,等我一切安排妥当她便来。
那时拖了上司的关系,为她安排着一切事物,在准备妥当之后,准备通知她时,她告诉我她不来了,家里不同意,执拗不过家里。听到她的话,我丝毫不觉得诧异,因为我也有此经历,当年选择这份工作的时候,家里自是不允许,三天两头打电话做思想工作,但我带着一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态度,和家里人硬抗,最终我胜利了,但其中的痛楚心酸外人却难以知晓,我更不愿提及。
好吧,她不来了,我也没有硬要求她来过,也没有为此而恼羞成怒,只愿她过的好,觉得开心便可以,来不来我们的友谊依然健在。之后又通了几次电话,她说在昆明找工作,在她姐那里住宿,我问她可找到了意向的工作,她说没有,我说那好慢慢找,总能找到意向的工作的。
鉴于她在努力找工作,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去打扰她。虽然挂念她的安危,但还是忍住了不去联系。
前几天我发了微信给她,问她工作有没有落实。她没回我,又发了QQ,她也没回我,后来打了几个电话,她还是没回我,我不死心一直联系她,但好几天都没联系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六年的友谊,恐怕就这么完了。
想到这些心里酸酸的,这突然而至的情况让我目瞪口呆,深深的震撼了我惶恐不安的心灵。想来恐是她来贵州工作这件事情吹起了风波,只是我未曾想到它竟然吹得这样猛烈,这样措手不及,也这样伤肝伤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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