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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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痛苦得翻来覆去，缄默。
不一时，丫头端红糖益母草姜汤进来，碗底窝一鸡蛋。
阿兰，起来慢慢喝。鸨儿轻声慢语，仿佛阿兰是瓷人儿，捧在手心里也怕她飞了……
鸨儿千交待万嘱咐，说，阿兰――听妈妈我的话，今日起不可贪凉。生冷果子不可吃。
因夏季，院里人喜欢将各种果子西瓜置竹篮内，以麻绳缚其上，吊井里以水冰镇，甚是甘甜，沁人心脾。阿兰贪嘴，苦了肚皮。
阿兰听她说话，闭着眼假寐，不吱声。
痛经嘛，妇道人家常有的事。
阿兰忍着疼痛，伏在床上喝益母草，觉得滋味过甜，齁人，腹部却暖和，不那等痛苦，硬着头皮喝完，便昏沉睡了。
睡吧。她将一薄被拉过来，与她盖肚皮上，两手掖了掖，呵护有加。一切妥当，她几乎踮着脚离去。
阿兰醒来时已然日薄西山，丫头又端一碗牛肉当归汤来，便又喝个干净，觉得滋味美妙。一时，浑身舒坦，便起床，一面梳洗打扮一面又忖度着该做什么。换一身掐金丝的祖母绿旗袍，把波浪卷发绾做法国圆髻，插一珍珠发簪，又扭去后院，立在弄堂口，恰见二饼姑娘坐在弄堂里纳凉，手上摇一团扇。哎哟！没看见新姑娘在这儿！瞧！她将白手绢一挥，冷笑。阿兰我还活得好好的！真遗憾，你恐怕偷不着我的钞票了，珠宝首饰也轮不到你来偷――
二饼姑娘白眼相像，搬起凉椅回房间，哐当一声，将门关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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