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嫁给他起,就深深地爱上了他。
他的家是男人当家,严重的大男子主义。所谓当家也就是掌管财产。那个家家徒四壁,料想也没啥钱财。但公公还是当的很有派头。这派头主要来自婆婆的言听计从,唯唯诺诺。
家里的主要来源就是在十几亩地里抠巴抠巴,攒两个小钱。
他是老大,下面还有三个弟弟。
简单嫁过门,就开始了她的婚姻生活。男人很馋,夜夜笙歌。她喜欢他的气息,享受着他的折腾。
她的娘家也就一妈妈,上面还有个已成家的哥哥。
在娘家练就了一副好身骨,来到他家也是里里外外的一把好劳力,是婆婆的好帮手。婆婆轻松多了。她还会烧菜,简简单单的日子,不丰盛的菜肴经她手一捯饬,就色香味都好,让三个小叔子和她男人吃得有滋有味。
家里没有姐妹,唯一的女性一直就是婆婆,她的到来让这几个男娃很开心,有种说不出的新奇的亲切感。衣服拉链坏了,裤脚绞边,她都会帮他们搞得妥妥的。床单被套也勤晒勤洗,每晚睡起来都干净清爽。他们都比较尊重她,在她面前都规规矩矩的。
后来周围的工厂多了,小叔子们不读书了,早早都去上班。有两个小叔子随村里人去了南方,最小的小叔子接着也出去了。家里只剩下他们夫妇和公公婆婆。
地里的活很重。生完儿子后,公公托人也给她男人在乡里找了个清闲的工作,男人也不下地了。
她几乎每天都在地里劳作,干不完的活。想回娘家看看老妈都没时间。
渐渐地她与男人的距离越来越大。男人本来就长得帅气,现在整天油头粉面,就更显得精神,加上能说会道,到处都有他的干妹妹,在村里都被当成笑话说,也终于传到她的耳朵里。
她伤心,生气,拼命做事。公公教训儿子,男人表面上消停了些,夜里在床上就使劲折腾她,哄她。
没办法,她恨不起来他,她只有气自己。她感觉配不上他。
事情当然没有结束,这男人尝到了甜头,越来越放肆。
等她某天看到传闻中的“干妹妹”——孙寡妇妖娆地和男人有说有笑时,她气得头晕目眩,快步跑回家,看着镜中的自己,苍老土气,不禁放声大哭。她不知道怎么办。
儿子一天天长大,渐渐懂事,目睹妈妈伤心的样子,他心疼坏了。他爱妈妈,他知道是爸爸让妈妈如此伤心。从此他就像没有父亲一样,再也不爱他的父亲,不尊重他,不理他。他勤奋刻苦,他想早日脱离家庭,远走高飞。
公公婆婆知道了,非常生气,大声训斥儿子,并对她说,“你放心,你永远是我们家媳妇。我们不可能让别人进门,除非我们死了。”
儿子上了高中住校了。家里的地也租给别人了。她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过完春节,她就随村里的张嫂去了北京,做了保姆。张嫂已经在北京做了几年了。她托张嫂帮她也介绍了一家。主要是服侍雇主家的父母。给他们洗衣烧饭,陪伴他们。活不累,两位老人家也很好。
大城市的生活,充实,新鲜,她忘记了心里的不快。老家渐行渐远。而记忆里留下的都是男人的好。空闲下来的光阴,她就牵挂着孩子和男人,还有家里的老人们。
日子就这样重复地过着。有时雇主还会安排她陪老人去旅游。她感觉自己太开心了。她从没见过海,也没坐过那么高大的船,更别提飞机了。
她有点可怜男人了。他使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就是他让她生了逃离的心。可奇怪的是每天吃好的,看好的,见到好东西第一个就想到男人,希望他有一天也有这福分可以吃到,喝到她享受过的东西。
工资一笔笔攒着。厚厚一摞。半年了,她也不能回去,当时应聘时谈妥的,非特殊情况,只有过年才可以回家一周。她不识字,也不会去银行存钱。她便打电话给男人,男人兴冲冲来了,来带钱回家。
男人也没来过北京,他有点发懵。他看到女人熟练地带着他坐地铁,上上下下换乘,他开始有点崇拜她了。他感觉有点不认得这个娘们了。
女人看到男人愣头愣脑的样子,简直和家里的风流倜傥判若两人,女人的心有点心疼。
钱就这样源源不断地寄回了老家,变成了孩子的学费,变成了新家里的一砖一瓦,一桌一椅。
男人很会设计,很会花钱。在老屋附近盖了个四合院,后院放了石桌石椅,栽树种花,挖了池塘,养了鱼和睡莲。
男人调侃说,儿子大了,这叫“筑巢引凤”。
看着男人置办的新床,她有点心酸。这是她的新家,他们的新家,然而她每年只能在这里呆七天,睡八晚。
院子里的阳光真好,七天仿佛把北京一年的太阳都晒了。
她的钱他应该没有乱花。他一分一分的跟她报账。他不听,他还是报了。
儿子大学毕业了,在省城上班,他们还计划在省城给儿子买一套房子。
他们虽然分开那么远,心却好像近了。
男人正值中年,外面依然会有女人。她不知道她不在家的日子,他会怎样的疯玩。她也不愿意去想,她也没时间去想。
就这么过吧,也挺好。
这辈子,只要她愿意,她永远是他的妻子!
网友评论
是不是有点结的太匆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