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美好的两个字,不是爱情,也不是自由,而是妈妈
01
妈妈年轻的时候很美,我见过她那时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沐浴在聚光灯下,微微侧着头,一手将散落在侧脸的长发缓缓挽到耳后,略托腮,浅笑嫣然。
小学的时候,我将这张照片带到了学校里,用圆珠笔在背后郑重无比写上“智慧女神”。因为,那时候她在我心里就是我的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我上课的时候也拿出来偷偷地看,心里很是欢喜,骄傲地告诉同学“这是我的妈妈”。
然而,自我有记忆起,我却从未见过妈妈蓄起长发。
也遗憾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张,记下了妈妈最美好时光的照片不知遗落到了哪里,只留在了我念念不忘的记忆里。
02
妈妈和村里的女人是不一样的,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到了这点。
她从很远的地方来,嫁给了我爸爸,然后生下了我。
长大了的我总会在想着,当我爸爸外出打工养家,她独自在家抚育我,听着周围的人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人,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房间的时候,会在想些什么?我心疼她了。
她不吃鸡肉、鸭肉、葱、蒜、香菜、芹菜......胃口清淡又着实有些挑。我像我爸,偏爱味口重的。有时候我就会想,这样两个天南地北生活习惯不同的人怎么就在一起了?还生下了我,这个会让她操心一辈子的女儿。
在那个明显重男轻女,一年级的我还有个9岁的女同学的时候,她对我的学习是严格的。我学写字,拼音和算术的时候就挨过无数次她的“爆栗”和“铁砂掌”。现在想起来,仿佛她还坐在我身边,而我哭得鼻涕眼泪一齐流边写着作业。在贪玩而迟到不想去上课的时候,她会狠狠斥责我,硬把我拖到学校门口,看着我进入教室才离开。而我,在进教室的那一段路,总会害怕,要回头看一下她才有向前走的勇气。
后来,我每一次离家求学,回过头时总能看到她在看着我。
后来,每一次分别的时候,我回过头发现她其实一直都在看着我。
03
小学毕业考我出乎意料考得极差。
当时我面临的选择有两个。一是直接进入镇上中学,接受一周二十来块钱的生活费,在那里经历兵荒马乱然后中考;二是选择缴纳一万块的择校费,就读县上“贵族”私立学校。
那是一个黄昏,有些沉闷,却没有下雨。我坐在沙发上仰着头还是没忍住落下泪然后哭得不能自已,对她说想要在县上念书。我忘了那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只记得那日的太阳落下得特别迟。现在想来,大概那时候因为有了选择便无可忌惮挥霍着虚荣心,眼泪也许是那份心思的遮掩物罢了。
入学的那天下着小雨,学校办公室外的樱花被淋得七零八落。我看着妈妈从包里拿出一摞高高的百元钞交到老师手里。我第一次意识到,一万块不同于一百,它是那么的厚。
在出来办公室的时候,妈妈轻轻对我说“一万块就这样给别人了,你可要好好读书。”是的,一万块,不多一块,不少一块,让我进入了这所中学念书。
04
她很爱我。
在家里买了一箱苹果的时候,她总将个头大色泽好无坏处的苹果挑出来让我带去学校,不太好的就留在家里吃。有一次,我偷偷换了苹果,将好的苹果留在家里,把不太好的带去学校吃。后来,电话里,妈妈在那头一直自责着搞混了苹果,而我听着她满是歉意的声音默默泪如雨下。
一直记得,有次我和妈妈在外面准备去吃麻辣烫的时候,我被一位服务员不小心烫到了脖颈一下,烫到面积并不大,也只是刺痛一下。但那位服务员并没有道歉,对我们的点菜也爱理不理的。妈妈当即就生气地站了起来,同服务员理论,而后带着走出了那家店。可是,她一直是一个吵架吵不赢的,待人宽容的人啊。那时想不明白的东西,后来生活慢慢告诉了我。我想,是因为,我受到了伤害与冷待,妈妈才变得如此强硬了起来。
正所谓,为母则强。在自己的孩子遭受到伤害或者不公平的待遇时,每一位妈妈都无法无动于衷,都会变得更加坚强和刚硬以维护自己的孩子。
05
可是,后来,我长大了,她却开始老了,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
当我为我长大所接触到的新鲜事物而忍不住欢喜,我为朋友的生日礼物而绞尽脑汁,我为手机电脑里的游戏和小说沉迷的时候......我却忽略了她。或者说,我开始不耐于她的叮嘱,会开始大声地向她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所忽略了的她,她的头发不再有光泽,皮肤慢慢变得暗沉粗糙,身体也越来不好,但她还在为我操劳着,担心我是否吃饱穿暖,忧心我是否快乐。在我回家时候做上我喜欢吃的,将我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只盼着我在家能够舒适愉悦。
都说十月恩胎重,三世报答轻。在我看来,十生十世也未必能够偿还得清这份恩情。
她十月怀胎生下我,为我成长每一天的点点滴滴都倾注了无限的殷期盼望。为我喜,为我伤,为我忧,将我养育成人。如朋友,是亲人,更是家人。
我这一生,都被她收藏着,妥善安放着,细心保存着,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我知,她会一直都在。
06
我想更爱她,从现在起。
只愿来世妈妈做我的女儿,惟此才能偿还这份恩情。来世,就让我好好呵护,悉心陪伴着妈妈。
当世,我亦从此刻起,更爱她。不让她的手再粗糙,不让她再忧心我过得好不好......
因为,不想抱憾终身。
愿:人人皆能认识自己,珍惜此刻。莫: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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