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果果宝儿
图/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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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淇和组员聚餐结束后拐到南街的烤翅店,店内等候着人不少,老板利索地给食物上料。
“来了,今天挺迟。”
韩淇笑了,“没办法,大老远闻着香味又给带过来了。”
香味溢出。
“不加辣、番茄味,拿好了。“老板给的福利,加送了一个小翅。
“谢谢。“
韩淇有些不好意思,次数多了,她每次都会多点几样别的凑着买些。
“谢啥,老主顾啦,你们那会谈恋爱时我这只是个小摊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不容易啊。”老板一语双关。
光影里,她和子卫的交往场景现之脑海。
以前她会吃辣,现在她的口味倒是变得清淡了许多。
到了子卫的公司,手机没电,到处找充电宝时想起落在了办公桌里。
玻璃门内他手扶在办公桌上和同事说着什么。
韩淇不想打扰他们的工作,站在门外等着。
等她再次将目光投向办公区域时,女子的头靠在他的胸前。
韩淇低头自嘲近段时间太过黑白颠倒,是时候要休息了。
眼前的一幕并未消失,他的手搭在了女子的背上。
嘴边的肌肉僵硬地拉扯着感觉动了几下,提着已变凉的食物往回走。
公司楼下,诺大的场前,从那一层透出的亮光刺目地让她别了脸去。
“咣当“声,便当丢进了垃圾桶,无言地望着主人。
回到出租屋,将手机充电,开机。
小美微信问她,“和他说了吗? 是不是特高兴。”
“幸福的女人,重色轻友,咋地就没影了,不是告诉时刻保持联系……”
她回了个笑脸,“挺好。”
她原本想告诉他升职了,真正地将那个代字给去掉了。
他的短信发了十几条。
“在哪呢?”
“这么晚不好打你同事电话,又担心你,看到讯息快回。”
“没在家,去哪了。”
“聚餐也早该回来了,去唱歌了吗?不是说嗓子哑了?”
“急死我了。”
“同事说九点就和你分开了。”
“快回讯息,我等你。”
“我到家了,手机没电。不用担心。”她手写发送。
“我过来。“他说。
“不要,太迟了。明天还要上班。“
“就一会,看到你我就安心。“
手机响起,他的声音传进,伴着焦急。
“喂。“与往常一样,也许听错了。
“我在路上,等我。“
她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放弃,越是拒绝,越不像平常。
钥匙的转动轻响,他伴风而进,手冰凉凉的。
“以后不许这样没有消息,你知道我会担心的。“
她想挣脱,“吃得太撑,就想走走。“她说。
“你一向不爱运动。”他没有松开她的意思。
“嗯,是,会变的嘛,“她说,”我想喝水。“
他将她放开。
她的杯子是他制作的代表本人的图像,斯文儒雅冲着她笑。
“帅的男生只能远观。“依稀记得和母亲说起颜值论的话题,遥远得就像梦境一般。
“不一定,看人。“母亲说。
“大多都是。“她并不看好因容貌吸引的主观为主。
“你爸就是那个例外。“母亲笑意渐升,仿佛又回到了他们相守的时光。
“妈……”父亲的病故是母亲多年的伤痛。
“没事,”母亲了然地拍拍她的手,“只有想到你父亲,妈妈才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
母亲伤感的笑对她冲击很大。
幸福是,只要想起关于你的点滴,心内有满足;会因你的忧喜而忧喜;会因你的不确定进而产生了是否的疑惑?
那一晚,走进出租屋后好长时间,脸盲的她在空洞的脑子里补齐了某些牵连的东西。
那女子是子卫的前女友,从国外回来顺利进了他所在的公司,成了他不同部门的同事。
几月前听他说起,当时她打趣,“这缘份太深了。”
他若有所思地未言。
-2-
办公室,韩淇将下周的选题先行准备。
“下班啦,还舍不得走啊?”刘姐从衣架里取下外套走到她的身边。
“再做会。”
空间安静了,她合上屏幕,趴在桌上不知多久。
“韩淇?”一男声扰了这份安宁。
“噢,葛小磊,你怎么还没走?”意外于还有余人。
“我手上的图还要修改。”小磊说。
“哦,那你忙。”韩淇将电脑关机。
“我送你回去吧,挺迟的,现在。”小磊的眼里有光。
“不用了,谢谢。”她避开那目光,收拾桌面,提包,连同再见一起几秒钟完成。
“跑什么呢?“是子卫的低炮音。
老远就见韩淇急冲冲地小跑,让本是白皙的脸显得粉粉的。
”你怎么来啦?“她有些气喘。
”我不和你说了吗,等你下班。“他指了指手机,”你没看啊。“
”没,丢包里了。“
”你啊……“ 他拉过她的手牵住,她本能地想抽离,对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韩淇,我怎么觉得不大对劲,“他突然停下看着她,一脸严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 ”生病了?“
”没有。“她说。
”工作上有遇到……“
”没。“
”那——我的问题?“他问。
”哦。“她接道,不置可否。
”说,有什么做得不好的,请琪大人批评指正。“
她也认真地看向他,”你对蓝女士现在有什么想法?“拉安全带的手停滞了下。
”韩淇,我也想对你说这件事。“
空气中死一般的静。
”我对她没想法,“他转头,”就怕你多想了,所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你。“ 一侧从方向盘垂下的手捏了捏她的手背。
”开车吧,不要分心。“她看向窗外,远景抛后。
他的前女友出现,也是他无意间得知,近期工作繁忙,想必也是他们两部门之间的合作吧。
她从车上走下,”在这坐会。“她指了指石墩。
”挺凉的,还是回屋吧。“
”好。“
”琪,蓝彩艳父母对她逼婚,所以情绪不好,……“他停下看了看她又继续说道,”怕她想不开,她之前患有抑郁症。”他解释道。
蹲下将手往脸上抚着,”你要相信我,郑子卫的心里只有韩琪。“
”是怜悯吧?“她想,她知道他的心肠很软,她不也是由于身体不好的缘由让他对她多一份关爱吗?
很久以前子卫老和韩淇抬杆,辩论会上他总能用一腔理儿将她打下阵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觉他变得温和了。
不会认死脑地和她讲一通大道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用气势压倒人的目空一切。
不一样的他看着可舒服了。
她被这个词眼吓了一跳。
在操场上的晕厥,他背起她,飞速地跑向校医室,当然事后都是旁人告诉,不排除有大肆渲染之色。
”我说的,你有在听吗?“ 子卫轻敲了她的额头。
”嗯,在。“
”琪,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不会。“他坐近她的身边,将中间的小狗娃娃拿开。
那一晚,本说好要回去的他留在了她的出租屋。
-3-
她的脸上又展开了笑颜。
子卫和韩淇的感情越来越好,她搬进了他住的地方。子卫很高兴,多年来他谍谍不休地要求总算圆满了。
等到明年的春天他要迎娶她。
求婚并不浪漫,他觉得,可是那天还是把她感动得泪眼婆娑。
现在两人的生活简直甜腻歪了,只有小美知道她在做什么。
韩淇在半年后离开了子卫,在床头柜上留下她的手信:子卫,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你知道我一向是积极上进的,现在时候到了,那里有我的梦想。我还是做了逃兵。
子卫发了疯似地找她,在她的公司,被告知韩淇早在一个月前已递交了辞呈。那个健康黑的男子小磊径直走向他,“韩淇是因为你才离开的吧。”
他一脸茫然地不知所云,”你知道她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我知道就好了。“小磊气恼地说。
子卫提拉着步子,肩膀像是被硬物垂下木然地往前走,空洞的眼渐渐地泛红,一滴,两滴……
来来往往的人啊,哪里才有我的韩淇。他知道,如果她要离开,他找不到。
城市的另一头,小美陪着她,A市的肿瘤病房,韩淇脸色腊黄地靠在床头,强撑着精神听友友说着搞笑的场景。
她知道小美的用心。
小美头靠头地碰着韩淇,握着她的手,“你这是何苦呢? ”
“我不要成为他的拖累。”
十五年前,父亲肝癌病故,母亲的身体亦是越发不如从前。她知道,如果不是世上还有个她,母亲亦早早地随同了父亲。
日记本上她见着母亲泛黄的纸张写满思愁的心事。
六年前,在去往父亲的墓地途中母亲因交通事故走了。
有些东西不是时间就能抚平,它会一点点,一点点地让你在思念的无尽里失了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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