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叮咚……,门铃声响起,谁呀?芳姨边开门边问,拉开门,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门口站着的赫然是齐莲莲。“你来干什么?”芳姨克制不住的愤怒。齐莲莲说:“这是老吴的东西,我给他送回来,以后老吴和我没关系了,我已经打电话告诉他了,他应该回他的家不是吗?”说完转身就走,“你给我站住,把东西给我拿走!”芳姨气急败坏地追过去,但架不住齐莲莲跑得快。芳姨看着门口的拉杆箱,忍不住一阵恶寒:他到底还是回来了。
芳姨有心扔下箱子不管,可是又做不到。她颤抖着双手拉着箱子恍恍惚惚坐回沙发,身上已经虚弱的毫无一丝力气。她掩面呜呜地哭了起来,泪水很快沾满了她的双手、她的脸颊、打湿了她的衣襟。是啊,满眼、满脸的泪是她心中倾诉不完的伤痛。
芳姨哭了一会儿,慢慢地闭上眼睛。记忆也回到了25年前那段黑暗的日子。那时她的丈夫老吴已经是一家省直企业的一把手,自己则在一所中学当老师。儿子刚刚11岁,姑娘8岁。其实当时的日子已经比结婚时不知强了多少倍,她很知足,依稀能看到未来幸福日子的模样。
她和老吴是大学同班同学,芳姨来自农村,父母亲早早就去世了,家里就一个老实木讷的哥哥。而老吴家是市里的,按老话儿来讲,芳姨配不上老吴。可是大学时代的芳姨是真漂亮,一米七的个儿,水汪汪的大眼睛,圆脸盘,白净利落,丰满匀称的身材。所以刚入学,老吴就主动展开了追求,俩人可以说是自由恋爱,随着毕业爱情也瓜熟蒂落。刚结婚时两人是真好,一心为小家,随着两个孩子的相继出世,老吴在工作上渐渐展露头脚,芳姨在单位也顺风顺水,一切下去都是那么的美好。但是所有的美好在老吴成为单位的一把手时,慢慢地变了味道。不知从何时起,老吴开始一天天迟回家,慢慢的从晚归到不归,什么时候问都是单位忙、有应酬。芳姨虽然心里有丝古怪,但是只要那样的念头一闪,她就立即在心里为老吴找借口:老吴是一把手很不容易的,工作很辛苦的。
直到有一天闺蜜告诉她事情的真相,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许多事情早已有了苗头:老吴回家会对她做得饭鸡蛋里挑骨头;朋友、同学请吃饭总是嫌她不会说话;家里来客人时也总不让她插嘴;回家不愿意搭理她,有时因为一点点鸡毛蒜皮的事就对她居高临下的呵斥;另外还经常嘲笑她穿衣服土、丑。往往这个时候,他流露出来的是极其的不耐烦和一闪而逝的嫌恶。芳姨常常自动略过,现在想起来怕是老吴早就和某人暗度陈仓,早已看她不顺眼,也早已嫌她多余碍眼了吧。芳姨有些难以置信,喃喃地对着闺蜜说:“不可能,不可能,他不会的、他不会的。”闺蜜摇着她:“你醒醒吧,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些都已经不是秘密了。”芳姨扑在闺蜜怀里,哇哇地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闺蜜心疼地拍着她:芳,别怕,好好想想怎么办?自己要有个决断。”闺蜜还告诉她,老吴出轨的对象她应该也认识,是老吴单位办公室的齐莲莲。芳姨记起来了,齐莲莲和她爱人来过家里,两家人还在一起吃过两次饭。那个女人并不是多漂亮,但是娇小玲珑,长的很甜美,身上有股独特的气质,最关键的是特别会说话,嘴巴特别甜,在老吴面前异常殷勤。后来芳姨听说,因为经常要应酬,齐莲莲总是陪同老吴见客,善于交际,左右逢源,能言善辩,帮着老吴处理了很多棘手的问题,而且业务能力很强,能够独当一面。老吴对她赏识有加,渐渐地双进双出。齐莲莲应该是个很有魅力和手腕的女人,把老吴吃得死死的。同时哄得她丈夫和她离了婚,俩儿子也全归了她。更可笑的是:齐莲莲这家人异常奇葩,齐莲莲和她丈夫离婚后,齐莲莲的母亲竟然把齐莲莲妹妹嫁给了齐莲莲原来的丈夫,说什么肥水不留外人田。所以齐莲莲丈夫和她离婚后已经和她妹妹结婚了。芳姨听的目瞪口呆,闺蜜提醒她可想清楚了,这样毫无道德底线的对手很可怕,怕是不会轻易放开老吴的。
芳姨在床上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把自己折磨的跟个鬼似的。她不相信曾经的海誓山盟转眼就灰飞烟灭,昔日的恩爱是这么不堪一击?她记得结婚后自己做的勉强能入口的第一顿饭,老吴吃得津津有味,还一直夸自己娶了个勤快能干的媳妇,怎么突然间一切就变了呢。她要怎么办?离婚?俩孩子怎么办?她不甘心,也心存幻想,老吴应该会回心转意的。第四天,老吴回来了,她声嘶力竭地哭着质问他,而老吴却坦然承认了,言语间毫无愧意。老吴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也省得我再费口舌,咱们离婚吧。”芳姨惊呆了:“为什么?为什么?孩子怎么办?”老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对你没感情了。”没感情,芳姨的心被扎得哆嗦了一下,是啊,十几年的感情竟然抵不上一个才认识一年半载的人。“孩子怎么办?那当然你领一个我领一个,或者你俩个都带上,两间平房留给你。”芳姨气的浑身颤栗:“我不会答应你的,你给我滚!”老吴说:建议你再考虑考虑。”说完转身就走了。
老吴的无情彻底打垮了芳姨,她整整病了半个月,人瘦得皮包骨头。而老吴干脆家也不回了,回来一两次就是逼着她离婚。芳姨觉得自己活得好窝囊,觉得好丢人。朋友们知道后也劝她放手,可是她不想孩子失去爸爸。但自己孤立无援,没有人替自己讨公道,公公、婆婆不帮,娘家哥哥更是帮不上。后来还是她的同事看她可怜纷纷安慰她、鼓励她。那时候离婚还不像现在这么简单,需要单位的介绍信什么的。所以她不答应,和老吴的事就那么僵持着。记得有一次,齐莲莲竟然嚣张地把她堵在路上,让她放开老吴。说老吴已经为她买了新房,他们俩每天都腻在一起,而且老吴还帮她照顾儿子。齐莲莲每句话都刺激着她,她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个女人大卸八块。
那年“五一”,老吴回家了。不是看孩子,而是再次找她谈话离婚。记得那个年代家里有几万元就算是富裕了,老吴说给她五万元,软硬兼施逼着她答应离婚,她无奈地答应了,讲好第二天去办离婚,结果下午去学校上课,同事们听说后都说她太傻,5万元太便宜老吴了。第二天的结果就是她变卦了(其实现在想来自己应该有报复的心态在里面),当时的老吴气的跳脚,指着她大骂,随后气呼呼地走了,之后二十多年再没回来过。
25年间,听说老吴帮齐莲莲的两个儿子安排了工作,买了新房,娶了媳妇。他们自己的两个孩子也相继结婚,她也退了休,帮着照看孙儿,两个孙儿上学了,她也住上了还迁后的新房,忙忙碌碌的日子才刚刚稍稍清闲。
俩孩子结婚时老吴有出钱,但是芳姨和老吴二人却从未见过面。听儿子讲老吴前年退休了,去了外地打工。还有说现在齐莲莲对老吴并不是太好。这不,才退下来不到两年齐莲莲就觉得老吴再无油水可榨,像扔垃圾似的把他打了包袱退了回来。
芳姨摸了把眼角的泪水,睁开红肿的眼睛,回到现实中。这么多年带着两个孩子是如何熬过来的,她一点都不愿意再想起。今年60周岁的她,看上去要比同龄人大好多岁,头发花白一片,脸上挂满了沧桑、布满了皱纹,身型已经佝偻下来。她好多次都在问自己、怀疑自己:坚守这么些年是为了什么?有什么意义?25年里,她用婚姻没有羁绊住别人却羁绊了自己,用别人的罪过惩罚着自己,每天过着苦行僧的生活,耗尽了自己大好的青春和人生,到头来换来的是再一次成为别人的免费保姆?成为别人人生中的配角?
该不该接纳这个被退回来的男人?芳姨不知道。25年,曾经相爱的两个人已经变成了熟悉的陌生人。25年里,她不清楚老吴有没有后悔过?芳姨扶着胸口,用心感受自己的心:对老吴还有感情吗?还有爱吗?答案是否定的。那为了孩子们,让他回来?可是生疏了二十几年的两个人该如何面对?让她再一次甘之如饴地为他做饭、洗衣?芳姨确定自己无法做到。芳姨不知所措?因为她再不想为谁做出牺牲,她的余生只想为自己而活着!(现实生活中她接纳了他)
仅以此文警醒婚姻中的朋友,婚姻不易,且行且珍惜!让我们用心、用爱去经营婚姻,如果彼此再无真心和真爱,那么请一定爱惜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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