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我在一款社交软件遇上一个小女孩,只有十六岁的年纪,本是应该读书奋斗高三的年纪,但是却踏入社会,脱离了父母。原贴是说她的父亲有家暴倾向,从小打她的母亲,她却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有时候帮母亲还会遭到父亲的毒打。这本是一个闻者伤心的故事,但是从她帖子的字里行间中看出来的确实戏谑的嘲讽。她说十六岁,已经有几处纹身,会抽烟会喝酒了。我看到这样的帖子心里不是滋味,尽管这样的人我确实认识不少。
但是引起我注意的是,当我评论了她的帖子,并且晒出我一张纹身的照片,没想到她很快地就回复我了,说反正所有人都不理解我,还不如去死好了。我先是以为她只是一句玩笑而已,结果回复一次后发现她是认真的。我马上给她私信,说“人生很美好,你还小不,不要心怀绝望”,“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日子”,“人只要就会有希望,不管别人对你怎样欺压,你都要迎头而上。”她给我的回复先是说了“谢谢”,然后就是说“既然活着得不到,不如去天堂看看。我还没去过。”,“既然都会死,为什么不早点去死?”,“什么是希望?既然是希望就是说实现的可能不大,不是一定不是吗?”——换做是以前我不会继续回复她的消息。
鉴于她所受到的打击,我还是决定耐心地劝解她,让她以好奇的眼光看这个世界。我之所以以一个劝解导师的口吻安慰她,是因为我在她的身上看到我自己的影子,不是因为从小被家暴,而是我从小找不到前进的方向而父母给的压力太大。刚开始只是自残,然后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喝酒,后来想到自杀。但是我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扼杀了。我还没有去过北京看天安门,还没去重庆看解放碑,还没去上海看东方明珠塔,等我去了这些地方再死也不迟。
所以后来,是我的好奇心把我救了下来。人的这一生,会遭遇很多坎坷,有的逆境让你生不如死,有山坡的让你跌宕起伏,有的境遇让你想一瓶农药下肚,但是请你相信这个世界是真的很美好。有很多愿意把你温柔以待的人,有很多活得没心没肺的下三滥长命百岁,如此可爱又坚强的你为何不能顽强地活下去?我以前会嘲笑那些跳楼的人,那些自杀的后一身轻松的人总是会得到我的一声冷笑。可是后来知道大了一点,才发现那些选择自杀结束生命的人,不是不可以理解。因为我体会到了那种绝望,因为长大后我有那些烦恼,有时候真的困扰着,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有时候真的会莫名的烦躁,想寻求一种解脱,而最好的解脱就是撒手人寰。
然而想去外面走走的好奇心会再一次帮助我找到光明的方向。后来不管是梦魇般的烦恼还是迷雾般的困境,我都会对自己说:“出去走走吧,外面还这么大呢。跟这个大世界比起来,自己的烦恼算得了什么?”我们的这一生会受很多次伤,或关于学习,或关于事业,或关于友情,或关于爱情。可是谁的一生又是一路顺风的呢?在学习上一帆风顺的人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学业;在事业上没有红灯的人是因为他们一事无成,在爱情上直通车的人是因为他们一辈子都没遇见几个能两情相悦的人。就算是物理天才谢尔顿·库珀在友情,爱情上不也是困恼重重之后才获得了爱情和友情吗?
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不知道该选择怎样的路;不知道爱上的人是不是正确的,是否该托付终生这是我们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这才是人生。哪个没有伤心过?哪个没有烦恼过?哪个没有因为别人一句话闷闷不乐过?这些我们都经历过或者都要去经历,甚至在以后看来若是没有经历过会成为一种遗憾。
比如家暴,比如校园欺凌,我们要么是施暴者,要么是被施暴者,但是更多是作为围观者。我们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生活就让他们想开点,往前看确实是有点不妥。但是我跟那个女孩确实有一点相似之处,我们都想过自杀。尽管现在生活对我翻白眼,但我还是坚持着死皮赖脸地活着,因为我相信活下去就有无限希望。我把这些告诉她,她似乎也是理解了。
我只是不能想象一个从小看着父亲家暴的小女孩扛住了多大压力,不知道一个十六岁的居然对这世间万物失望透顶,甚至还有更小的年纪的孩子,对这个世间失去了信心。但是我作为一个曾经想自杀到极致的“过来人”,只想对他们说,这世间各色各样的人都有,我们会遇到很多人,有没有资格当父母却有孩子的人;有没有资格拥有伴侣却桃花运不断的人;跟他(她)谈心却把你的隐私当成笑话到处传播的人.....可是这不是我们的错,没有必要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宣告自己的不可侵犯,没有必要用自残,用安眠药,用抽烟喝酒纹身这样的方式宣告自己的不满。一个不在乎你的人你再怎么跳也只能得到他的嘲笑,你需要的只是保护自己,免受他们的侵犯,减少他们给你的侵犯。
路还很长,未来的人还会有很多。终究会遇见一个你喜欢的恰好也喜欢你的人,终究会找到一份你乐意去做而老板也非你不要的工作,然后在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稳定的生活。或许你们以后会有孩子,但请不要告诉他你以前的生活有多么残忍,以前的世界对自己怎样的冷酷,以前的的父母怎么殴打自己。请告诉他们,自己的肩膀多么坚强,这个世界多么地美好,这个世界上还有无限的机遇。
后来,这个女孩让我当她的男朋友。我半开玩笑的问她:“你不怕我是人贩子吗?不怕我是个猥琐大叔骗财骗色吗?”她回答我说:“我不怕,我喜欢就好。”我笑着回到:“你才十六岁,未来的路还长;可我呢?都二十的人了,没几年活头了,你要好好的生活。”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没有答应是对的。她只是受到太多来自父亲的伤害,想找一个能够安慰她的男人,而这个人就是她的男朋友,而我恰好说过会一直安慰她,她有什么不开心可以对我说,我会一直在。
于是她似乎就把我当成一个陌生的倾诉对象,无话不谈,我也尽我所能给予帮助。当她说要我当他的男朋友不久,我冥思良久,怎样才能拒绝又让她坦然释怀。毕竟我的初衷不是因为她的个妹子想要撩才跟她说这么多,我仅仅是想让她快乐的活下去。她想找其实并不是一个男朋友,而是一个随便什么能够安慰她的人充当她生命的一个相对重要的角色,而我只是恰巧撞上而已。
我给她发了很长一段话,其中包括怎样应对父亲的家暴,以及以后未来的生活的规划,然后跟她说,以后要是还有什么困难可以通过那个帖子找到我。最后我打出四个字“就此别过。”把她从我微信好友里面删除。
这几天看帖子,偶尔看到她又恢复少女心晒奶茶照,晒风景自拍,我心想,希望你一直快乐下去。
你有多少勇气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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